坐在二樓窗戶處,邊看着黑荊棘的書,邊哀嘆:“就差那麼一點點,可以看到你了,。上帝真是會捉弄人。”
就在她可惜之時,便聽到車子引擎的聲音。
華箏擡眼。
那輛車就算不看牌照,也知道是誰的。
華箏放下手中的書,邊往樓梯走去,下了樓。
她以爲叢昊天是一個人來的,但是在副駕駛的位置,叢敏跳了下來。
華箏打開鐵門:“總編,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叢昊天還沒說話,叢敏搶先回答:“就算我哥不去上班也沒有關係的。”
華箏心想也是,那是他們自家的公司不去也沒關係。
“嫂子啊,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就過來看你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叢敏一開口就叫嫂子,讓華箏有點不好意思了。
暗地裡不由瞪了她一眼。
叢敏發覺自己又叫錯了,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她不是故意的嘛。
但是相比之下她覺得‘嫂子’更好聽啊!
“我去公司順道來看看你。”叢昊天說。
不由看着華箏的臉色,雖然還有點蒼白,也還說的過去。
從去公司到老宅根本就不是順路,他是故意來看華箏的,只不過是這樣說而已。
叢敏可不想做電燈泡,人一轉就上了二樓,去找阿姨了。
“我沒事,其實我今天也可以去上班的。”
“我可不想看到你病歪歪的在工作。”
華箏因他的關心而赧然。
叢昊天趁華箏不注意的時候靠近她,擡起她的下頜,吻了上去。
華箏的呼吸一窒,差點忘了呼吸。
叢昊天並未糾纏多久,就放開了她。
看着華箏泛起紅暈的臉蛋,和被他吸得發紅的嘴脣。
滿意地意有所指:“這樣子看順眼多了。”
華箏是又羞又緊張,不由埋怨着:“怎麼可以在這裡,會被阿姨他們看見的,總編太過分了……”
“那下次我會挑個適當的時間、地點。”
華箏瞪着他。
“跟阿姨說一聲,我走了。”
“嗯,好。”
華箏目送着那輛牧馬人離開。
心裡卻在惆悵着,難道就這樣子,和總編無聲無息的又回到從前麼?
好像什麼矛盾、隔閡都不在裡面一樣。
輕輕鬆鬆的就被總編將她內心的陰影給掩蓋過去了。
這樣子真的好嗎?
華箏根本就應付不來總編的手段了。
她想拒絕繼續和總編在一起的心,但是一回神,兩個人居然又在一起。
毫無防備的被他吻了,而她居然也沒有拒絕……
而被吻過之後,心裡的茫然卻更加重了……
但是如果這只是華箏的擔憂,那麼也太簡單了。
華箏月經後的第三天便去了醫院。
聽了醫生的話,緊張的情緒去檢測卵泡。
檢測完了之後醫生告訴她,沒有在排卵,然後讓她過兩天再來。
過兩天和華箏再去,依舊沒有檢測到卵泡。
沒有檢測到,就得將時間往後推。
可一而再的檢測,依然沒有發現有卵泡的存在。
連醫生都很奇怪的說:“怎麼會沒有卵泡呢?你以前出現過類似的症狀沒有?”
“我不知道……”華箏確實不知道。
如果不是吳醫生告訴她被下藥,她好端端的也不會去檢查這個東西。
“那你過性生活的時候有沒有做避孕措施?在一起多久?有沒有懷過孕?”醫生問。
“在一起有半年多,沒有做任何措施,但是也沒有懷孕,是和這個有關嗎?”華箏問。
“如果沒有卵泡,肯定是沒法懷孕的。孩子是由卵子和精zi結合而成的,像你這樣怎麼懷呢?有的人要麼就是天生的,要麼就是用了什麼不該用的藥導致的,我先開點藥給你調理調理,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了。”
醫生說着,就開始給她開單子。
而華箏卻被她的那句‘用什麼不該用的藥導致的’給打擊了,震住了。
華箏知道自己不會是天生的。
因爲自從住進詹家之後,她的月經確實不正常了,她一直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就算在今天之前她還帶着僥倖的心裡想着那也許是一個誤會。
這分明是她在自欺欺人。
如果他們蓄意陷害自己,那麼醫生給她開再多的藥,又有什麼用呢!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在下着大雨,連綿不絕。
和華箏此時的心情是休慼相關的。
一種絕望籠罩着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爲什麼會這樣?
不過是嫁給詹艋琛,爲什麼要受到這麼大的傷害!
以爲離婚後就可以明哲保身了,沒想到又牽出這麼多的事。
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詹艋琛,離開過詹家一樣。
人不在,傷害卻在繼續,根本就沒有停下來過。
她再也生不出孩子,是詹艋琛毀了她。
毀的那麼徹底。
她不可能帶着這樣的身子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她也永遠生不了屬於自己的孩子。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大的痛苦!
她恨詹家,恨詹艋琛!
爲什麼要將她攪進詹家的是是非非當中,跟她又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這樣害她?
華箏棄車,在茫茫大雨中走着。
不顧自己被大雨淋溼的身體,毫無目的的往前走。
前面的路根本就看不清楚,就像她的人生,再也看不見方向。
走的累了,華箏就在牆角蹲了下來,坐在溼漉漉的地上。
這樣的打擊對她來說是多麼的沉重。
一個血淋淋的現實,就讓她所有的美夢和幻想扔進了地獄。
被詹艋琛侵犯之後,她一直在考慮深思,要不要和總編在一起。
現在想來,想都不用想了,她已經沒有了這個資格,一點點都沒有……
華箏蹲坐在牆角也不知道多久,就像一座雕像在那裡一動都不動。
那些無情的雨不斷的拍打着她的身體,不會有人來注意她,也不會有人幫她。
這個世界好像只有她和這場無邊無盡的雨……
“喲喲,這裡怎麼有個可憐的女人啊?嘖嘖嘖!”有兩個猥瑣的男人穿着連帽雨披,朝華箏靠近。
華箏沒有反應。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白襯衣被打溼後是怎樣的*,引來了*的*。
兩個男人看到那被雨水勾勒出來的身材,簡直口水比雨水還要多。
“美女,你是不是無家可歸了啊?跟哥哥走吧!”另一個說。
而華箏的毫無反抗,讓他們的賊心更甚了。
剛纔還抱怨天氣不好,這就送上來個雨中美人兒,頓時來勁了。
只是就在他們的手快要摸上華箏的背時。
手腕處倏地被鉗住,下一秒,‘咔’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男人悽慘的叫聲穿破雨幕。
另一個男人想上前反抗時,被那道陰鷙的兇殘嚇得立刻拉過同伴就落荒而逃。
至始至終,華箏都沒有動過。
就好像剛纔的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居心不軌的人消失了,轉瞬,連敲打在她身上的雨消失了。
華箏這才微微擡起視線。
濃密的羽睫上沾着溼漉而厚重的雨水,好像輕輕的一個擡起的動作,是那麼的沉重。
一雙黑色的高檔的皮鞋映入眼簾。鞋底踩在地上的積水中。
停留在面前。
華箏的視線沒有了繼續往上擡的力氣,和心力。
“準備在這裡待多久?”
低沉獨特的嗓音,在雨聲中那麼地附有存在感。
將華箏震顫着。
她無動於衷,那是因爲她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面前。
華箏總算總算有了些力氣,擡起臉,仰望着傘下那張讓她痛恨的臉。
“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沒有興趣知道他出現在這裡的意外,她現在只有滿腹的絕望。
詹艋琛一言不發,上前拽她的手。
只是他的手剛觸碰上,華箏就像被熱鐵燙着了的反應強烈地彈開。
也逃離開傘的遮擋,讓自己又暴露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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