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華箏正在對着電腦上網的時候,詹艋琛經過她身邊問:“今天在電視臺碰到什麼人了?”
就像是無意中的一問。
可是聽在華箏的耳裡,直擊心臟,讓她的肢體,都跟着不自然了一下。
因爲今天在電視臺,不僅僅是工作的事情。
而且在電視臺門口,遇到了叢昊天。
詹艋琛怎麼會知道的?
華箏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曈曈和他說的,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
華箏並不想說這類事情的,但是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又故意隱瞞,是不是也代表着一種偷偷摸摸的意思?
畢竟她以前和從後天可是有過*關係的。
“今天離開電視臺的時候,碰到了叢昊天,然後見面打了一聲招呼,就是這樣,其他也沒發生什麼了?你怎麼這麼問?”華箏表現的很不經心的樣子。
“沒什麼。”
華箏心想,我纔不相信你只是隨口一問呢!肯定是有什麼目的,還好我機智。
“不過,聽着總是會不舒服。”
華箏都以爲這個話題到此而止了。
誰知道詹艋琛又冒出來這麼一句,聽得人心裡慎得慌,他到底要幹嘛呀?
“喂,這種事哪是我能避的了的?我要是今天能算到由此一遇,我肯定是不會出門的。”華箏轉過身,爲自己辯解。
詹艋琛黑褐色的眼眸看着華箏,內斂深邃,須臾才說:“還不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華箏對於詹艋琛跳躍的思維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剛纔還在那裡談那麼危險的話題,怎麼突然就扯上這個了。
她的衣服有什麼問題嗎?華箏特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
“出去用餐。”詹艋琛說。
華箏這纔想起,昨天說要帶詹艋琛去那家飯店的事。
自己忘得一乾二淨,他倒記得清清楚楚。看來都不用華箏去問真假了,這已經是是很肯定的事。
而且看詹艋琛的樣子,那是絕對去不可了。
“那好,換衣服吧!”華箏將電腦關上,站起身往衣帽間去。
然後他們就坐着車,一起離開了別墅。
對華箏來說,在家裡和在外面吃,也沒什麼不同。
如果真的要追究起來哪裡不一樣,或者是那種過程吧!
就好像要去體會某一件事般,每個步驟都是那麼記憶深刻,多了份執行力。
明明昨天才感受到天氣的寒冷,現如今坐在安全溫暖的車內,居然也想知道今天的溫度是如何?
會不會也有撲面而來的寒風,讓她不得不將脖子往衣服裡縮?
特別是兩個人進飯店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男女之間的約會。
什麼樣的細節都讓神經變得敏感起來。
詹艋琛沒有什麼兩樣,氣質高貴,透着無形的強大的壓迫力。
倒是華箏老是注意着他的表情,雖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是至少可以感覺的到,他離自己很近。
近到可以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夾雜着濃烈的清冷。
在包廂裡吃飯,其間華箏去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門打開一條縫。
準備進去,腳步卻在那當口停下。
認真的看着裡面正在用餐的男人。
一舉一動,都是那麼成熟穩重。
優雅得有如貴族,溫潤的清人心脾。
第一次見到詹艋琛的時候,也是這樣偷偷摸摸的在暗地裡觀察。
如果不是她現在對詹艋琛有所瞭解,她肯定會第二次上當。
以爲這是一個可以做交易,並不會去爲難人的厲害男人。
在詹艋琛擡眸,往門這邊看時,華箏立刻回神,佯裝剛到門口的樣子推門進去。
剛坐下,詹艋琛邊吃,邊開口,毫無違和感:“你剛纔是在偷看我?”
華箏嘴裡的食物差點卡在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
“不是偷看,是重懷舊夢,噩夢。”她也不掩飾。
反正她和詹艋琛是如何開始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麼好隱藏的呢?
“嗯?洗耳恭聽。”詹艋琛抿着酒。
“也沒什麼好聽的,不過是一則人面獸心的故事,罷了。”華箏說。
在她心裡人面獸心的那個人當然是眼前的詹艋琛。
“……”詹艋琛。
用完了餐,準備離開,華箏站起來就走。
還沒有走到包廂門,詹艋琛就叫住了她:“外套穿上。”
華箏一愣,原來是她忘記穿外套,就準備這樣走了。
直到準備教會他拿過來穿上的時候。
詹艋琛卻阻止了。
華箏只好就着伸出手,他幫自己穿上。
“謝謝。”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這好像是詹艋琛第一次幫她穿衣服。以往的記憶裡都是脫她衣服。
“如果真的要感謝,不如來點實際的。”詹艋琛說。
“什麼東西?”
“夫妻之事。”
“……”華箏選擇閉嘴。
回程的路上,華箏吃飽喝足,依靠在車窗,有點昏昏欲睡。
在不長的時間裡,她確實睡着了。
車廂暖氣開得充足,不冷。
但是華箏習慣將兩隻手塞在口袋裡,就那樣窩着睡,倒也舒適。
詹艋琛看他睡着了,並沒有去動她,讓她舒服的睡着那個姿勢裡。
過了許久,或許是想換姿勢,華箏醒了過來。
發現還是在車內,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的樣子。
看向一旁詹艋琛的時候,華箏眼角一轉,便發現外面的世界正下着毛大雪。
“下雪了?”華箏帶着驚喜。
“嗯。你剛睡着沒多久就下了。”詹艋琛說。
“那你應該叫醒我,下雪的樣子是很美的。”華箏趴在自己旁邊的車窗上看。
雙眼閃閃發光。滿心歡喜。
“想看的話,回別墅,在塔樓上看,那裡會看得更仔細。”
“塔樓?”華箏幻想着那副情景。
已經不是幻想了,當華箏站在塔樓頂上的時候,欣喜的站在大雪中。
伸展雙臂,雙手去觸摸不斷*的雪花。
仰望天空,那漆黑的夜幕裡,不斷的落下雪花,壯觀的*在地上,建築物上,她的身上。
詹艋琛就站在她的不遠處,看着她忘乎所以的,沉醉在大雪中。
深邃的眼裡裝滿溫潤*愛。
華箏正在欣賞着雪景。想着經過這樣的*。明天肯定是滿眼的銀色。
她偏過臉去看向詹艋琛的方向。
卻看到他裹着亂瓊碎玉向自己走過來。
那一瞬間,那副情景,幾乎迷亂了華箏的雙眼。
一直到詹艋琛走到她面前,她都沒回過神,就那麼看着他。
仰望着那如同驟降的神。
“再玩下去,身上就要溼了。”詹艋琛溫和地說,看着華箏的眼神是那麼深邃專注。
那熱度似乎要將這雪花給朵朵融化了。
華箏不自然的回神:“只是很久沒有看到那麼大的雪了。我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也下雪,但是沒有這麼大,落到地上就化了。不過,我還是抱着涵涵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雪。一直到涵涵睡着,我們纔回房間睡覺。”
詹艋琛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有着包容。
“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咎由自取?其實有時候我也這麼覺得。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想這樣平安無事的生活下去度過一生,這便是我的生命全部。就像當初認識了你,我就再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不過每次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我也錯覺這樣的人生並沒有錯……”
“如果再重新來一次,你的人生依舊如此。”詹艋琛說。
華箏看着他,想着,是因爲那個人是你嗎?只要是你,就不會有第二條路走。
當一個人被逼得絕望的時候,發現還是有一條路可走的。
那便是絕處逢生,不是死衚衕。
而那唯一一條路是詹艋琛給的。
如果按照這樣的邏輯來想,華箏覺得自己是不是還要感激他?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很不服氣。
因爲自己總是被他欺負。
在華箏發愣的時候,詹艋琛的臉覆蓋過來,侵佔了她的脣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