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右相百里璽、兵相葉磐石、宗相談一笑、江越王唐逐流、河間王唐無涯,以及家眷隨從紛紛到來。
門下省門下侍中、右相百里璽是個頗顯蒼老的老頭子,不過他到來之後,竟然與都相王心伯顏坐到了一起,還貌似親密地聊着什麼,根本讓人看不出來王心小師居然曾經活活打死過他的三兒子。
天策府天策將軍、兵相葉磐石則是一個狼行虎步,語音洪亮的威猛老者,雖然他今天沒有裝具帶甲,而是一身便服,但他身上的一切特徵,無不符合簡青書對於百戰將軍的認知和想象。
這傢伙來到之後,還取笑了一下簡青書,說他和公羊羽用雷鳴聖音公告天下,他簡青書一定不會讓小說家弱於諸子百家,可寫出《紅樓春夢》和《水滸英雄傳》這麼長時間過去,也沒見他有什麼新的小說作品,實在是讓人大失所望,弄得簡青書一陣赫然。
聖道院掌院、宗相談一笑也讓人頗爲意外,他是一個鶴髮童顏、嘻嘻哈哈的老者,一看到他就讓簡青書忍不住想起前世的“老頑童”,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這麼一個沒有正形的老爺子,啓蒙開竅之時仰天大笑,引發聖力共振也就罷了,居然還執掌着聖道院,引領着大唐聖道的發展。
這老先生到來之後,就大呼小叫着要看看寫出《紅樓春夢》和《水滸英雄傳》的少年才子、著書者簡青書是什麼樣子,而且公然宣告自己最喜歡《水滸英雄傳》裡面的高俅,最討厭龜兒子宋江等等,讓簡青書簡直哭笑不得。
至於江越王唐逐流、河間王唐無涯,唐逐流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清秀少年,唐無涯則是一個四十多歲、將軍模樣的大漢,這讓簡青書不由得懷疑起外界的傳言來,說女相上官綰綰與這兩人是摯友。
這兩人看起來就是完全不同的路子啊,怎麼會都是上官綰綰的摯友呢?
不過,讓簡青書最好奇的是,大唐十相當中,和惡人盟奸相杜百變一樣神秘的凌煙閣閣主、無名無姓的“秘相”忘世經綸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聽到江越王唐逐流和宗相談一笑的對話,才知道忘世經綸和顧夢白一樣,是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宴會之中的,顧夢白不出現,還會回書致謝推辭一下,但秘相大人是連回書都沒有的。
兩人嘻嘻哈哈的亂開玩笑,卻透露出了一些簡青書認爲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自從太宗文武聖皇帝登天以後,秘相大人就一直枯坐在凌煙閣中,從不外出,雖然有僕從與外界聯繫,大唐種種重大事件和重要會議、宴會等,人們也都會給他象徵性的發出請柬,但秘相從未給過回覆。
聽兩人對話,最近五十年,“秘相”忘世經綸只出現過一次,就是在聖後垂簾聽政的時候,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哪怕是聖皇聖後親手發出的請柬、親筆書寫的御旨,“秘相”忘世經綸也從來沒有給過隻言片語的答覆,以至於許多人都在懷疑他已經老死在凌煙閣中,或者已經從凌煙閣登天。
只不過,大唐皇室每年的春祭大典上,聖皇聖後都會留出一個位置,一個獨屬於“秘相”的位置,那個位置不僅排在所有大臣之前,也排在所有王室成員之前,甚至排在聖皇聖後之前,生生壓下了大家認爲他已經老死或者登天的懷疑和議論。
這讓簡青書不由得對秘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凌煙閣,由太宗文武聖皇帝建造,用來紀念陪他征戰天下、建立不世功業的二十四聖人的通天閣樓。
凌煙閣,據說二十四聖人,以及太宗文武聖皇帝對於聖道的理解和智慧,以及一生所學源力武技盡在其中。
凌煙閣,據說守護着大唐最終極的秘密,只有每一代大唐的掌權者,或者被凌煙閣視爲大唐柱石的人方可進入“觀聖”。
凌煙閣,據說無數妖魔族人,甚至惡人盟奸相都發動過無數次“攻佔”計劃,但無論是陰謀陽謀都無濟於事,凌煙閣還是屹立在長安城中。
簡青書決定,有時間一定要去看一下凌煙閣,見識一下凌煙閣的神奇。
就在簡青書胡思亂想的時候,連接聞琴島的虹橋之上,又有三個人緩步而來。
三個人,也是三個少女。
左邊那個少女,手握長鞭、身着勁裝、身姿挺拔、英氣勃發,聽香水榭中人全都認識,正是東方秀兒。
右邊那個少女,手捧食盒、身着文衫、亭亭玉立、氣質溫順,正是常常和東方秀兒同時出現的南宮婉兒。
而中間那人,擁有着一副完美的女子身軀,身材高挑、身姿曼妙、氣質魅惑,在月光下緩緩走來,直如洛神出水、踏波而行,腳下的蜿蜒曲折的虹橋、身後荷葉田田的湖面,似乎都成爲了她的背景,她的陪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臉上覆蓋着面紗,讓人看不清她的臉龐。
不過,就算看不清她的臉龐,人們也能肯定地知道,她還是一個少女,看年紀最多也就比東方秀兒和南宮婉兒打上那麼一兩歲。
剎那之間,簡青書就想起她來,他的心不由得砰砰作響,劇烈地跳動起來。
事實上,不僅簡青書的心臟在劇烈跳動,虢學晨、白沙書生、王心小師等“青年俊傑”的心在劇烈跳動,就連都相王心伯顏、左相卜判、內相顧潛山等等大唐十相的心也在劇烈跳動,甚至同爲女子的簡紅鯉、王紫嫣臉上,也泛起了一抹潮紅。
美,太美了,關鍵是,那個女子太美了!
簡青書甚至能夠聽到周邊人吞嚥口水的聲音,這種吞嚥,並不是色狼看到美女之時恨不得一口撲上去的吞嚥,而是一種被美麗所震驚,呼吸不暢的吞嚥。
與她相比,別說她身邊的東方秀兒和南宮婉兒,就是聽香水榭之中的簡紅鯉,竟也有些黯然失色的感覺。
衆人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走過虹橋,走進聽香水榭,而她走過的地方,似乎都煥發出不一樣的光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