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華山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嶽不羣和甯中則爲了華山派,受了多少委屈,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現在封不平和成不憂想要來爭奪華山派掌門,整個華山派的人,怕是都不會同意。
嶽不羣說道:“封不平,成不憂,你們二人今天要是獨自上門,來爭奪華山派掌門之位,嶽某無話可說。可是,你們投靠了嵩山派,依仗左冷禪的勢力,真要是讓你們做了華山派掌門,嶽某豈不是對不起列祖列宗?”
嶽不羣儘管傷勢還沒有痊癒,但是他說話有了底氣,不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
人,只要有了自信,有了底氣,精神面貌就完全不一樣了。
封不平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投靠了左冷禪:“嶽不羣,你放屁。我和成不憂師弟是請陸師兄和丁師兄來主持公道。總之一句話,華山派掌門人的位置,你是讓出來,還是不讓?”
嶽不羣說道:“華山派,不可能讓你們來執掌。哪怕是左冷禪親自來,嶽某也是這個態度。”
封不平冷哼一聲:“那咱們就用劍術來見真章吧。等你敗在了我的劍下,看你嶽不羣還有什麼臉面做華山派的掌門人。”
成不憂說道:“封師兄,讓我來。”
拔出長劍,成不憂一劍向嶽不羣刺去。
甯中則知道嶽不羣有傷在身,不便動手,正打算出手,可是孫茜的速度比她更快。
孫茜擋在嶽不羣的跟前,用劍鞘盪開了成不憂的長劍。成不憂後退了幾步,震驚道:“小丫頭,你是誰?好強的力量。”
孫茜的內力不如成不憂深厚,但是筋骨氣血的力量,比起成不憂強橫數倍。成不憂畢竟已經五十多歲,老了。並且華山派的劍法,成不憂好像沒有練到家。
成不憂的武功劍法,和餘滄海是一個層次。
他當然不是孫茜的對手。
孫茜抱拳道:“華山派弟子孫茜,見過封師叔和成師叔。有什麼事情,大家都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沒有必要動手。”
可以商量?那還要武功幹什麼。
封不平盯着孫茜,說道:“老夫看走了眼,沒想到華山派的弟子中,竟然隱藏着一位高手。小丫頭,你不是嶽不羣的徒弟。嶽不羣絕對教不出你這樣的弟子來。”
孫茜說道:“回封師叔的話,我的師父是寧女俠。”
陸柏說道:“孫茜,你和秦至庸一戰,不是受傷吐血了嗎?怎麼現在一點內傷都沒有?哦。我知道了,你和秦至庸是在演戲,欺騙大家的吧。”
孫茜笑着說道:“陸師叔可真會說笑。我大哥心地善良,不欲與人爭鬥,得饒人處且饒人。否則,以我大哥的武功修爲,真要下狠手,左師伯可能都會死在他的手裡。整個江湖的高手,前去圍攻我大哥,我大哥沒有擊殺一個人。那是不是說,我大哥也是在和左師伯演戲?”
陸柏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江湖武林的高手們,圍攻秦至庸。秦至庸沒有擊殺一個人,是事實,容不得任何人反駁和污衊。
陸柏和丁勉都是把秦至庸當成了敵人,罵他是朝廷鷹犬,是武林公敵。但是他們不得承認,秦至庸的確是一個仁義之人。
成名的絕世高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自己沒有殺過人。就算是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同樣殺過人。
但是秦至庸就敢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有殺過人。
秦至庸這樣的人,在武者當中簡直就是一個異類,陸柏覺得他的存在,非常不可思議。
封不平說道:“成師弟,你退下。”
成不憂一臉不甘心,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孫茜的對手,再繼續攻擊,只會自取其辱。只能退到一邊。
封不平拔出了長劍,說道:“師侄女,你能一招震退成師弟,有些本事。封不平願領教幾招。”
孫茜點頭道:“封師叔想要指點晚輩的武功劍法,當然沒有問題。不過,若是晚輩僥倖勝了一招半式,還請封師叔和成師叔不要再與掌門人爲難。”
封不平點頭道:“好。若是輸給了你這小丫頭,老夫也沒有臉面再爭奪華山派的掌門之位。”
陸柏打算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提醒道:“封不平,孫茜姑娘不但是寧女俠的弟子,更是秦至庸的妹妹。她的武功劍法,不遜於老一輩的江湖好手。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只要是見識過孫茜武功劍法的人,都不會再把他當做晚輩來看待。以她的劍法造詣,完全夠資格和老一輩的高手們平起平坐。
封不平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輸的。”
甯中則對孫茜說道:“茜兒……小心。”
孫茜點頭道:“師父,我會小心的。”
孫茜拔出佩劍施禮,說:“封師叔,請。”
封不平一臉凝重,直接攻擊,劍尖上帶着劍氣,劍未至,孫茜已經感覺到了鋒利的氣息。
嶽不羣說道:“是劍氣。華山派的弟子們,都退開一些,免得被誤傷。”
孫茜沉着冷靜,使出養吾劍法,防守得滴水不漏。
從劍法招式中,可以判斷出一個人的情緒。
封不平委屈了數十年,心中不甘,憋着一股氣。他的用的雖然是華山劍宗的劍術,但是攻擊手段刁鑽狠辣,招招奪命。
孫茜的劍法,則是堂堂正正,帶着一股浩然之氣。
成不憂見封不平久攻不下,心中難免有些焦急:“孫茜不過是一個華山派弟子,爲何武功劍法如此高強?她的劍法防禦,簡直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封師兄的凌厲攻擊,竟然不起作用!”
華山派的養吾劍精髓,被孫茜顯露得是淋漓盡致。華山派有了孫茜,以後誰還敢瞧不起華山劍法?
封不平深吸一口氣,將內力運轉到了極致,一劍劈向了孫茜。論劍法精妙,他不如孫茜,只能依靠強大的內力,來以力破法。
甯中則冷笑道:“封不平,你身爲劍宗傳人,劍術奈何不了茜兒,居然想要用強橫的內力來碾壓她。簡直丟了劍宗的臉。依我看,你還是改投咱們氣宗好了。”
孫茜橫劍格擋。
嘭。
孫茜被震退了幾步,但她畢竟是擋住了封不平這強橫的一招。
孫茜說道:“封師叔,現在換我攻擊。小心了。”
孫茜施展輕功身法,幾乎是瞬間到了封不平的跟前,長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抵達封不平的咽喉處。
封不平吞了吞口水,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劍尖上的熾熱。
“好快的劍!”
衆人都心驚,如此快的劍,自己避得開嗎?肯定是避不開!
陸柏和丁勉對視了一眼,遇上了孫茜,單打獨鬥,自己怕也不是對手。
孫茜收回長劍,後退幾步,抱拳道:“封師叔,承認。”
封不平嘆了口氣,眼神一暗,心灰意冷地說道:“罷了,罷了。封某練劍數十年,居然敵不過氣宗的一個後輩,真是汗顏。老夫還有什麼資格爭奪華山派的掌門之位?”
孫茜說道:“封師叔,無論是劍宗還是氣宗,都是華山派。”
嶽不羣呵斥道:“茜兒,你胡說八道什麼?華山派,只有氣宗。”
封不平說道:“茜兒侄女,你的武功劍法,堂堂正正,養吾劍法在你手裡,真是大放異彩。你的心胸,比嶽不羣寬廣。你能承認劍宗是屬於華山派,老夫很感激。有茜兒侄女你在,華山派算是後繼有人了。這次比劍,我封不平輸給茜兒侄女你,心服口服。”
孫茜說道:“封師叔過獎了。茜兒愧不敢當。”
封不平對成不憂說道:“成師弟,咱們走吧。以咱們的劍法武功,做不了華山掌門。”
封不平和成不憂轉身離開。
丁勉大聲道:“封不平,成不憂,你們不能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