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擊退了高句麗的高手,而那些押送貨物的山寨強盜們則一個都沒有折損。
實在是運氣使然。
若是徐子陵沒有能發出第七劍;或者其餘的黑衣人沒有被驚退。
徐子陵將會必死無疑。
直到高句麗的黑衣人們逃走了十多個呼吸時間,光頭漢子纔回過神來。剛纔,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就像是在地獄裡走了一圈。那種絕望,用言語根本就不能形容。
徐子陵依然保持着那個站着的姿勢,像是個雕像。
光頭漢子走到徐子陵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徐公子……”
噗嗤。
徐子陵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光頭漢子說道:“徐公子,你受傷了?”
徐子陵身上的肌肉不停地顫抖。
“只是脫力了,沒什麼大礙,恢復了力氣就好。”徐子陵說道,“現在我沒有了力量,你們想要殺我,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光頭漢子的目光一閃,尷尬笑道:“徐公子說笑了。我們哪裡敢殺你?想都不敢想。”
光頭漢子不確定徐子陵是不是在僞裝,試探自己。光頭漢子不識幾個字,但是他做過山寨的頭領,懂得揣摩人心。
如果徐子陵刻意隱瞞,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不定光頭漢子會動手。
可是徐子陵把話說開了,光頭漢子到有了顧忌,不敢輕舉妄動。
他賭不起,一旦賭輸了,就是死。
徐子陵指了一下七個一流武者的屍體,說道:“帶上這七具屍體,我們繼續趕路。回到藍田縣,我一定要查出來他們是哪一方勢力。”
…………
江都。
秦至庸正在安慰皇后蕭氏。
蕭皇后身份尊貴,丈夫楊廣死了以後,她就被宇文閥掌控,整個人沒了精氣神。
直到見到秦至庸,蕭皇后的目光纔有了一絲靈動。
刨除皇后的身份,蕭氏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
秦至庸說道:“秦某已經和宇文閥打過招呼,他們不敢再對蕭皇后你不敬。以後,你可以安心了。”
蕭皇后感激道:“多謝大宗師。若不是大宗師來江都,我的命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秦至庸不來江都,蕭皇后會過得非常悽慘。宇文化及的勢力崩塌之後,她會被義成公主接到東突厥,直到大唐一統中原,李靖率兵滅掉了東突厥,再次把她接回長安。
不論是皇帝皇后,還是販夫走卒,都逃脫不了“生老病死”四個字。
修行者,要解決的終極問題,其實就是“生老病死”。
人,只要生下來,命運就是註定了。但是世事無絕對,天道都有遁去的一,更別說是命運。
想要改變命運,並非不可能。
性格決定命運。
人生就是不斷地在十字路口選擇,什麼樣的性格,就選擇什麼樣的路。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線在牽引着人前行。
秦至庸如果不是接觸到了儒家的修身之術,心態擺正,立了志向,他的命運就會很慘,說不定秦至庸已經死在了沙漠的龍門客棧之中,哪裡會有現在的成就和風光。
改變命運,秦至庸算是有了點心得。
可是他的身體依然在不停地衰老,儘管衰老的速度比普通人慢數倍。爲了活得更久,秦至庸不得不如履薄冰地修行,不停地探索生命的真諦,提升生命力。
秦至庸構建的精神意識世界,已經有了雛形。若是能讓精神世界成型,秦至庸的生命力肯定會再次增強。
李世民走到秦至庸的身邊,說道:“秦先生,東突厥的使者來了。”
蕭皇后起身,向秦至庸施禮,說道:“既然有使者來見大宗師,那我就先退下了。”
秦至庸說道:“你不用離開,東突厥的使者就是來見你的。二公子,請東突厥的使者進來吧。”
果然不出秦至庸所料,使者的確是來見蕭皇后。
東突厥的使者看了秦至庸一眼,說道:“你這個瞎子是誰?”
李世民和蕭皇后的臉色一變。突厥使者的膽子可真大啊。竟敢說秦先生是瞎子。
秦至庸笑着說道:“在下秦至庸,相信使者應該聽說過秦某的名字。”
使者說道:“原來是大宗師當面兒。是我眼拙,沒有認出來。”
秦至庸說道:“你不是眼拙,是故意的。你這麼做,就是爲了變相地羞辱我是個瞎子,真是無聊的把戲。你放心,秦某不生氣。不過,使者你這次來江都的目的,我倒是能猜個八九分。”
使者笑着說道:“世人皆知秦先生武藝通玄,擊敗了高句麗的劍道大宗師傅採林。沒有想到秦先生竟然還有算命的本事。”
秦至庸說道:“算命的本事我沒有。但是你心中的想法,我卻知道。不相信?那我就說一說,看準不準。使者這次來,又是爲你們家可汗提親吧?其實,提親是順帶,試探咱們中原朝廷纔是真正目的。皇帝剛剛駕崩,你們突厥的使者就到了,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使者的臉色大變。
秦至庸微微一笑:“你的表情告訴我,秦某說準了。義成公主不是已經嫁到東突厥了嗎?你們可汗又想要迎娶中原神州的公主?咱們可沒有公主再嫁過去了。東突厥真的想要聯姻,可以讓你們的公主嫁過來嘛。我們的聘禮肯定是不會少。”
使者說道:“不可能。咱們可汗的女兒,是不可能嫁到中原。”
秦至庸臉色一沉,氣氛頓時變得凝重。
“怎麼,突厥瞧不起我中原神州?”秦至庸冷聲說道,“說到聘禮,義成公主嫁到東突厥那麼多年了,你們可汗還沒有把聘禮送過來。當時義成公主出嫁的時候,大隋朝廷給的嫁妝可不少。”
“當時你們東突厥承諾的聘禮是,兩萬匹戰馬,五萬頭耕牛,十萬頭肥羊。使者你回到突厥,請轉告可汗和畢玄,讓他們儘快把聘禮送過來。”
李世民和蕭皇后一愣,當年突厥答應給這些聘禮了嗎?自己怎麼不知道啊?
秦先生是在獅子大開口吧。
使者的臉漲得通紅,說道:“不可能。我們沒有答應給這麼多的聘禮。”
秦至庸說道:“我說你們的聘禮是這麼多,就是這麼多。”
秦至庸手一伸,掛在牆上的刀,飄到了手中。
把先天真氣和精神烙印灌注到刀鋒之中,秦至庸把刀交給使者,說道:“這把刀,你帶回去交給畢玄。就說是我秦至庸送給他的見面禮。如果畢玄不服,就讓他來藍田縣見我。還有,你記住,此刀沒有交給畢玄之前,不能出鞘。若是你拔出了刀,死於非命,可不要怨我。”
使者接過刀,有些憤怒地說道:“秦先生,你的話,我會轉告可汗和武尊大人。秦先生你雖然是大宗師強者,但是別忘了,我們突厥也有大宗師,還有數十萬鐵騎。”
秦至庸說道:“你們也別忘了,中原神州,不止秦某一位大宗師強者。”
使者離開之後。
李世民說道:“秦先生,你何必跟突厥的使者開玩笑?這樣會激怒突厥。”
秦至庸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沒有開玩笑。義成公主出嫁,突厥就應該給聘禮。再說,就算我們服軟,突厥的騎兵就不會南下了嗎?皇帝駕崩,神州陷入軍閥割據的局面,突厥的可汗和畢玄肯定會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