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燃眼疾手快地佔領了大通鋪靠牆處的一個‘牀’位後,又望着隔壁‘牀’位發起了愁。額,雖然節‘操’早就木有了,但是要她毫無心理障礙地和別的男生“同‘牀’共枕”神馬的,恥度還是略大啊。她猶豫了又猶豫,最後還是厚着臉皮一臉哥倆好的樣子將林驚羽拉到了隔壁‘牀’。雖然彎彎變壞了,但他好歹比體積龐大的朱有爲,又或者半夜磨牙的何歡要好很多呀!
周圍同學都很理解,覺得兩隻學霸大概很有得聊。餘暉還十分積極地將林驚羽之前放在他隔壁‘牀’位上的書包送了過來。朱有爲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淡淡的危機感,彧哥和驚羽兩個啥時候這麼要好了?果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話說俺老豬這一號小弟的位子還保得住嗎?額……驚羽兄大概是沒興趣爭當小弟的吧……
只有被強行拉走的林驚羽同學表示很生氣!這個粗魯的野蠻人,還不要臉地正在撬着我的牆角,誰跟他哥倆好了!不要!不要!放開我!當然,他的體格與力氣完全比不上有事沒事進行體育鍛煉的章彧。林驚羽小朋友最終還是在強大的武力值鎮壓之下被帶走了。
章彧見此不由得輕輕哼了一聲:“反正晚上都是我的時間,無所謂隔壁‘牀’睡着誰,你就別爲難林驚羽同學了。”
wωω⊕ ttκǎ n⊕ ¢ 〇
燕燃卻振振有詞地反駁道:“不行呀,你想想,如果我早上睜開眼看見一個睡得口水橫流的摳腳漢子,絕對會控制不住大聲尖叫的……到時候,全年級同學都會聽見章先生你誓死捍衛清白時的嘶吼了……”
“爲什麼是林驚羽,你原諒他了?”章彧不動聲‘色’地問道。
“當然不!我纔不要原諒他!我永遠都不打算原諒他了!”燕燃忿忿地回答。
“那就讓賀行涼睡隔壁‘牀’,他也‘挺’愛乾淨的。”章彧淡淡提議。
“額……可是我跟賀行涼一點都不熟啊……”燕燃有些猶豫。
“哦?你跟林驚羽倒是這麼熟。”章彧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眉。
“是啊是啊,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午睡來着。早上一睜眼看見他,感覺大概就跟我平時起‘牀’看見‘牀’頭的‘毛’熊先生一樣吧,絕對不會一驚一乍地嚇到人的。”燕燃誠實地回答道。
“隨你。”章彧冷淡地結束了此次對話。
整理完內務後大家又被遊樂叫到外面的空地上集合了。今天的行程安排是參觀繡品展覽廳以及學習地方戲曲知識。由於第三四天會有專‘門’的刺繡課程開設,今天的參觀繡樓什麼的其實就是走個過場,主要是去籤個到。下午的戲曲知識學習纔是重點。因爲沒有條件教導每個同學學習戲曲,所以這個項目的考覈內容就是筆試。今天下午是唯一一次學習戲曲知識的時間,爲了以防遺忘要注意做好筆記,因爲考試時間安排在最後一天。
當遊樂一路風風火火地將大家帶到繡樓‘門’口時,他才一拍腦袋猛然意識到自己把班級裡的四個‘女’生落在宿舍了。剛好班主任們都開完短會等在繡樓入口簽到處了,於是遊樂就把男生們‘交’給了邢爺,自己急匆匆折回去找‘女’生了。
話說一班的‘女’生們由於人數極少不方便單獨安排宿舍,於是就和九班的‘女’生們分在了一個大通鋪裡。程梨容她們整理完內務後左等右等都不見有人來叫,眼看九班的‘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討論着什麼繡樓啦刺繡啦之類的話題漸漸走遠了,她們也實在是沉不住氣了。
“怎麼還沒人來叫我們呀,不是說今天午飯前要參觀繡樓裡的傳統手工藝繡品嗎?”鄭盈有些焦急地詢問道。
“再等等吧,也許什麼事情耽誤了。”程梨容倒是還算心平氣和。
糖糖嗤笑一聲,仰面躺倒在了‘牀’上。心中想的是整個人摔進軟軟的席夢思裡的美好場景,卻忘記了這裡是硬邦邦的大通鋪。於是她一邊‘揉’着剛剛摔斷了的小蠻腰,一邊沒好氣地說:“我看咱們還是歇了吧,八成是遊樂那個不靠譜的把咱們四個苦哈哈的小白菜給忘了。”
額,‘騷’年,不得不說你真相了!
聞言,鄭盈倒是有些意動,畢竟一大早坐長途大巴,再加上車上吵吵鬧鬧的沒有休息,然後又一路風塵僕僕地徒步進村,實在是有些累了。可孔雨朦卻是個任何事情都喜歡主動出擊的人,她的‘性’格比較積極,不喜歡被動等待。正所謂山不就我那我便就山好了,所以她提議自己出去找繡樓,然後和班級大部隊會和。這個提議恰好與程梨容的想法一拍即合,鄭盈也就順勢同意了,唯有唐哥一臉賴皮地攤在‘牀’上,一副無賴樣。
“你們自己去找吧,我睡一會兒。”唐哥霸氣地揮了揮手想要把她們打發了。
“可是,集體活動不參加不太好吧。”程梨容勸說道。
“怪我嘍,這是遊樂同志的工作失誤呀!”唐哥擺出一張無辜臉,大有一副有空子不鑽就是傻‘逼’的無賴樣。
最後程梨容三人也是拿她沒辦法,就輕輕幫她掩上了‘門’離開了。咳咳,爲啥用“掩”這個字呢?實在是因爲這個民俗教育實踐基地太太太有年代感了,這個‘門’只有從裡面‘插’上鐵栓才能關住,從外面關只能虛掩。鄭盈看了看‘牀’上滾成了一個球的糖糖,覺得她大概是懶得下‘牀’關‘門’的,況且這又是大白天的,於是就放心地走了。
她們三個人聰明地往基地裡面走,還沒走幾步呢,就恰好遇上了折回來找她們的遊樂。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一不留神把你們四個給忘了。咦?怎麼只有三個?唐糖同學呢?”遊樂疑‘惑’地問道。
“額……遊老師,糖糖她有些不舒服,在宿舍裡呢。”鄭盈面不改‘色’地爲糖糖這個懶鬼遮掩道。
“不舒服?那我去看看她,你們就順着這條路直走,看見一座小樓就是了。整個實踐基地就那一座能看的小樓,應該不會認錯的吧。對了,你們到了以後不要自己直接就上去參觀了,先到一樓樓梯口籤個到,算學分的。”遊樂說完就腳步匆匆往‘女’生宿舍走去。
鄭盈三人頓時哭笑不得了,所以,她們這是又被拋棄了的節奏嗎?果然凡是都要靠自己,得,自己開路找繡樓去也!
那邊遊樂有些擔憂唐糖同學的身體,這個村子裡大概只有幾個赤腳醫生吧,萬一真的生了什麼嚴重的病她這次大概就只能一個人回城了。雖說這種民俗教育周神馬的水的可以,但是這次拉下了那就只能以後高二時和下一屆的高一學生一起過來補上了,想想就覺得‘挺’耽誤時間的。
這麼想着,遊樂很快就到了九班的宿舍‘門’口,伸出手來禮貌地敲了敲‘門’。誰知這‘門’竟然是虛掩着的,而且質量還非常的不給力。他就這樣輕輕一敲,天地可鑑,他真的是輕輕一敲啊,這脆弱的高齡木‘門’就給敲開了——
“糖……”遊樂的後半句話還沒出口,直接就被眼前的景象梗在了喉嚨裡。
(⊙o⊙)臥槽!!!我屮艸芔茻!!!
咳咳,其實沒什麼鼻血橫流的香‘豔’場景,只是囧而已。真的,特別囧!
話說當那個不靠譜的‘門’被敲開的時候,糖糖正窩在被窩裡,整個人像一隻碩大的蠶寶寶一樣扭動,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裡面甩出一隻粉粉的小‘胸’衣來……
他遊樂用生命發誓,“甩”這個動詞裡雖然已經凝聚了他多年積累出來的全部寫作功底,但卻並不足以顯示出唐哥當時的豪放之萬一。不過,額,粉粉的……蠻少‘女’的……
遊樂想到這裡,不由得驚恐地晃了晃腦袋,他在想些什麼呢!他可是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啊!正人君子游樂只恨自己視力太好,連小小罩杯上的卡通植物的圖樣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僞君子游樂卻覺得自己的視力其實可以更好一點……
唔,昨天倉促趕完的稿子果然需要重新返工一下才好!男豬誤闖醴泉,躲在放置着紗衣和紅肚兜的青石後面窺看蜜姬沐浴的那個場景就需要推翻重寫。低俗、‘豔’俗、媚俗!紅肚兜什麼的真是太三俗了!應該是粉肚兜纔對嘛!上面最好繡着萌萌的相思紅豆,唔……
這個光榮的人民教師已經想入非非了,他還想起了糖糖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凌‘亂’‘性’感的墨‘色’短髮,還有粉粉的讓人充滿食‘欲’的蘋果肌……看起來非常健康非常有活力的樣子……
她在裝病!人民教師這才終於想到了事情的重點。
其實這真是太冤枉唐糖同學了,生病什麼的明明就是鄭盈隨說出來的藉口啊,她唐哥可是個不遮不掩、坦‘蕩’‘蕩’地翹集體活動的真漢子呀!
“咳咳,穿好衣服就出來。”遊樂清了清嗓子,威嚴地說道。
他此時靠在宿舍‘門’外的灰牆上,身上的襯衫因爲坐大巴車的緣故有些皺巴巴的,頭髮也因爲一路疾走而顯得凌‘亂’,甚至就連‘胸’前的扣子都解開了三顆‘露’出一小片‘胸’膛,臉‘色’也因爲之前的胡思‘亂’想而略帶着‘潮’紅……
就當他思緒‘混’‘亂’,有些煩躁地從口袋裡掏出煙準備點燃時,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灼灼的目光,來自走廊拐角處——
那裡,一個衣着樸素的清潔工大媽正一手掃帚一手簸箕目光鄙夷地看着他。這目光如有實質,彷彿在說——
人、渣!
這、這是什麼眼神?
等、等等!讓他冷靜一下,理一理情況。
‘女’生宿舍、穿衣服、凌‘亂’的頭髮、面‘色’‘潮’紅……還有,事後煙……
天啊!請再賜給我一千張嘴吧!救命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我、我還什麼都沒幹呢……望着清潔工大媽大步離開的鏗鏘背影,遊樂覺得自己好無辜好委屈呀!
偏偏這時,房間裡面還傳出了糖糖傲嬌的嗓音:“睡了,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