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應答。
謝式的聲音中斷得很倉促。
童熙本就提着的心被繃到了頂點,電話剛掐斷,她便回撥了過去,然而得到的迴應是提示不在服務區的機械女聲。
童熙整個人如遭雷擊。
早知道就該跟過去的,就該跟過去的,也就不會一個人在這裡擔驚受怕了。
之後的一個小時,她交替的打裴堇年和謝式的手機,都沒打通。
到深夜,兩天一夜沒有合過眼的精神在也撐不住了,她拿着手機去臥室裡充電,身子剛一挨着牀,便睡了過去。
後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沒有一丁點裴堇年的消息。
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但都是被公事拖住了腳,裴家人也不覺得奇怪。
但童熙就是有很不好的預感,可是又找不到誰說,不敢說。
終於,兩個星期後,童熙接到了謝式的電話。
“夫人,裴總受傷了,傷得很重。”
“他傷得很重?”童熙一下子抓緊了手機,手心裡沁出了密汗。
“裴總剛下飛機,現在在公司裡,夫人,我已經拍車子過去接您了,您收拾幾件裴總的換洗衣服,車子大概十分鐘以後到。”
“好,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童熙慌得語無倫次。
丟了手機就鑽進裴堇年的衣櫃裡,也不分類,快速的抓了幾把,找了個大袋子裝好,然後匆匆的從家裡出去。
在裴宅門口等的那幾分鐘,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終於車子來了,她也不問問是不是裴堇年的車,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一路上,心裡始終懸着的。
在她的心裡,裴堇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童熙根本就沒想象過,他受傷會是什麼樣子,謝式說很嚴重,嚴重到哪種程度……
童熙是從地下停車庫,直接坐電梯到總裁辦公室的樓層。
謝式正等在門外,看見她立馬迎了過來,還不等對方開口,童熙迫不及待的問出聲:“三哥怎麼樣了?”
“中了一槍,在飛機上剛把子彈取出來,現在裴總正昏迷着,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童熙再也聽不下去了,推開總裁辦的門,快步快速的往休息室裡走。
裴堇年躺在大牀裡,只穿了條短褲,上身裸着,心口纏着紗布,傷口的位置,在左側心口。
童熙忍了一路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崩潰的掉了出來。
她兩腿發軟,一下子癱坐在牀沿,不知道怎麼辦,哭也不敢哭出聲來,怕驚擾到他。
醫生正在旁邊消毒,出聲安慰她道:“別擔心夫人,中彈的位置在左心口上方,裴總保住了一條命,今晚上可能會一直昏迷着,晚上也許會發燒,你照看他些,只要今晚上熬過了,危險期就徹底的度過了。”
童熙咬着脣,沉重的點頭。
她抓着裴堇年的大手,握在兩個手心裡,喃喃的哭道:“你做什麼去了呀,把自己傷成這樣纔回來,不許有事知道嗎,要不然我繞不過你。”
她揉搓着裴堇年的手,想把自己的溫度度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