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他們木已成舟

炎熱的夏天,聶小柔的心情很不錯,某日的清晨甚至答應了某人的求婚,穿着精細做工的白色百褶裙,和歡喜得不知道該把手往哪裡放的周先生手拉着手到民政局登記註冊了。

“你真是全世界最偉大的人。”拿着紅本本的周永卓把聶小柔抱了起來,轉了好幾個圈。

“別轉了啦。我有些頭暈。”聶小柔嬌笑着,雖然二十一歲結婚是早了點,但想想既然喜歡一個人早點結婚也不會怎麼樣啊。

“好好好,我的寶貝。”周永卓原本以爲要到十年八年以後,他的小寶貝纔會同意和他真正在一起,沒想到今天早上完全不抱希望的求婚居然能得以成功。

早晨八九點鐘,夏日的陽光已有些熱度,讓司機幫他們拍了幾張照片,兩人便打算在附近的公園裡休息一下,早上就乘涼,是不是有些誇張呢?聶小柔想着覺得有些搞笑。

正好驅車經過的歐陽烈,看見他們兩個人手上都拿着紅色的本本,心一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謀劃了這麼久,沒想到居然功虧一簣,打個電話給某人,兩人坐在一起喝咖啡時,心情都不是很好。

“她不是說過她不會那麼早結婚的嗎?”杜飛虹也說過周永卓向小柔求婚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不成功。面上,秦磊儘量淡淡地說着。

“天知道。”看着杯子裡的威士忌,歐陽烈只覺得氣悶,他以爲不會那麼早的,一直都那麼以爲,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天知道周永卓給她灌了什麼迷魂的藥,剛剛她怎麼可以笑得那麼甜,那麼美,那麼燦爛,她從來都沒有對他露出過那樣美好的笑容,好像全身心地信賴愛慕着一個人。

“既然木已成舟,我看你就放手吧。常在心是個很有能力的女人。”秦磊抿了口香檳道。

“不可能。”歐陽烈很堅決地拋下三個字便驅車離去了。歐陽烈前腳才走,後腳秦磊就把一整個酒櫃的酒都砸了。

那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只屬於周永卓一個人,他不甘心。雖然他是父親最寵愛的那個兒子,但那又怎樣,他從來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他的父母早已離異,在他的生命裡,從來沒有人帶着愛意專門爲他下廚,憑什麼周永卓能有。他哪裡都不比周永卓差,憑什麼不能比他幸福。

杜飛虹聞訊趕來的時候,秦磊正坐在一堆碎片旁邊。

“磊,你沒事吧?”杜飛虹擔心地看着他。

“沒事。”收起內心的質問,秦磊儘量平靜地說着,起伏的胸膛難得地背叛了他說的話。

“尤雅最近怎麼樣了?”

“也就那樣吧,聽說蘭公子有些客戶挺喜歡她的,尤雅來者不拒一一接受了。”想到曾經的天之驕女變成有錢就可以上的高級公交車,杜飛虹內心莫名地高興。真好,她和磊斷了,那樣卑鄙無恥,不懂得廉恥兩個字怎麼寫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待在磊的身邊。她越墮落,和磊再度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性就越低。

“爛貨。”秦磊恨恨地罵了一句,想站起來卻不小心被玻璃劃到,杜飛虹看了心疼不已,幫他包紮傷口的時候,秦磊忽然問道,“你說她會不會和聶小柔說些什麼,你幫我問問聶小柔。”杜飛虹的心一突,不懂秦磊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放不下,那樣一個不知道自愛的女人有什麼好,她到現在都想不通秦磊到底是看中了她什麼。

人比人氣死人,現在的尤雅又比她好到哪裡去。爲什麼尤雅能讓磊念念不忘,而她卻只是磊的牀伴之一。她知道像秦磊這樣天生喜愛美麗事物的人,是不會只屬於一個女人的,可是如果尤雅都能在磊的心裡有一席之地,那她又有什麼不可能。

嘴裡應着好,杜飛虹心裡卻不以爲然。問她還是會問,但她知道以小柔單純的性子,知道的必然不會很多。聽說蘭公子有個中東客戶,體重足足有三百斤,不知道尤雅被那樣一頭肥豬壓在身下時是何感想。

周永卓和聶小柔卻不知道他們領證的消息,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已被歐陽烈和秦磊知曉。周永卓心裡想的是,這個小人兒的名字前終於套上了我的姓氏,從此以後她真真正正,從裡到外都是我的人。聶小柔想的是,其實去登記註冊也沒想象中那麼差啊,不用排什麼隊,他們花了幾分鐘就把證領到手了。

雖然還沒有什麼已婚婦人的知覺,但聶小柔覺得這也算人生喜事,高興之下,給幸福小屋和快餐店的員工每個人都發了九百九十九錢的禮金,象徵長長久久。

周永卓想擺酒,聶小柔覺得低調些就好,有些事等畢業再說也不遲。

於是雙方妥協之下,把各自相熟的幾個朋友請到觀海大酒樓吃了頓飯。飯桌上,秦磊聽着周永卓喜氣洋洋地宣佈喜訊,面上帶笑,心裡卻翻江倒海。

兩口子的心情都很好,點的菜名字也很成雙成對,喜氣洋洋。秦磊聽着那一道道菜名,像什麼全

家富、百子冬瓜、福壽臨門、龍鳳柔情、鴛鴦戲水、金魚戲蓮、成雙成對、繁花似錦、黃袍加身、鴛鴦魚棗、蝦肉鴛鴦菜……只覺得火蹭蹭蹭地往心口冒。

杜飛虹察覺到秦磊心情似乎不好,只當他是想起了尤雅。也是啊,曾經也許大概有可能在一起的人,沒想到最後竟然分了。但分得好不是嗎?尤雅本就是一個貪慕虛榮、不懂安分守己爲何物的人,與其婚後給磊帶綠帽子,到時候帶來的打擊更大,還不如早些知道的好,那樣傷害也會比較少。磊現在就那麼痛苦,要是和尤雅結婚生子了才知道尤雅如此不安於室,到時候又該受多少的煎熬。

聶小柔結婚,杜飛虹送的是一整斤的冬蟲夏草,閆烈送的是十對龍鳳呈祥的實心大金鐲,柯思思送的是一副她親手繡的十字繡,據說耗時兩年才繡好,秦磊送的是兩瓶1999年的武當酒,據說現在全世界只剩下十瓶不到,真真是有錢都未必買得到。藍晶和古云送的禮物據說要保密,藍晶暑假在S市,自然是來喝喜酒。古云這廝夠能混的,現在還當上了經紀人,只是她這個經紀人現在旗下只有一位藝人,就是一直幫她網店做模特的王美如。話說,古云原本沒想着當經紀人的,是王美如軟磨硬泡讓古云簽下她,這不古云幫王美如爭取到了一部大戲的第十女主角和一部小電影的女三號。

通知古云來喝喜酒的時候,古云還在橫店幫王美如張羅演藝事業,到處套交情。正好一個著名男歌手到一部戲裡客串,那個歌手最近要拍MV,古云曾經幫那個歌手組織過幾次粉絲見面會,趁機問他王美如能不能當他新歌MV裡的女主角,那歌手見了王美如後,覺得還可以,雖然有更好的人選,但還是賣了古云一個面子。反正他的歌好,MV女主角只要不是醜到爆,差不多漂亮的女孩子,誰來當MV女主都一樣。

這個古云他很有印象,而且印象很好,組織能力強,有眼色,有些問題他助理沒注意到的,她居然注意到了,曾經他還想請她當他的助理,可惜人家還在讀書,是讀重點大學的。他也就高中畢業,很是喜歡讀書人。雖然現在大家都說大學生不值錢,但他看了古云覺得女孩子多讀點書,氣質到底不一樣。他也見過古云的幾個舍友,個個光彩奪目,絲毫不比很多所謂的明星、大美女上妝後遜色。真正的美女都出自民間,看來果然不錯。如果古云能夠來當他新歌MV的女主角更好,可惜人家志不在此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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