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程佳期竟猛地推開他,小孩子般調皮地往回跑:“這樣夠不夠大膽潑辣?像不像我小時候?”
路放追過去,也像拎小孩一樣的把她拎進自己懷裡,脣則無意識地落在她的耳垂:“說過的話不能反悔。”
身上躥過一陣過電般的感覺,程佳期心絃微顫着握住路放的手,輕聲說:“我不反悔。”
……
一個鐘頭後。
程佳期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扭扭捏捏地從浴室裡出來。看到大牀邊,同樣半身赤裸的路放時,她立刻站直,紅着臉側轉過身。
“怎麼了?”見她出來,路放伸出手,示意她過來。
她有些侷促不安,磨蹭着腳下的地毯走過去,臉卻燙得跟火燒着一樣。好不容易挪到牀邊,她剛想慢慢呼出一口氣,路放卻驀地拽住她的小臂,將她徑直拉到了他的腿上。
他滾燙的胸膛就那樣毫無遮攔地貼着她,灼得她心都快要跳出來,更遑論那他浴巾下面,有什麼同樣炙熱的東西,正肆無忌憚地抵着她。
程佳期緩緩閉上眼,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路放卻渾然無知,輕輕將她推在牀上,她僵硬地躺下去,只覺得臉上那團火已經燒到了耳朵根,已經閉上的眸子也倏然間睜開,盯住他一舉一動。
路放的目光似乎跳了一下,而後憐惜地將她額前的碎髮撩開,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眼看他的脣緩緩地落下,程佳期又閉上眼,手指握在浴袍的領口,又緊緊地絞着。
熟悉的氣息中,他將她的手拿開,緊接着,那溫厚的大掌撫摩在她纖巧的鎖骨上,又緩緩下移,捻住浴袍的邊緣。
差一點,他就要掀開她的浴袍了。
可就在這時,程佳期卻驀地推開他,坐起來:“你先去洗澡。”
路放一怔,禁不住失笑出聲:“我剛纔洗過了。”
臉紅得如同抹了胭脂一般,程佳期窘迫地站起來:“那我去洗澡。”
“你也洗過了。”路放拉住她的腕,同時義
正言辭地糾正她的錯誤。
“我覺得我剛纔沒洗乾淨,我……我再去洗一遍。”程佳期輕輕掙脫了他,幾乎是跑的逃離了那張牀。
路放卻兩步追上她,從背後黏乎乎地抱着她的纖腰:“你跑什麼。”
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程佳期靠在他的懷裡,小聲囁嚅說:“我緊張。”
路放一聽,笑得更厲害,脣卻柔柔地點綴在她細滑的脖頸:“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你有什麼好緊張的?”
彷彿有一股電流,從頭到腳,通向四肢百骸,程佳期深吸一口氣:“我又不像你,經驗那麼豐富。”
“誰告訴你我經驗豐富了?”路放不高興了,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拉倒在牀上。
她羞得幾乎僵住了,想將手拉回來,路放卻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則擡起她的下巴,聲音喑啞:“我說過,你上了我船,就別想中途走掉。”
他的目光灼熱無比,程佳期緊張地蜷縮起身子,心卻狂跳無比。
夜如斯漫長,屬於他們的時刻卻剛剛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逐漸靜下來,窗外天色已經微亮,淺青的天光在昏暗的室內來回逡巡着,落在路放的臉上。
程佳期擁着被子起身,恬靜的黑瞳則深深地望着路放被曦光映得斑駁的側顏。
“怎麼了?”顯然是注意到她的沉默,路放握住她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她的手那樣涼,他的胸膛卻那樣溫暖,程佳期俯下身,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我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像是真實的。”
她說着,嘆息一聲,眼中的情愫讓人捉摸不透:“我爲他守身如玉那麼多年,最終卻移情別戀跟你走在了一起。”
“你後悔了?”路放黑眸一沉,“還是,你沒能忘得了他?”
程佳期搖頭:“不,有人說,要一個女人忘記一個人其實很容易,只要她再愛上一個就可以了。”
慢慢將眼睛轉向別處,她說:“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物種,她愛你的時候,比誰都癡情,可
當她不愛你的時候,卻比誰都絕情。”
路放看向她的神情慢慢變得複雜,他突然把她拉進自己懷裡,薄脣輕觸在她的耳緣。
偏巧窗外有風吹過,樹葉嘩啦啦的響。
程佳期沒聽清他的耳語,就迷惘地擡頭:“你說什麼?”
路放幫她掖好被角:“我說晚安。”
程佳期笑了,她衝他嘟起嘴:“天都亮了,是早安啦。”
路放低頭,吻了吻她微微紅腫的櫻瓣,固執地說:“是晚安。”
……
月中的時候,服裝店在路放的週轉下已經漸漸恢復正常。
那天下着灰濛濛的細雨,客人伶仃,程佳期坐在櫃檯上,攤開畫板,靜靜地作畫。
蘇拉剛從外面買了午飯回來,看她還在專心致志地做設計,忍不住把飯盒擱在桌子上,語帶不滿地抱怨起來:“畫畫畫,你就知道畫。”
程佳期於是停下筆,笑着擡頭:“不然我應該幹什麼?給你這小祖宗講笑話?”
“那你知道,我剛纔打聽到什麼了嗎?”
蘇拉似乎沒心情跟她開玩笑,語氣不滿而憤慨:“我聽說,那些想要巴結程氏的人,爲了得到你爸爸的青睞,特意去大批量地採購程佳言設計的時裝,好幫助她在這次比賽中獲勝。最過分的是,程佳言爲了收買人心,還裝好人讓那幫人也採購了一些別的參賽者的時裝。再這樣下去,你的銷售額怎麼可能拼得過她們?”
“這樣啊。”程佳期淡淡聽她說完,並沒有做任何的反應,便又低下頭來,在白紙上繼續描摹。
蘇拉卻急了:“喂,你一點都不着急嘛?”
程佳期漫不經心地說:“你也說了,他們願意幫她,不過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
她說着,回眸輕輕一笑:“如果,她失去了爸爸這棵大樹,還能到哪裡去乘涼?”
蘇拉明白她已經有了主意,不禁問她:“你打算怎麼做?”
程佳期指了指自己剛纔速寫的鉛筆畫:“知道這幅畫畫的是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