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

寧沁垂眸往那枚戒指看了眼,看向他,很冷靜:“許昭,我已經是有孩子的人了。”

許昭扯着她的手臂有些收緊:“你當年就已經有孩子了,我說過了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寧沁試着掙扎,掙不開,也就乾脆站着不動,只是定定看他,一字一句,“許昭,我已經想起來了,過去的所有的事,我都想起來了。我愛秦止。”

許昭面色有些蒼白,扣着她的手臂有些鬆動,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許昭,你是親眼看着我和秦止走過來的,你應該很明白我對他的感情。當年事我很感激你,我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忙,但是你也騙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軟弱到需要你照顧的地步,所以嚴格算起來,我們誰也不欠誰了,求婚的事我們就當一個鬧劇吧,過了就過了。”

寧沁說着要推開他,推不動,許昭緊扣住了她的手臂:“我只想知道,你當年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沒愛過!”寧沁說,話完被扣住的手臂倏地一疼,許昭無意識收緊了手。

寧沁疼得皺了眉,許昭卻似沒看到,沉沉的黑眸依然緊緊盯着她:“爲什麼,他到底哪裡比我好了?當初明明是他先和簡琳牽扯不清的,明明是他先拋下了你去美國纔出事的,爲什麼你就能那麼輕易原諒他卻總是對我視而不見?是,當年我是做錯了,我不該趁虛而入,不該從中作梗,但是你們當時已經分手了,我追求我喜歡的女人又錯了嗎?”

寧沁抿脣沉默了會兒:“那只是正常的情侶吵架,我們的分歧也不是因爲簡琳。”

“你別自欺欺人了好嗎?”許昭嗓音很沉,“當年老師是怎麼撮合他們兩個的還要我提醒你嗎?而且我告訴你,簡琳到現在都還沒嫁人,秦止和簡琳現在都還有生意往來,他們關係從來就沒斷過。”

寧沁自然是知道簡琳和秦止還有生意上的往來,上次她帶朵朵去他辦公室找他的時候就撞見了,只是她那時沒想起她來,簡琳也沒把她當寧沁,這些事她心裡都明白着,不需要許昭繼續這麼挑撥離間着。

她有些待不下去,推着他,想先離開。

許昭緊扣着她手臂不放,將她整個人逼困在角落裡。

“放手!”寧沁被激怒,狠力推着他。

“我不可能放手。”許昭扣着她的手臂用力往牆壁上一壓,“寧沁我告訴你,這五年我受夠了,沒有得到過沒有失去過你永遠體會不到那種生不如死的絕望。這五年裡我滿世界地跑,沙漠、原始雨林、冰原,我幾乎跑完了整個地球,但是我沒一天真的放開過,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那天沒陪着你,現在你還活着,你回來了,我爲什麼還要放開,如果不是那場車禍,你早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纔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夫!”

話音落,頭就朝她壓了下來,想要強吻。

寧沁拼命搖着頭,想要避開,力氣卻不及他的大,躲閃中他的牙齒還是碰到了她的脣瓣,磕破了皮,寧沁幾乎能嚐到脣瓣上的血腥,她下意識地屈膝,狠力想要往他胯%下撞去,動作卻沒他快,中途被他給截了下來,強行壓了下來,手掌牢牢扣着她的頭,脣就要強吻下來。

那一瞬間寧沁近乎絕望,就在他的脣要壓下來的瞬間,一聲“許昭”的尖叫從許昭身後響起。

許昭動作因此有剎那的停滯,寧沁得以趁機用力推了他一把。

許昭回過頭,寧沁也下意識擡頭往他身後看去,她看到了餘筱敏,蒼白着一張臉,右手掌捂着嘴,眼睛裡滿是淚水,剛那聲尖叫是她發出來的。

和餘筱敏一起的,意外的還有個何蘭。

何蘭臉色似乎也是處於極大的震驚中,愣愣地看着她和許昭。

寧沁抿着脣角,往許昭看了眼,脣瓣不覺一咬,右掌擡起,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推開他,冷着張臉轉身而去。

許昭似乎還想拉住她,只是礙於女朋友在場,伸出的手微微僵在了半空中,到底沒真的這麼當着餘筱敏的面去拉她。

“你怎麼來了?”許昭收回手,往寧沁離開的方向看了眼,淡聲問道。

餘筱敏只是哭。

何蘭若有所思地往寧沁背影看了眼,視線又轉回許昭身上。

“徐夫人。”許昭打了聲招呼,因爲餘筱敏和何蘭最近在洽談生意的緣故,和何蘭有過幾面之緣。

何蘭到底是大風大浪裡來的人,也收回了滿腹心思,客氣地打了聲招呼,看餘筱敏還在哭,也就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先聊。”

轉身便先走了,在停車場遇到了正欲離開的寧沁。

寧沁因爲這個事也待不下去了,剛回包廂裡道了聲別便先走了,沒想着在停車場又遇到了何蘭。

她心情不好,也沒強顏歡笑的心情,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拉開車門便彎腰坐了下去。

何蘭過來敲她車窗。

“虧秦止這麼緊張你,你卻揹着他和別的男人在外面偷偷摸摸,這事兒要是讓他知道……”

寧沁沒等她說完,一聲不吭拉上了車窗,扭着鑰匙一旋,踩下油門,握着方向盤一轉,就這麼把車開了出去,何蘭半伏在車身上的身體差點沒因此摔倒。

她臉色沉了沉,因爲寧沁的態度到底有些氣怒,沉着一張臉,回到家裡時也沒舒展開來。

“誰又惹着你了?”正在看電視的徐涇升抽空瞅了她一眼。

“沒事。”何蘭不冷不熱地應了聲,看徐涇升也沒理他了,心裡越加來氣,但也不好發作。

徐涇升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前些天還讓律師來了幾趟家裡,想來是立遺囑的事。

何蘭也不知道他遺囑要怎麼個立法,只是想着他最近對秦止的縱容,心裡越發的不安,私下裡向他的律師旁敲側擊過幾次,無奈人家嘴巴緊,她也沒問出點什麼來,心裡是越發的急。

最近秦止大有把她踢出公司的意思,她現在也就仗着第二股東的身份還有點說話的地兒,但她手中握着的股份不及徐涇升股份的五分之一,秦止最近也頻頻有動作,大有將公司控股權收回手中的意思,也不知道徐涇升要給秦止留多少股份,何蘭怕就怕在到時秦止繼承了徐涇升給他的那部分股份就搖身一變成了公司最大股東。

心裡越是這麼想着她越是坐不住,側頭往老頭子瞥了眼,看他慢慢眯了過去,輕輕叫了他一聲,徐涇升沒反應。

何蘭抿了抿脣,起身上了樓,回了他的書房。

夫妻二十年,她對家裡裡裡外外的事也算是瞭如指掌,她知道徐涇升書房有個保險箱,重要的文件都在保險箱裡,她甚至連密碼都知道。

只是這次她沒能打開,徐涇升悄無聲息地改了密碼。

何蘭突然有些心寒,老頭子是在防着她。

同牀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在防着她!

她幾乎是有些泄憤似的捶打着保險箱,密碼試了一個又一個,沒一個打得開,人有些頹然地坐在辦公椅上,拖着抽屜用力一拉,抽屜被拖了出來,抽屜墜地的響聲驚動了已經回來的徐璟。

他走了過來,看到正在蹲在地上撿東西的何蘭,皺了皺眉:“媽,怎麼了?”

“沒事。”何蘭語氣好不起來,雖是泄憤地把東西給拖散一地,到底不能放任着不管,還是撿了起來。

徐璟看了她一眼,走了過來,蹲下¥身幫她撿。

徐璟在,何蘭也有了說話的興頭,話題不自覺就繞到了寧沁身上:“剛媽在酒店遇到寧沁了,和一個男人的在一起,又摟又抱的。”

徐璟皺眉,看向她。

何蘭明白徐璟這眼神的意思,接着道:“不是秦止,餘氏集團的總經理,餘總的準女婿,許昭,還讓他未婚妻……”

未盡的話在看到手上撿起的那份“股權轉讓書”時停在了舌尖,何蘭翻了翻,臉色倏地有些蒼白,手臂顫抖着。

徐璟滿腹注意力都在“許昭”兩字身上,沒留意到何蘭的不對勁,皺着眉問她:“就是當年那個照顧了寧沁很久的許昭?”

說完才發現何蘭臉色不對勁,叫了她一聲:“媽?”

何蘭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將手中那份資料一起壓在了掌心下,不太自在地應了他一聲,點點頭:“嗯,應該就是他吧。”

看徐璟若有所思的樣子,輕拍了拍他的肩:“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看你臉色不太好,先回去休息吧。”

徐璟含糊着“嗯”了聲,起身回了房。

他桌上還擺着張和寧輕當年的合影,視線不意觸及到時,看着照片上笑靨如花的寧輕,胸口又是一痛。

他反手將照片壓了下來,拿過桌上的手機,捏在掌心裡轉了會兒,給寧沁打了個電話。

寧沁沒想着徐璟會給她打電話。

她從餐廳離開後一直在外面瞎晃着沒回家,心裡有些亂,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開着車,脣瓣上被磕到的小傷口結了痂,也留了點小疤。

徐璟電話打過來時她沒接,剛避開了一個許昭又來一個徐璟,寧沁只覺得累,沒心思理會。

她剛掛斷徐璟電話秦止電話就打了過來,下班沒看到她回來,也就順道打電話問下她現在哪兒。

“我一會兒就回去。”寧沁軟聲應着,繞了圈,還是先回了家。

秦曉琪已經把晚餐準備好,一家人就等着她回來開飯。

寧沁剛回到門口秦止便走了出來。

“回來了?”秦止問,走過去替她將大衣拿了過來。

寧沁點點頭,轉身便欲先回房。

秦止敏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拉住了她,黑眸在她臉上來回打量了圈,最後落在她脣瓣的殷紅的小點上,黑眸驀地有些深。

“發生什麼事了?”秦止問,嗓音很輕。

作者有話要說:趕在零點前,小夥伴們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