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走了之後半夏反而的尷尬起來,她突然不知道從何開口。
“最近還好嗎?”
還是子夜先打破沉默,可是用的卻是讓半夏心冰冷到極點的一句疏離又冷漠的寒暄,半夏僵在那裡,麻木的陪着子夜寒暄:“還好,你呢?”
“也還好。”
儘管子夜一副不想深談的樣子,但是半夏還是鼓起勇氣問:“你跟林希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前幾天。”
前幾天不是自己剛跟林希攤完牌嗎?半夏越想越不對勁,突然冒出一個讓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想法——他該不是想報復自己吧?
“我不是想對你的感情指手畫腳,作爲朋友,我只想告訴你,林希並不是我們小時候那個臨溪了,他現在很自私,很殘忍,爲了利益他什麼都做的出來,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得到幸福的。”
“那你的凌一呢?高中都沒念完的凌一呢?你跟着他就會有幸福嗎?”
“這兩件事性質不一樣,最起碼我可以確定凌一喜歡我,你能確定林希對你是真的嗎?”
“你什麼意思?你是高估自己還是低估我呢?憑什麼你就覺得林希不喜歡我?難道你覺得時至今日他喜歡的還會是你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半夏着急的辯白,“我只是不想你被人利用被人騙,我怕你會受傷害!可能我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感情是最容易傷人傷己的武器,一定要慎重。”
“我明白你都是爲我好。”子夜的語氣也溫和下來,“我知道他突然莫名其妙的示愛一定是有目的,我知道他不可能喜歡我,我知道但是我根本無法拒絕,你明白嗎?五天前他去希望院找我,你知道他出現在我面前的一剎那我有多麼感動多麼震動嗎?我們一起走在小時候並肩走過的土地上,我們刻意不去提及你,然後太陽慢慢落下山去,然後他突然說要我做他女朋友,我不是沒有懷疑,只是相比較那些懷疑,我更希望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他身邊,哪怕只是被他利用,哪怕被利用完後就會被踢到一邊,我都不在乎。如果天長地久和曾經擁有之間只能選擇其一,那我寧願選擇曾經擁有,我不想我喜歡他喜歡了那麼多年到頭來連他的手都不曾牽過連他的肩都不曾靠過。半夏,請你不要再‘提醒’我或者‘教訓’我,請你成全我,就當我在圓自己的夢,就當我犯傻犯賤,行不行?”
買到水的林希正往回走,他越走越近,子夜撇下半夏向他走過去,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衝着半夏苦笑着說:“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我有多渴望他。所以,不要再苛責我,拜託。”然後迎着林希跑過去,迎着那個不愛她只想利用她來刺激半夏的男人跑過去。
半夏呆在原地,腦子裡面“嗡嗡”一片,她不知道是該同情子夜的傻還是支持她的勇敢,這段感情子夜註定傷痕累累,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走進去,走進林希爲她畫好的牢,無怨無悔,就像是含笑飲砒霜,死也死得其所似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