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揹着光,陸青芽看不清容越琛臉上的表情。但隱約可見從男人身上散發的低氣壓。
陸青芽知道此時不能招惹他。
想了想,終於還是否認。
“我沒有喝酒,沒有喝。”
“是嗎?”容越琛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好糊弄。聽到她的回答,嗓音裡都是冷厲。
黑眸凝了起來,直接逼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有沒有喝。”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陸青芽深吸一口氣,此時小臉發白,無比心虛。
“好,”容越琛冷漠地勾了勾脣角,然後直接打了電話出去。
電話那端接通的人聲音很不耐煩,“幹嘛呢?”
“過來一趟,立刻。”
白夜懵了一秒,他剛做完一個高強度手術正準備入睡,聞言也沒辦法,只能火急火燎地趕過去。到了地方,只看到容越琛就在沙發上好好的坐着,頓時僵了,“什麼情況?你叫我過來不是受傷?”
白夜放下藥箱哀嚎道,他和容越琛關係莫逆,倒不是簡單的私人醫生就能說清楚的。
容越琛只是放下長腿,揚眸看着房間那處,“人都來了。去查一查她血液裡有沒有酒精。”
他指了指房間那處。
白夜跟着上樓,這才發現屋子裡有一個女人,愣了一下,“你金屋藏嬌?不對……你該不會結婚了吧?”
容越琛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哪怕陸青芽不願,卻還是將她拉到懷裡,“是結婚了。”
陸青芽想否認,可根本來不及掙扎,只聽見那名長相清秀的醫生盯着自己,緩緩開口。
“你是之前定個容大少那位?好像是聽說過。”白夜一邊忙活一邊八卦:“你說你花花世界,那麼多男的,你怎麼就找上了容二呢?可惜了可惜了。”
“閉嘴。”
容越琛低聲呵斥道,讓白夜立刻閉上嘴。
陸青芽則別過頭沒出聲:她要是知道自己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那她就是死,也不會和容越琛這個變態染上任何關係。
“你看看,戳中他痛點,忍不住發火了吧?”白夜的嘴巴像安了發條似的喋喋不休:“容二可不是好相與的人,你看我這個點一個電話就得過來,暴君啊。”
陸青芽忍不住發笑,“我深有同感。”
這人,還挺有意思。
“白夜,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兩人不肯停,某人卻終於忍不了,冷聲開口。
“OK,我閉嘴。”
白夜嘴上說個不停,但是手底下的事情卻沒耽擱。
他熟練地把袖子幫陸青芽放下去,然後轉身跟容越琛彙報情況,面容稍顯嚴肅,“確實是喝酒了,不過喝得不多,對胎兒基本不會有影響。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聽到胎兒沒事,陸青芽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腹,一種複雜的心情涌上心頭。
白夜知道氣氛不對,很快離開。
房門關上的那瞬間,周圍響起“啪”的一聲,玻璃杯落地的聲音,將一切寂靜打斷。
她被嚇了一跳,“容越琛你……你要做什麼!”
男人大步流星過來,直接把她從旁邊拽起來:“你懷着孩子,竟然還敢喝酒?我們之前的協議,看來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恩?”
陸青芽絲毫不願意服輸,她咬咬牙,終於開口道,“你剝奪我的自由,限制我的生活。如果一切都來源於這個孩子,那麼他不要也罷!”
兩人針鋒相對,容越琛單手扣住她下巴,“所以你就打算打掉這個孩子,從此以後讓我們兩個再無瓜葛?”他陰冷的目光好像可以殺人:“陸青芽,你真是愚不可及。”
他將人鬆開,將她摔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她:“我果然是小看了你。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打掉孩子,不僅僅是想要擺脫我的控制,還想和你那個小白臉雙宿雙飛?這個孩子的存在,倒是累贅了。”
“容越琛,你胡說八道!”陸青芽滿心憤怒,他說別的可以,怎麼能扯上宋棠?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最清楚。陸小姐,你告訴我那杯酒是有人逼着你,掐着你的喉嚨往嘴裡灌的?還是……自己喝下了。”
容越琛的話越發諷刺,根本不留情面。
陸青芽的臉色都白了,這種蝕骨的羞辱,比婁曉曉的那巴掌更讓她覺得悲憤。
如果說昨天晚上的容越琛還算是有點良心,今天的他就是決絕至極,根本沒有打算給陸青芽留半分臉面。
此時此刻兩個人的客廳安靜地有些詭異。
陸青芽坐在牀邊,小臉慘白的一直沒有開口。
而男人則伸出手鉗制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猶如宣判一般開口:“這個孩子,你必須安安全全地把它生下來。要是在這期間,讓我知道你生出任何一點對他不利的心思——你自己,今天晚上的那個男人,還有你現在躺在醫院的外婆,我會讓你們通通他它陪葬。”
“你敢!”
容越琛微頓,眼眸裡閃過一抹森寒,“你可以試試看。”
陸青芽心像是被誰狠狠地攥住,看着男人冰冷的眼神,怎麼還敢不相信他說的話?
“回答我,聽到了沒有?”容越琛加大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