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芽張了張嘴想要懟回去,可是餘光瞥見容越安還在,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青芽,這是?”容越安看似一臉的不滿,擡頭迎向了工作人員不友善的目光。
“這位是我們劇組的廠務,那你隨便逛逛,我先去忙了。”陸青芽簡單介紹道,跟着工作人員離開。
這一忙就是一整個上午,陸青芽已經將容越安拋諸腦後,等處理好道具組的活,早已經過了飯店。
摸着飢腸轆轆的肚子,又瞧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倉庫,陸青芽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看來其他工作人員這個時候早就應該去吃午飯,自己這是被孤立了。
突然間,倉庫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陸青芽微微側身朝着外頭看了一眼,意外的發現來人正是容越安,此時正自行推着輪椅往她這邊過來。
陸青芽一拍腦袋,暗暗咬了一下嘴脣,竟然把這尊大佛給忘記了。
“不好意思,這裡實在太忙了,把您給忘記了。”陸青芽落落大方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是愧疚的。
容越安將輪椅停在了陸青芽的面前,膝蓋上面放着一個小盒子,外面用一塊漂亮的碎花布包裹着,看上去十分的精緻。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忙的忘記吃飯,正好我讓人送來了午餐,不嫌棄的話一起吃一點吧……”容越安邊說邊便將碎花布給解開,裡面整齊的擺放着兩個飯盒。
陸青芽本想要拒絕,可實在抵受不住來自盒飯飄出來的香氣,猶豫了片刻說道,“好吧,不過這些飯菜多少錢,我回頭拿給你。”
她可不想白白承受別人的恩惠,再說,要是被容越琛那個喜怒無常的傢伙知道了,以後她還能有好日子過?
將飯盒直接塞進了女人的手中,容越安笑的一臉不置可否,“這些是讓下人從家裡送來的,你覺得應該給我多少呢?”
容越安的聲音十分的溫柔,那語調聽上去讓人十分的舒服,可儘管如此,陸青芽在觸及到飯盒的手還是縮了一下。
“容大少,你要是不肯收錢的話那還是算了,一會讓我助理給我去買些麪包對付一下就可以了。”
依舊是那般可以的疏離和客套,容越安微微眯了眯眼睛,這個女人真是比想象中……有趣許多。
“青芽,你我都是一家人,你也是我們容家的一份子,爲什麼分要跟我分的這麼清楚?”容越安問道,眼中有幾分受傷的意味。
話說這麼說沒錯,可是陸青芽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容越琛和整個容家之間的水火不容呢,她還是懂的和容家保持一定的距離。
當然,投資劇組又是另外一碼事,既然說了是投資,那說明兩人之間那是生意關係,若是票房好收視高,那容越安也是有錢賺的。
“這……”陸青芽猶豫了,說實在話,她現在真的很餓,而且就算她不吃,肚子裡的小寶寶還是也得吃。
“拿着吧,要不然下次你請我吃飯,咱們兩就算扯平了。”越容安再一次將飯盒塞進了女人的手中,說的一臉的輕鬆。
陸青芽眨了眨眼睛,最終還是妥協了,“好,下次我請你吃飯。”
找來一張椅子坐在容越安的身邊,將飯盒打開,儼然沒有發現容越安臉上得逞的笑容,尤其是看到飯盒內的菜色,陸青芽徹底理解什麼叫做貧窮限制了想象力。
從小到大她自認爲家庭條件很不錯,可也沒見過這麼豪華的午餐,花膠燉雞,魚翅撈飯,還有菜心燴海蔘,飯盒地下一層還裝了一層甜湯——冰糖雪蛤。
只不過是吃頓午飯而已,要不要這麼豪!
“多吃點,現在懷了寶寶原本就需要補充營養,敲你每天忙裡忙外的,二弟該要心疼了。”容越安絮絮叨叨的說着,給陸青芽一種老媽子的感覺。
全程無話,陸青芽十分安靜的吃着手裡高檔的盒飯,味道也是從未品嚐過的高級,毫不誇張的說,陸青芽甚至吃出了一股幸福的味道。
容越安突然開口問道,“青芽,你在劇組一直都是做這些粗活?”
陸青芽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隨即又狼吞虎嚥了起來,就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她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很,堂堂一個副導,竟然被人當做苦力拆遷,可誰讓她就是喜歡這份工作呢。
“陸青芽!”沉默間,倉庫陡然響起一道女人尖酸刻薄的聲音,“好啊,找了你這麼久,竟然躲在這裡偷懶!”
正在吃飯的兩人同時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見一穿着暴露的女人,正一手插着腰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是戈媚,她親自定下的女三號。
“怎麼了,有事嗎?”陸青芽將手中的飯盒放下,站起了身,一臉的冷清。
“呵,怎麼了?!雖然我演的是女三號,可我也是正經經紀公司簽出來的,怎麼說你也得給我安排一個像樣的單獨的化妝休息室吧!”戈薇雙手環胸,滿臉的不可一世。
陸青芽輕扯嘴角冷笑道,“不好意思,這事還真輪不到我管,你去找專門負責這事的場務主任吧。”
見對方態度高冷,戈薇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副導這個名號掛在那邊可不是鬧着玩的,不過,一想到婁曉曉的恐怖以及呂雨昕此時被派去鄉鎮走穴的下場……
“你這是在給我推卸責任嘛,還有,你給我安排的角色也不好,以我的演技接演女二號都是綽綽有餘的!”戈薇梗着脖子強壯鎮定道。
陸青芽真是被氣炸了,這些人還真是越來越把她當成了軟柿子,誰都能來捏一下不成,剛想要開口好好教訓一下這不知深淺的新人,容越安卻先一步開口說話了。
“現在這世道是怎麼了?十八線的小明星都能當跳樑小醜了?”他的聲音冷冷的,和往常那溫潤的樣子大相徑庭。
戈媚微微皺眉,仔細的打量起輪椅上面的男人,見男人面容姣好,雖然此時坐在輪椅上面,可卻無任何狼狽之意,反而渾身散發着一股遮掩不住的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