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晙點點頭,嶺南人雖然種田,但是不如中原人擅長種田。
如果百姓都吃得飽了,好好的日子不過,誰會想着去造反?
“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其實我跟曹玄靜也說過這話。
不過李易開口道:“不過投桃報李罷了,一直想要見見大唐暗衛的真面目,沒機會,這不是王御史也送了份大禮。”
“我可沒說他是大唐暗衛。”
“是不是不重要。”
“你到底有什麼真實的目的?”王晙捏着鬍鬚目光灼灼的瞧着李易。
“好吧,你搞建設,肯定是有需求的,我們的農具製造很好的。”李易笑了笑:“曲轅犁曉得吧,就是出自我們嶽州,嶽州出品,必是精品,若是將來還有新農具出現,優先賣給你。
保證讓嶺南變成富足之地,到時候你鐵定能回洛陽,我也能賺錢,雙贏!”
對於李易說的曲轅犁,王晙是見過的,確實是省人力,有利於百姓耕地。
“可我沒錢。”
“沒關係,我也不要錢,只要嶺南的特產。”
“那到時候可以商量。”
王晙是真的想讓嶺南平息叛亂。
李易的提議也很好,完全能行得通。
“你殺了黃家的首領,確認你還能在嶺南做生意?”王晙終究是又提了一句。
“沒關係的,只要利益足夠大,我就算殺了黃家寨子不少人,黃家大首領也得捏着鼻子認了。”李易靠着側耳傾聽手下的彙報,一邊說道:“更何況,誰曉得我殺了黃家首領,他明明是死於叛亂。
咱們沒證據的事可不能瞎說,容易引起誤會,那些酷吏可是喜歡聞血腥味。”
王晙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有事?”
“來談買賣的了,冼家來人了。”李易站起身來,示意手下的人,讓那艘船靠近。
“冼家?”
本來想要回避一二的王晙聽到這話,又坐了下來,且看冼家又在打什麼主意。
雖說冼家沒有收到吐蕃的賄賂,但同樣是嶺南望族之一,他們的話語權也很重。
“見過九公子!”
來人十分有禮貌的叉手行禮,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交給一旁的士卒,任其打開,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才交給李易。
李易也沒接,示意宗楚客念給自己聽聽。
宗楚客倒是無所謂,這種事乾的也不少。
原來是五哥李湛一直待在冼家寨子,被好生招待了一番,這不是聽聞船隊被圍困在這裡,特定請九公子把船開到三十里外的碼頭,與骨肉至親相聚。
畢竟戰亂還可能持續一段時間內,若是在遇上亂兵,怕是冼家寨子的名頭也不好使了。
呂新面帶焦急,這他孃的就是把李湛扣押在寨子裡,被囚禁了。
“呵呵。”李易撓了撓頭:“既然我五哥沒事就好,回去與冼家家主說一聲。
我正與桂州王都督商議退兵之事,待本將軍解決這夥蠻兵,自是會親自登門拜訪,拜謝他照顧我五哥的情誼。”
來送信的人愣住了,拿眼撒摸了一下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突然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道:“你五哥說的果然沒錯,你是受不得威脅的。”
大唐士卒自然是攔住他,這年頭刺客可是不少,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是何人?小爺不是誰都見的。”
“在下冼琮,冼家嫡孫。”來人任由侍衛搜身。
“哦。”李易點點頭,開口笑了笑:“馮家嫡孫還在船艙裡待着呢,你們可是姻親,要不要見見他。”
“某可沒時間理那個始安城第一禍害。”
“那你所爲何事?”
冼琮一屁股坐在高凳子上,左扭右扭感覺很舒服,直接開口道:“當然是做生意了。”
“你莫不是也看上我的鹽貨了?”
“當然,你們家的鹽貨質量又好,味道又足,還喜歡以物易物,當然是一個好的生意人。”冼琮瞧了瞧岸上的屍體道:“我還跟你五哥打賭,你們挺不過昨晚,定會投奔我們冼家。
到時候我們家就可以先獅子大開口吃一次,主動權在手,在做長久的生意,獲得的利潤也就越大,可岸上那幫人真的讓某失望了,竟然起了內訌。
不得不說,九公子的智謀,是真的高人一等。”
對於冼琮的故作坦誠,與彩虹屁,李易根本就懶得聽。
“那黃欽何在?”
“河底餵魚呢!”
“哦,那可太好!”
冼琮哈哈大笑,他李易殺了黃欽,到時候還怎麼合作。
李易瞥了他一眼,你也別太得意。
“這批貨,我們冼家想要拿到手。”
“沒得問題,價錢我要漲上一番,全都賣給冼家。另外在贈送你們五百斤青鹽,另外五百斤是送給冼琮的。”
對於贈送青鹽的事情,冼琮是很滿意:“可價格爲何要上漲?”
“戰亂起,物件自然就高,彌補損失,等下次我們在運貨過來,就按照平價全都賣給冼家,至於冼家在嶺南作價幾何賣給別人,我們也不管。”
壟斷的買賣誰都想做,那是真的賺錢。
特別是鹽貨這種東西。
“九公子未免是獅子大開口,你可是殺了黃欽!”
“嶺南又不是冼家一家望族,就算我殺了黃欽,只要利潤足夠大,黃家大首領他會在意黃欽是死在我手裡,還是死在了亂兵之中嗎?”
李易瞥了他一眼:“你要搞清楚你們冼家想要的是什麼,是一次性買賣,還是長久的買賣,放眼整個大唐,只有我們一家有貨。”
“是你求着我,不是我求着你!”
“你就不怕你五哥樂不思蜀,不想回嶽州了?”冼琮也是慢慢變了臉色。
李易往前探了探身子:“說到蜀,我聽我父王說,他認識蜀中的幾個有名的刺客,最近應該閒的很。”
“你在威脅我!”冼琮怒氣衝衝的拍了下桌子。
“信不信小爺現在就把你抹了脖子扔進河底餵魚。”
“你!”
“這個才叫實打實的威脅。”李易無所謂的聳聳肩:“你要是代表不了冼家,就換一個人來,免得遭了亂兵的毒手,你要曉得,現在嶺南正在叛亂,這條江面上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