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兵血這種情況又不是沒有。
有的將校真的敢前手李易發了錢,後腳就給收上去,被舉報了之後,李易直接差人把人綁在柱子上,行軍法,鞭撻而死。
自此軍中將校就無人再敢向普通士卒伸手了!
錢又不是沒有他們的,只是別太貪了。
這種事就算這次不死,一旦出去剿匪,就屬於被自家士卒在背後射殺的人。
對於李易直接越過自己發佈的命令,葛王李素節並未阻攔,因爲一旦阻攔,對兒子的權威性是一個挑戰,畢竟如今他是從三品的雲麾將軍。
只是對於這些亂兵會來自首的事情,報以懷疑。
一幫子亂兵,不去剿滅,反而想着要安撫,這不是兒子的性格。
在嶽州行兇的亂兵接到消息後,有陸陸續續的來到縣衙自首,倒是讓別駕鄭榮心驚,還真有膽子大的亂兵來了。
這些逃走的士卒,李易都親自問了,整理消息,以免自己被大唐暗衛給擺一道。
從這些人的話中,可以看得出來,基本屬實,李貞起兵還沒十天就完了。
李易又派人在嶽州散播李貞假死想要帶着廬陵王號稱天軍平叛,實則是準備跑到嶺南,聽聞嶽州大豐收,要率軍就食於此,在出發前往嶺南的消息。
同時下令徵集糧草,遷移百姓緩慢進城躲避。
被囚禁在房州的廬陵王李顯不可謂不膽戰心驚,辛虧母后還想着自己是親兒子呢,否則自己的墳頭草早早的就幾丈高了。
每次有人搞事情,都要拿着自己的名頭搞事情,這種事李顯真的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生怕母后一個惱怒就幹掉自己。
現如今李貞父子叛亂,又打着匡扶自己的名號,李顯不僅不高興,反而非常反感,這些人只會給自己監禁的生涯找麻煩,並不會讓自己感到好過。
會讓母后覺得自己時時刻刻是個威脅,能成爲別人嘴裡的大義。
丘神勣帶着人經過房州,看都看沒李顯一眼,直接帶着兵馬南下。
這種事情着實讓李顯鬆了一口氣,他去哪裡自己也管不着,只要不來尋自己的麻煩就好了。
丘神勣可是個酷吏,他當主將,必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曉得接下來倒黴的是誰。
李顯也管不着,只能摟了摟身邊的妃子韋氏,如今也只有兩人相依爲命,但願能少些麻煩。
母后想要當皇帝就當吧。
反正將來退位的也是弟弟,自己都是廢皇帝了,還操心那些事做什麼,只要活着就好。
李易接到消息,丘神勣率領六萬大軍已經越過房州,正在往嶽州這邊趕來。
“來勢洶洶!”嶽州刺史李素節面色不善。
不可置否,丘神勣跪舔武承嗣的力度有點狠。
好幾百裡的路呢,還真敢就這麼一路下來,還真的是想要血洗嶽州是怎麼的?
“這幫人大多是臨時招募的士卒,戰力不強,打順風戰還行,打逆風戰,還不如咱們這點人呢。”
李易思索着對策,對方人多,就算磨死也能磨死自己的守備力量。
在加上對方又可以自稱天軍,萬一流言四起,對守城不利。
若是全軍龜縮在湘陰縣,居城死守,那可就真的完了。
“雖說當兵打仗不是靠雙方比人數就能贏得,可咱們還是處於劣勢。”葛王李素節摸着鬍鬚道:
“不能死守,易兒你帶着一千起兵出城去,爲父早早的派人往洛陽城送奏摺去了。若是堅持到洛陽派人來,少說一個月,咱們還不一定能不能扛得住。
若是扛不住,你就帶兵走吧,往嶺南去,那你派人佈置了,終究能留下一條性命。”
“我曉得全軍不能放在城中,只是我們不一定會敗。”
“易兒,其實有件事一直沒與你說。”李素節盯着自己的兒子道:“爲父對不起你。”
李易聽聞此話,靠在椅子上,側頭道:“哪裡對不起?”
“你病重之時,爲父不是沒有能力要救你!”
李易點點頭。
“就算我不掌管嶽州政事,若是真想發狠找個郎中與你瞧病,那也並不難事,我只是在想,若是用我兒一人性命換全家數十條性命,倒也划算,但願武后能看到我如此廢物的份上,不要在難爲咱們這一家人。
所以,易兒,若事不可爲,聽父王的話,走嶺南。
以你的聰明才智,說不定能從嶺南拉出一支兵馬,由南擊北,成就一番大事。”
李易心中確認,李素節的話是真的,當初要是真的運作起來,怎麼會沒有郎中來給他葛王的兒子看病。
現在又想讓自己跑了,是挽救自己的愧疚心?
不過李易倒是慶幸,沒有這出,自己還到不了這呢。
無所謂了,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由南擊北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業,只有朱元璋成功了,至於別人,還沒那份本事。
李易自處也沒有什麼王霸之氣一散,就能讓人納頭遍拜的氣質。
朱元璋的成功是不要可複製的。
就算跟將來的大唐戰神王晙的關係不錯,但自己真要去了嶺南舉旗,他也不會跟隨。
嶺南望族巴不得能拿住自己換賞賜呢,連種田發展的機會都沒有。
想了許多,爲今之計,只有擊敗丘神勣的大軍,方能獲得喘息。
“易兒,你怪不怪父王?”
葛王李素節緊緊盯着自己的兒子。
李易擺擺手:“說這些都沒有,現如今還是想想,要怎麼擊退丘神勣的大軍,纔是正事,至於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易兒,不管如何,父王的話要記在心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咱們家這一脈留下血脈。
就算武老太婆登基,她年歲大了,傳位於武家,那我們就算反了,手裡握有大義,那纔有機會參與到皇位的爭奪中去。”
李易有些詫異,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家父王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想着要爭奪皇位這種事。
“所以,易兒,不管如何,你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丘神勣那個酷吏纔不會因爲年幼年老就放過咱們。”
“父王未免太過擔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