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易的問話,韓管事叉手行禮說不知道。
本來也沒打算從韓管事這裡聽到回答,支開十二纔是目的。
李易掖好刀之後,出了自己的屋門,向着王府前院走去,方纔五哥特意指了指他的胳膊,就曉得有什麼事發生了。
五哥李湛早就備好了兩匹馬,兄弟二人上馬疾走。
不到一刻,便到了城門口,兩人這才下馬進城溜達。
“有人來大排檔潑髒水了。”
“查清楚是哪方勢力了嗎?”李易牽着馬慢悠悠的走着。
“還不清楚,就是吃了螃蟹之後腹痛嘔吐。”
“人呢?”
“被送去呂家的醫館醫治了。”
“王家的蝗蟲運到淮陰縣城了沒?”
“昨日便到了,沒有賣給刺史府。”
“嗯。”李易翻身上馬:“五哥,你先去店裡召集人手,我去湘陰縣縣衙一趟。”
兩人分開打馬而行。
螃蟹不宜多吃,特別是有腸胃有病的人,吃了之後就會上吐下瀉。
如果是偶然現像,那後面就好辦,如果是有人特意爲之,回擊是肯定要回擊的。
噠噠噠的馬蹄聲,李易到了湘陰縣縣衙門口。
“何人?”
守在門口的衙役問了一句。
坐在馬上,李易甩出一枚木製州衙推令牌:“去把你們不良帥給我喊出來。”
衙役見了令牌之後,小跑兩步雙手還給坐在馬上的李易,單手扶住刀柄快速往縣衙裡走。
聽到這個消息,不良帥張廖驚訝萬分,這位找自己能有什麼好事?
上次中郎將王方的事情不是已經處理妥當了嗎?
不良帥張廖帶着不良人墨探急忙出門,見李易坐在馬上,叉手行禮道:“敢問李州衙推找某何事?”
“跟我走,去呂家醫館,有事。”李易掖好自己的令牌。
二人對視一眼,跟在李易馬屁股後。
呂家醫館,一個人躺在木榻上。
另一人抱着膀子對躺在木榻上呻吟的人道:“這錢你賺的很輕鬆,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有我們掌櫃的下山虎給你撐腰,你必須得狠狠訛上大排檔一筆錢。”
“必須要訴訟嗎?”躺在木榻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拒絕不得的,你小子兩面吃錢,這種好差事上哪找去?”
“可他是葛王府的店。”
“葛王府算個屁!”
李易帶着兩名不良人走進醫館,正聽見這話。
“可我~還是不敢。”
“在敢廢話讓你全家喂洞庭湖裡的王八。”
滄棱一聲。
李易抽刀上前,一刀劃在站着的人腳脖子上,踹倒,踩着胸膛。
不良帥張廖來不及阻止,脫口而出:“慢動手。”
“誰?”
“路人。”李易拿刀指着他的脖子。
“陸仁?好膽,敢惹我們猛虎團體。”(因爲河蟹,幫(和諧)派用團體代替)
“張廖,他說的是否爲真?”
李易頭也沒回,順便打量了一下躺在榻上的病人。
二十幾歲,面色蠟黃,身體孱弱,此時面色驚恐望着自己。
本來醫館的郎中見張廖進來還想打個招呼,沒料到走在前面的人直接拔刀傷人,嚇得躲在柱子後面,偷瞄看着張廖。
不良帥張廖你可得保護老夫啊,老夫沒少給你治傷。
張廖?
被劃傷的社會團體人員眼睛一眯,把狠話咽回了嘴裡,閉上了嘴巴。
敢在湘陰縣當面直接叫不良帥本名的人,那一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這些人,見風使舵,欺軟怕硬仗着的就是一雙眼睛。
不良人墨探見張廖搖頭,遂把抽出半截的刀又插了回去,盯着李易。
聽到李易的問話,不良帥張廖往前走了兩步,打量了幾眼被踩在地上的人:“九公子,此人叫付柱,猛虎團體的人,掌櫃的諢號下山虎,大名朱樂。”
“他們這個團體主要是幹什麼營生的?”
“四季賭坊!”
“不關我事!”
李易的目光重新回到木榻上的病號。
躺在榻上的人見到如此景象,臉色愈加蠟黃:“我本來就是想要花五文錢嚐個新鮮,吃飽一些,奈何突然就上吐下瀉,被送到醫館後,他威脅我,讓我狀告大排檔,我沒答應。”
九公子?
躺在地上的猛虎團體成員付柱,仔細想了想在這湘陰縣有沒有叫九公子這名號的。
“我叫李易,輕財仗義的易,你在我們店裡吃出了問題,我會補償給你醫藥費,但要是有人想通過你來污衊我王府的名聲,那我便是~不仁不義的易。”
李易!
葛王府第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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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團體成員付柱躺在地上不敢說話,這位爺可是兇名在外。
連大唐士卒都被他當街幹掉了。
就算不良帥在側,他也敢殺了自己這個地下團體的小卒子。
方纔自己說的話一定被他聽到了,否則也不會直接出刀。
這下子麻煩大了!
躺在病榻上的人聽到李易這話,艱難的道:“小人不敢,多謝九公子。”
李易收刀入鞘,把腳移開,示意不良人墨探把這個人控制起來。
“你靠什麼營生?”
“家裡靠着蘆葦編席子過活。”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老母幼妹。”
“你可識字?”
“老母幼妹織蓆子供我讀書。”
“你可有功名?”
“說來慚愧,童子科都未曾考上。”
“二十幾歲了,連童子都不曾考上,說明你在這明經上的造詣可真沒什麼天賦,都這歲數了,還靠着老母幼妹養活才能度日。
當真爲大丈夫所爲?”
李易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但這就是事實。
躺在病榻上的人臉色由黃變紅,攥緊拳頭,咬緊牙關。
“想想你母親那麼大歲數還要勞累,想想你妹子這麼年輕就背上你這麼個包袱,將來連嫁人都沒多少選擇!
你一心讀書麻痹自己,說將來考上之後如何如何報答他們,你有沒有仔細看過她們母女的雙手?”
李易隨口說着,眼睛卻瞥向不良人墨探,這小子對自己行事有很大的意見。
“母親與阿姊的手?”齊葦愣在原地。
“對,你有沒有仔細看過?”
“我。”
母親與阿姊因爲編織蓆子,雙手經常被劃出的傷口,漸漸的自己都麻木了。
可自己憑什麼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