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因爲奔跑着急,漲紅的臉細汗泠泠,楚昊緊緊圈住陶花竭力掙扎的身子,低聲夢囈一般的輕輕說道:“別這樣,別這樣,小惠,我知道是你,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是我啊。”
陶花凌亂了,情況是非常的莫名其妙啊,難道自己重生的這個身體的主人還有另外的名字,這個當官的男人是她的什麼人?哥哥?弟弟?或者叔叔,舅舅?反正不能是父親,因爲陶花已經看見,他太年輕了。
好吧,不管你是誰,你都得先把我放開行不行?我一個冰清玉潔的妹子死活被你摟住懷裡,這麼多人看着,是有多難看?太那個啥了吧?
陶花越是掙扎,楚昊越是糾結,好像自己一鬆手,懷裡的人兒立刻就會幻滅了似的,文康猿劍他們都看得呆了,蘇青蘇青慣例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之後,蘇華拔腿就往回跑。
陶花想死了,尼瑪這古代社會簡直也太不文明瞭,自己不是被人死活拽着就是被人死活摟着,是不是太提神了,有病啊都?她定了定神,悲催的感到自己在這個社會裡是多麼的弱勢。
這個毫無道理,死活摟着自己不鬆的男人,也許是一個古代政府高級公務員吧?那些兇巴巴對着自己呼三喝四的保鏢護衛,站在他旁邊那個滿臉巴結,身着和這個男人身上差不多唱戲似的大紅官服,頭上帶着翅膀帽子,肥豬頭似的男人,似乎都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身份絕對很拉轟。
只是你就是大官也做得也太囂張了吧?竟然可以大街上隨便非禮陌生女子,不知道人家是小姑娘嗎?有什麼話放開她不能說嗎?自己可是等着跑路的,這樣下去自己馬上就要死的很難看了啊啊啊……
然後,某人翻着白眼看見自己最不願意看見的人,握着摺扇的蘇少陽蘇老闆赫然已經到眼前了。
潛逃未遂,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看見仍然和陶花糾結在一起的那個京官,蘇少陽頓時覺得頭皮發炸。
楚昊?
蘇少陽敏銳的感到場面非常的詭異,陶花看起來又氣又急有無可奈何,一副竭力掙扎卻苦於無法脫身的模樣,一張小臉滿是憋屈。楚昊的臉色竟然微微的有些泛白,眼神裡透着莫名的固執和灼熱,好像懷裡的陶花是他久別重逢的情人。
猿劍等一幫護衛好像都被楚大人不可思議的反常舉動震撼了,有些呆愣愣的,蘇少陽帶着兩個人突兀走過來,他們竟然也忘了阻攔。
他們全在琢磨一件事了,這個一頭撞來的女子確實很精緻很漂亮,可他們這位一向傲慢清高的老爺也不至於這樣失態吧?難道是老爺從前的發小?失散的妹子?看這個女子生氣的樣子,就算是老爺認識她,估計她也忘記了。
所以等他們想起自己的職責時,卻發現總督大人像見了親兄弟似的和這個不速之客寒暄在一起了。
…………
文康和總督府的衙役們倒是淡定一些,面面相覷一會以後,個個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了,話說,像楚大人這樣的高官,大街上看上個民女神馬的,很正常很正常滴。
楚大人又這麼年輕才俊,被他看上簡直就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這個丫頭雖然無頭蒼蠅似的,倒也是會撞。
甭管這個女子是什麼人,從那家逃出來的,有什麼關係?看看跟着她後面追趕的人,現在連靠前都不敢了,巡察使老爺看上的人,誰還敢說個不字啊?
他漕運總督衙門沒辦法管的事情啊!
所以文康打老遠看見匆匆趕過來的蘇少陽,就立刻滿臉堆笑,拱手迎上前去高聲寒暄到:“噯呀,蘇少,你也到清口啦?別來無恙啊,哈哈哈……怎麼有空來看看本官了?”
蘇少陽撣了一下衣服下襬,口中說道:“草民見過文大人。”就要跪下給文康行禮,文康慌忙上前一把拉住,嘴裡連連說道:“免了免了。”蘇青蘇華倒是已經跪拜了下去。
蘇少陽和文康的寒暄終於讓楚昊如夢初醒了,不由失神的手一鬆,陶花趁勢掙脫開來,擡眼就迎着蘇少陽刀子一般的眼神,心裡頓時又愧又氣,妹滴,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好像做了天大的虧心事似的。
她不由得氣短心虛的叫道:“蘇公子……對不起,我,我……”
蘇少陽並未理會陶花,轉身又對着強作鎮定的楚昊繼續施禮:“草民蘇少陽見過大人,特向大人告罪,小人的婢女衝撞了大人,罪該萬死,請大人恕罪。”
文康才恍然大悟蘇少陽急匆匆的趕過來幹什麼了?怪不得這個女子如此絕色,原來是蘇少陽的丫頭。只是好生奇怪,他的丫頭爲什麼滿大街的亂跑?
楚昊看了一眼蘇少陽,神情若有所思,再看看他帶來的兩個僕人,正是跟着這個酷似小惠女孩後面追趕的人,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嘴裡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聽着這個女孩張惶愧疚的語氣,蘇少陽應該是她的主人無疑,原來這個女孩真不是小惠?
蘇少陽尷尬的跪在楚昊面前,文康見狀,急忙賠笑說道:“楚大人,這位是江南皇商總承辦蘇少陽;蘇少,這位大人是京都巡察使楚大人。”
聽文康介紹罷,楚昊才冷淡的說道:“幸會,起來罷。”說罷,一雙深邃的眼睛猶自疑惑的盯着神情萬分忐忑的陶花看個不住。
蘇少陽暗暗在心裡冷笑一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不卑不亢的朗聲說道:“謝過楚大人。”便站起身來,看定楚昊微笑着說道:“在下曾經與大人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大人可否記得?”
面對蘇少陽這種俊美穩健,氣場強大的人,楚昊就是再桀驁囂張,氣焰也不得不稍稍收斂了一些,聽了蘇少陽明顯是套近乎的話,楚昊只得從嘴角露出一絲睥睨的笑:“是嗎?怪不得我看着蘇公子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