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黃金骨屍擡腳一踏,整座大山禁不住一陣晃動,山洞中央緩緩裂開了一條兩米寬的縫隙,漆黑而深不見底。
李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黃金骨屍一腳踹進了山洞中央的裂縫中。
“難道失算了,那死瘋子要殺我。”李錚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就一頭栽進一個池子中,池中的土黃色**順着七竅、毛孔衝入了李錚的體內,感覺舒暢無比。
“不是噬骨靈蟲,難道這就是……”
李錚念頭剛起,就聽那黃金骨屍道:“池中的**是叫大地靈液,其中蘊含着大地的厚重之氣,用來衝擊骨脈再好不過,好好修煉吧!”
“靈液啊,這可是傳說中的東西……”李錚心中狂喜,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沒想到就這麼碰上了。
李錚躺在元氣池中,閉上眼睛,拋除雜念,全力催動《奇煌昊天經》煉化大地靈液。這一刻,他腦海裡有一道信息顯得格外清晰,赫然是《天烙圖》演化成的一尊紫色方印。
紫色方印中流淌出三種骨印的結印手勢、心訣,這三種骨印,一點一點的被他領悟、掌握。
時間一日一日而過,眨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天,池中的**涌進李錚的體內速度突然快了,以比往常快了十倍有餘,不到半天功夫池內剩餘的元力也全被他煉化。一股磅礴、雄渾的氣勢自李錚身上升騰而起,剎那間衝開了四肢、主幹表層的骨脈,繼而向主幹骨骼上延伸出去的細小骨脈衝去。
一鼓作氣,摧古拉朽!
從七十一條股骨脈到一百三十五條骨脈,沒有任何停止,厚積薄發,一蹴而就,整個過程出奇的順利,最後衝開的骨脈停在了一百三十六條上。
五段巔峰衝開的骨脈爲一百零八條,而他衝開的骨脈數卻多達一百三十六條,很顯然李錚已經達到了六段骨僵。再用一段時間消化,將吸收的力量徹底爆發出來,那麼他很有可能衝開一百五十條骨脈,達到六段巔峰,進而衝擊七段骨氣。
六段骨僵和五段骨紋不同,一旦步入六段,就預示着骨修打通了人體骨骼表面上的一百零八條骨脈,形成一個小週天,元力流轉,奔騰不息。此外,從骨骼表面擴散出來的力量,能使皮膚僵化,增強防禦。
李錚有種感覺,現在讓韋仁拿着落英魔槍來刺他的皮膚,即便他站着不動,韋仁也刺不穿。
李錚實力一提升,氣機感應之下直接掌握了《天烙圖》中的第一種印法——轉輪印。另外,他對餘下兩種骨印——劇毒印、擬化印有了更深的理解,這兩種骨法需要他提升實力之後,方纔能夠施展。
雖然李錚已經習成了轉輪印,可他卻分辨不出轉輪印到底是幾品骨印。這個印法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好像自己目前學到的僅僅只是轉輪印的皮毛。
李錚念頭一轉,心道:“眼下我修爲距離七段已經不遠,此間事了,我得去尋找聚集骨氣的骨冥石,以求早日突破六段,到時虐死那姓千的。”
“哈哈哈……上來吧!”
李錚一突破,上方立時飛下一隻大手,抓住李錚回到了山洞之內。
“九百年了,九百年了,老夫終於要出世了,哈哈哈……”黃金骨屍放聲大笑,可那笑聲中卻帶着一股濃濃的恨意,然後他催動元力壓制住九九封魂鎖骨鏈,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快點動手取珠!”
李錚真不想幫這個死瘋子,可隨着實力的增強,李錚愈發認識到這個死老頭多麼強大,眼下人家爲刀俎,他爲魚肉,沒選擇的餘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錚踏前幾步,運轉功法,皮膚立即僵化,伸出去的手剛碰到墨陰輪迴珠,那鎖鏈上就射出數道紫光,朝他手臂切來,好在肉體防禦力增強,只在他手上劃出幾條血痕。
李錚摳出墨陰輪迴珠,卻發現珠子後面還帶着一顆純黑色的珠子。
李錚打量着黑珠,驚訝道:“這是什麼?”
黃金骨屍計劃中的第一步順利成功,顯得非常高興,他隨口解釋道:“那是老夫體內屍毒精華凝聚而成毒珠,用好了,只需一點點就能毒死一名自然境骨修,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趕緊離開這裡,找一具合適的肉體,煉製一具分身,助我本體突破九九封魂鎖骨鏈。”
“自然境?那是後天九段之後的境界吧!”李錚只聽說過後天九段,對九段以後的境界並不清楚。
“沒錯,自然境開始接觸規則,威能莫測,不過在老夫的眼裡還是螻蟻。閒話少說,趕快走!”黃金骨屍凝聚力量,向着洞壁全力轟出一拳,一股恐怖的勁氣朝前螺旋着涌去,破開厚厚的山壁,前方的頓時出現了一條冗長的通道,通向外邊。
李錚收好毒珠和墨陰輪迴珠,衝出了骨屍山洞。
被困整整一月,如今順利脫險,本來李錚心情不錯,可想起擱在袖子裡的墨陰輪迴珠,感覺就像生吞了一個蒼蠅,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那玩意兒是一個定時炸彈,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爆炸”。
李錚本來想將墨陰輪迴珠給扔掉,想想
還是作罷了。那死老頭是一隻老狐狸,陰險惡毒,真要把珠子給扔了,說不得會發生什麼大變故,而且他隱隱感覺到墨陰輪迴珠內有一股非常龐大的力量,足以瞬間滅殺他。
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關鍵是李錚抱有一絲僥倖,他心裡希望黃金骨屍發下的誓言是真的,所以他纔沒有主動出擊,對墨陰輪迴珠採取必要的措施,但防範、戒備之心還是有的。
李錚順着原路快速向家衝去,邊跑邊小心試探道:“前輩,你打算什麼時候煉製分身?”
“老夫剛離開本體有些虛弱,過些時間自會通知你。”
李錚聽這老東西說的如此虛僞,心中大爲鄙視。如果真的虛弱,他纔不會傻着告訴李錚。李錚雖然很想擺脫這個老東西,問題是他一時也找不出好辦法。
這一個月,李錚幾經生死,遙遙看到家的時候,心情顯得無比激動。離家一個月,杳無音信,母親只怕都傷心死了,腳下步子不由邁的快了幾分。
想起家,李錚自然想起了韋仁,那廝被他斷了命根|子,肯定會跳出來折騰,也不知會不會傷到母親?
忽然,遠處傳來一道道啼哭聲,嘶喊聲,癲狂的大笑聲,那方向正是李錚的家所在之處。李錚渾身一震,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李錚眼中迸射出凜然的殺氣,心中的怒火剎那間燃燒到了無以加復的地步,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想殺一個人。
“你個臭婊子,竟會喜歡那個狗野種,竟敢喜歡那個死跛子,可惜他死了,他已經死了,啊哈哈……他讓我今生不能人道,我就搞死他的女人,還有生他的那個下等賤人……”李錚一月未歸,韋仁認爲他已經死了。
“啪!”
說到怒處,韋仁遏制不住怒火,擡手一巴掌向青茗扇了過去。青茗白淨的臉上,立時出現了一個血紅的巴掌印,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李母被千慕月攔着,青茗的父母被韋仁帶來的手下摁在地上,無助的哭着,求韋仁放過青茗。
“我殺了你……”
李錚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不由目眥欲裂,怒火熊熊的衝了過來。這一刻,李錚看到青茗眼睛一亮,她竟然笑了,這個可憐的傻女人竟然開心的笑了,是因爲看到我平安無事麼,淚水在李錚的眼眶裡打轉。
“給我站住……”韋仁拿出一把短匕,搭到了青茗的咽喉處。
李錚眼睛一眯,不由停住了腳步。
韋仁顯得格外興奮,好像急於表現一般,他道:“我等你好久了,你沒死就好,這場戲沒了你這個男主角,那就太沒味了。”
李錚冷冷道:“放開她!”
“不急,不急……”韋仁擺擺手,道:“戲要慢慢演纔有意思,纔有韻味。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我會當衆撕掉青茗身上的衣服,讓大家好好欣賞欣賞她的胴|體。你可別虛僞的說出不同意的話,我知道你早就想看了,看過之後我會拿匕首一刀一刀的劃開她的全身皮膚,把她變成名符其實的魚美人……”
李錚咬牙道:“你不虧是個殘缺貨,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動她一毛一發,我讓你十倍償還。”
韋仁冷哼一聲,用力從青茗頭上扯下一根頭髮,囂張兮兮的晃盪着肩膀道:“我就動了,怎麼着,讓我償還,哼,你償一下試試。”
“你……”李錚氣得臉色發青,卻又無可奈何。
李母看到李錚平安歸來,懸了一個月的心悄悄落下,眼見這一幕發生,不由對千慕月情真意切的懇求道:“慕月,韋仁的傷我一定想盡辦法幫他治好。你我情同姐妹,不要讓他再鬧了,好麼!!!”
“哼,好一個情同姐妹。我拿你當姐妹,可你呢,你明面上鍾情於那小畜生死去的父親,背地裡卻搞着見不得人的勾當,勾引不凡師兄,教唆你的狗兒子殘忍的害死了我丈夫的大徒弟馬關山,甚至還讓他斷了我兒子的命根……”千慕月越說越怒,“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要讓你親眼看着那個小雜種死在你的眼前,讓你一生痛苦,哈哈哈……”
韋仁說完第一條後,頓了下,接着道:“當然我也可以不那麼做,畢竟讓一個女孩子在大庭廣衆之下赤身**,有傷風化,也着實不雅,除非你做第二個選擇。給我跪下來,磕十個響頭,”韋仁隨手將匕首扔到李錚腳下,青茗由一個六段高手看押,用不着怕李錚搞突襲,救走青茗,“接着用這把匕首割掉你的小屌,一個月前你傷我的事情,就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
韋仁進一步逼迫道:“趕緊點,動手吧,割掉小屌,啥事都沒了,否則你的眼前將出現一個魚美人,啊哈哈……”
李錚拳頭握的緊緊的,渾身不住的抖動,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不,不可以的,你決不能下跪,我寧願一死。”青茗說着,竟張嘴咬舌,決然赴死。
“在我們手裡,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韋仁回頭看向青茗。
青茗被站在她背後的六段高手攔住了,沒能咬到舌頭。這名六段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他叫谷昌吏,耳朵比常人大了兩倍多,耳
垂像圓珠,一臉佛像,可實際上是個心狠手辣是主,跟着韋仁不知毀了多少清白女子。
“我決不能讓她死……”在韋仁回頭的那一瞬,李錚動了,他爆發出全身力量,衆人只覺眼睛一花,再凝目一看時,韋仁已經到了李錚的手裡,並被李錚死死的捏住脖子,胖臉憋得通紅通紅。
李錚厲聲道:“馬上放掉青茗一家,否則我弄死這頭肥豬。”
青茗的性命雖然掌控在谷昌吏的手中,但谷昌吏知道自己不能做這個主,他望向了韋仁的母親——千慕月。只見千慕月陰沉着臉道:“小畜生,我數到三,你說是敢不放掉我的兒子,那我就先殺掉青茗的父母,她的父母因你而死,我看你們以後還怎麼卿卿我我。”
“一……二……”
這女人夠狠也夠毒,但李錚知道韋仁決不能放,這是他好不容易爭取的籌碼。
對千慕月數出來的數字,李錚恍若未聞,他死盯着押着青茗一家的幾個人,怒喝道:“你們誰若敢動他們三人一下,我李錚今天發誓,天上地下,不死不休!”
隨後一個字暴喝出口,李錚猛然動手,將韋仁的左臂扭成一條麻花,那歇里斯底的慘叫聲驚天動地。李錚並未就此停手,接着一下一下捏碎韋仁右臂上的骨骼,韋仁痛得死去活來,眼淚橫流。
天似乎一暗!
地似乎一顫!
李錚的怒意似乎連天地都要退避三舍。
寒風吹過,谷昌吏等人打了一個寒顫,心裡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怯意。這個傢伙竟然在瞬間制住了韋仁,那韋仁可是五段小高手,雖然有偷襲的成分在,但也從側面體現出了李錚的厲害。
一個月前他是一個弱小的螻蟻,一個月後他卻在瞬息之間制住一名五段小高手,這份潛力……衆人耳中不由響起了李錚的誓言——天上地下,不死不休!這份狠勁……在場的人心裡都怕了,都感到了深深的威脅。
“三”字早已從千慕月口中數過,卻無一人敢動手。
千慕月見李錚憑着一股狠勁鎮住了那些人,心裡詫異之餘,突然躍起,她要親自動手。可千慕月忘記了一個人,那就是李母,她會攔住李母,李母豈會不攔住她。
“可惡!”千慕月攻擊受阻,惡狠狠的瞪了李母一眼,對李錚道:“我答應你的條件,放了青茗一家,不過你得先放了我兒子。”
“你以爲我是白癡麼。廢話少說,你們先放走青茗父母,然後我拿這頭肥豬交換青茗。”李錚暫時停止折磨韋仁,萬一把這頭肥豬弄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千慕月一方有兩位六段、數位五段骨修,只要換回韋仁,沒了威脅,再收拾那該死的小畜生不遲。千慕月念頭一轉,道:“放人!”
青茗的父母都是普通人,那些人放開他們後,他們兩個定定的站在那裡,無助的看着青茗,手足無措。
李錚道:“叔叔,阿姨,你們回家吧,青茗有我在,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提頭來見。”
青茗的父母眼神空洞,也不知聽清楚了沒有,反正他們轉過了身,向家裡走去,一步三回頭。
谷昌吏在旁道:“換人吧!”
李錚並未應聲,他看着青茗的父母進了家門之後,才道:“好吧!”其實,他在暗中凝聚力量,提防谷昌吏一方暗中使詐,傷害了青茗。
直到兩人交錯而過,青茗躺倒李錚懷裡的時候,他才徹底鬆了口氣,輕輕撫摸着青茗臉上的巴掌印,愧疚道:“丫頭,對不起……”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一聲對不起落下,兩行淚水滾滾而落,有慚愧,有心痛,有憐惜,也有對韋仁的怒……
青茗輕輕一笑,替李錚拭去臉上的淚水,道:“不要說對不起,是我沒本事保護好自己,否則就不會害你被他們脅迫了。錚哥哥,以後我也要修煉,我也要成爲骨修,我不要拖你後腿。”
有女如此,夫復何求?
李錚握起拳頭道:“青茗,請你放心,從今以後,我絕不會讓人動你半根手指!”
“該死,我的手臂,”韋仁剛喘過氣,就怒吼道:“你們趕緊動手,廢了那豬狗不如的野雜種,我要當着這狗野種的面,奸了那小婊子。”暴怒中的韋仁已經忘記自己是個太監,雄風已不在。
李錚恍若沒有聽見韋仁的污言穢語,他對着青茗道:“回家去,關上門,不要出來!”
“嗯,你要小心!”青茗叮囑道。
李錚輕輕一笑,雙目一凝,身上爆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道:“就憑離火宗這羣土雞瓦狗、螻蟻渣滓,沒人能奈何了我。”
“小子,你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谷昌吏是離火宗老一代弟子中的頂尖人物,修爲已至六段骨僵,實力非常不俗。這會兒被李錚如此貶低,他自然得出來應承幾聲,否則以後還怎麼在離火宗混。
李錚目送青茗進了家門後,他臉上的最後一絲柔色消失了,他面冷如霜,厲聲道:“敢對付我的女朋友,哼,今天誰也別想走,你們全都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