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根繩索從手術刀身上滑落的時候,他輕蔑的笑了笑,從車子裡面鑽出來。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看小說就上文人書屋
幾個站在車外面安撫醫生的警察看到罪犯重新跑出來,一下子慌了神,手一閃,竟然多出了一個電棍,急忙的衝上來,手中的電棒就要砸下來。
";住手!";警察小頭頭沉悶喪氣的聲音透過車窗清晰的傳出來:";他是國安局的,放他走。";
";啊!";拿着警棍的警察,手臂都愣在半空,手中的電棒也不自覺的從手上滑落,落到地上,發出霹靂嘩啦的電光閃爍的聲音。
";切,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走呢,難道你忘記了這兩個紅掌印的事嗎?";手術刀咄咄逼人的將臉湊到了車窗前,燃燒着怒火的雙目死死的盯着警察頭頭:";你,給我出來。";
那警察頭頭戰戰兢兢的從車子裡面鑽出來,一句話不敢說,傻傻的站在他面前,就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驚恐的等待着老師的懲罰一般的乖巧老實。
國安局成員的地位和他們副局長的地位平等,這一個小警察頭目也不過是一個小隊長而已,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一個小隊長打了副局長,這種以下犯上的罪名可是不輕。
";說吧,這筆賬怎麼算?";手術刀不溫不火的聲音問道,雙手摸了摸臉上紅色的掌印,這巴掌並不痛,但是他不能容忍的是這麼一個小警察如此侮辱自己。
";要不,您再打過來。";儘管警察小頭目嚇得要死,不過依舊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希望能得到手術刀的理解。
啪啪,尹琿的腳步聲從裡面傳來。剛纔他聽到了手術刀和那警察小頭目的談話,大抵也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
聽到這多餘出來的腳步聲,警察們鬆弛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不用緊張,他是我的同事。";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手術刀忙告訴衆人。
騷動很快的被平息了,尹琿滿臉堆滿了笑意走上來:";這樣吧,讓他幫我們照看一晚的病人。就當是將功贖罪瞭如何。";
手術刀看了看尹琿,紅眼圈裡面充滿了血絲,很明顯是好幾天沒閤眼了。
點了點頭道:";那好吧,這次我就饒了你。下次再這樣,直接給你下課。";說完,怒氣衝衝的走進了房間。
尹琿則是笑了笑,拍了拍嚇壞了的警察頭目的肩膀。
他肩膀被驚嚇出來的汗水給浸溼了,甚至額頭上也蒸騰着霧氣。
尹琿也轉身進入了房間。
過了好久,當旁邊的警察上來請示他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因爲驚恐而張開的嘴巴緩緩閉合,嚥了一口吐沫,痠軟無力的手臂扶住了車身,大口大口的喘氣。
看來剛纔嚇得他不輕。
";警官,我......";那白大褂慢慢走上來,滿臉歉意。
";你媽的下次再報警給老子看仔細了。";警察小頭目痛罵着醫生,雙腿夾了起來。剛纔手術刀站在面前的時候,他嚇得尿褲子了。這種事不能讓手下看到,否則以後警局裡面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不是他膽小,而是因爲在電影上看過國安局。國安局的人個個握着國家機密文件,比秘密特工還要厲害,殺一個人比殺一頭豬還要簡單,而且不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但是他哪裡知道,電影就是電影,永遠不是現實生活的真是寫照。
";知道了知道了。";白大褂點頭哈腰的連連道歉。
";頭兒,我們......";一個警察猶豫着走上來:";要不要我們陪着您一塊看着什麼病人......";
";不用,你們先走吧,國安局的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殺人如麻,甚至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回去吧,我和他們周旋。";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即便在這種關頭,他也不忘記裝逼。
";恩,那就麻煩警官了,有什麼事情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隨時都回來的";那警察小弟朝身後揮舞了一下,一干警察上了車。一干警察離去之後。那小頭頭才喘了一口氣,從口袋中逃出衛生紙,在雙腿間擦來擦去。
直到最後確定看不出蹤跡了,這才瞪了一眼白大褂:";走吧。進去。";
白大褂猶豫了一下,是他報的警,不知道那殺人如麻不眨眼的國安局工作人員會不會把自己給咔嚓了。
彷彿是看懂了醫生的心思,警察小頭頭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麼着的。";
";那就麻
煩您了。";白大褂如釋重負的喘了一口粗氣,帶頭走進了那間無比熟悉的病房。
靜謐的夜空,點點星光點綴其中,一輪圓月照耀着世間的陰晴圓缺,睡醒了一覺的尹琿擡頭看着月亮,久久無眠。
同樣在月亮視線中的唐嫣此刻是不是也在看着月亮?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又或者是夢中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微閉着眼睛,想象着唐嫣酣睡時候那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手術刀劇烈的呼嚕聲震得頭頂的風鈴都跟着顫動,發出清脆的聲音,就好像是唐嫣在給自己表達相思之苦。聽着聽着,重新睡去。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睡了一晚上的地鋪,兩人都是腰痠背痛。站起來揉了揉,就看到熬成了熊貓眼的小警察頭頭戰戰兢兢的走了上來:";報告,那病人昨天一晚上都在沉睡。";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周大慶,尹琿點了點頭。感覺到他眼神中無比渴望神情,他還是能猜到對方的心思的:";好吧,你先回去吧。";
";多謝警官。";匆匆忙忙的轉身離去,唯恐手術刀醒來不讓他離開。
";這傢伙,怎麼這麼能睡呢。";尹琿看着那流着口水的手術刀,用腳踢了踢他:";小子,快醒醒。";
手術刀翻了個身,嘟噥了兩句夢話,沒聽懂對方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大意就是不滿他這麼早就叫醒他吧。
";小子,快醒醒。周大慶快死了。";
";切,別唬我了,我還巴不得那小子死呢。要是死了我也能分一杯羹,畢竟我這個朋友不能白給他當。";手術刀從地上爬起來,穿上鞋,走向了周大慶。看着他睡得安穩,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坐在椅子上。
";二位,今天我請客,就當是我給兩位賠禮道歉了。";那白大褂臉上掛着幸福的微笑走上來,儘管這微笑他練習了很久,可是依舊能看到裡面透露出來的恐懼感。
";不必了,給我買兩籠小籠包就成。";手術刀懶洋洋的回答,看了看周大慶,在他臉上輕輕的拍打了一番:";喂,大哥,快醒醒,快醒醒,太陽要曬到屁股了。";
白大褂聽手術刀的語氣無絲毫怨恨之意,心中狂喜,幾乎是狂奔出房門,就要去買小籠包。
周大慶那緊閉的雙目終於緩緩睜開一條縫。
不過身體猛烈的開始掙扎起來,嘴裡還喊着:";小薇,不要,不要,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因爲掙扎的過於劇烈,原本打點滴的針頭從手臂上脫落下來,吊在半空不斷盪漾。
";嘿,嘿,快醒醒。";手術刀用力的在他臉上打了兩下:";你小子終於醒了。";
周大慶聽到手術刀熟悉的聲音,迷離的雙眼緩緩睜開,當他看清楚是手術刀的時候,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重新躺到了牀上:";你們救了我。";
";是啊。";手術刀也冰冷的語氣回答:";你準備怎麼報答我們?一百萬的話,我們不會嫌少的。";
";哎......別說是一百萬,就算是一千萬,只要你們能救回小薇,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周大慶痛哭流涕,倒頭痛哭。
";切,那小薇還不是你害死的。";手術刀在旁邊的躺椅上躺下去:";早就告訴你我身邊這位可是大師級的高手,若是你早將你們家那位的奇怪舉止告訴我們,我們這位大師早就幫你斬妖除魔,救回小薇的性命了呢。";
";有煙嗎。";周大慶鬱悶的看着手術刀:";都怪我,哎,都怪我。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
手術刀在口袋裡翻騰出一盒煙來,遞給周大慶一根,然後又遞給尹琿。
尹琿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會抽菸。他也不再強求,將煙又塞了回去:";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戒指你認識?";
雖然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但是還是想從周大慶的嘴裡確定一下。
";這件事還得從三天前說起。";他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煙,吐出了一大口的憂愁:";七天前的傍晚時分,我見小薇滿手是血的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因爲驚恐而變成了血紅色,我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猜怎麼着?她竟然隨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心臟。一個和成人拳頭大小的心臟。上面還粘帶着亂七八糟的血管,似乎還冒着熱氣。看來是剛剛從身上摘下來的。我當時就嚇着了,忙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是從一隻豬的身體裡面掏出來的。雖然我不相信,可是又不敢多追查,害怕查出來事情的真相,會讓我失望。而且我發現那個戒指,也就是你們從屍體的胸腔裡面尋找到的戒指不見了,但是又不敢多問。只當他不小心丟掉了戒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