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湯文帶着林愛玲返回找到四個學生,並趕到阿什河街,見到了於磊、於軻哥倆時,於磊只是說了句,我回去看看妹妹就走。
當湯文看到於磊的妹妹於錦的時候,心裡一疼。於錦清秀的臉龐已經有了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能看得出,過了女大十八變的年齡,肯定出落的一個美女。可惜,她的左臂在日軍攻進齊齊哈爾的時候被炮彈彈片擊中,在趕回來的於磊哥倆輪班揹着的情況下,逃離了齊齊哈爾,趕到了哈爾濱跟做小買賣的父親匯合,命雖然保住了,但因傷口化膿而截肢,留下了終身殘疾。
看到眼圈含淚,但露着笑容並沒有留下哥哥的於錦,湯文一陣心酸。沒了哥哥的保護,她連街都上不了的,日軍雖然現在收斂了,可浪人和開拓團還難以管束,照樣行那人神共憤的惡事。
林愛玲拉過於錦的手,疼愛的放上了五枚大洋,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湯文示意於磊讓妹妹收下,並讓其找來紙筆,匆匆的寫了封信,告訴於錦,拿着這封沒有封口的信到即將開業的龍翔飯店,直接找一個叫鐵叔的人,讓他領着見老闆。
於錦知道那個龍翔國際飯店,就在她家不遠,在秋林商行對面,那金燦燦的招牌已經掛上,現在只是蒙着紅布而已。可她並不知道,她拿着這封日文寫就的信,卻讓她有了根本的改變,成就了他的人生。
湯文將信交給於錦後,帶着六個只有兩個知道名字的學生離開了於磊的家,讓林愛玲帶着他們等在一處街拐角,他回到了住處,叫上了虎子,坐着已經裝好的卡車,捎上七人,直奔城門口而去。
出現了騷亂,且死了兩個浪人,城門本就關閉,此時更是嚴禁外出,但開車的司機拿着特別通行證,鐵叔還開着小車護送,在看到車裡只有虎子和滿車的貨物後,哨卡經過請示,也沒再糾纏,也沒上車去翻,就痛快的放行了。
出了城門,看不到城市的燈光後,虎子坐在車尾用日語喊了句:“出來吧,你們安全了。”
幾個學生掀開身上的箱子,從裡面爬了出來,體型略壯的那個學生看清虎子的年齡時,不由得問了句:“你會日語?你也抗日?”
“你能聽懂日語?”虎子本來是練日語成習慣了,連跟湯文在一起都用日語說話,他隨口喊得一句人就出來了,他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能聽懂日語。
於磊接過話頭說道:“嗯,我們學了兩年,都會。”
“太好了!”
虎子興奮的用日語說道:“你們教我日語,我教你們打鬼子怎麼樣?”
“你能打鬼子?”
“吹牛吧……”
昏暗中,衆人還是能看出虎子的年齡的,不由得都冒出這個疑問。
“哼!”
受到了質疑,虎子滔滔不絕的講起了自己,除了佳木斯還有大和鎮和寶清開拓團的戰鬥沒有說出具體信息,只說消滅了多少人外,其他的都如數家珍的講了一遍。
虎子的講述讓幾個學生熱血沸騰,一個比他們小兩三歲的半大孩子自己就消滅了他們一年時間殺死的日本人總和還多,而且還是真刀真槍的幹。這讓他們對於未來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他們相信,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比一個小孩子差吧。
幾人說着,一點也不困,他們此時把虎子快奉若神明瞭,雖然虎子的日語很蹩腳,大多詞不達意,或者說錯,發音不準,但那真實的槍啊,炮啊,讓他們忽略了這些瑕疵,交談甚歡,很快就相互熟悉了。
路上,湯文將靠在肩頭熟睡的林愛玲放躺在自己的位置,蓋上他的衣服,然後直接開車門,從駕駛樓上了卡車,跟幾個學生聊了起來,經過了解,他才知道了幾人的名字。
那個身體結實的姓趙,名利強,今晚要加入他們的叫曲君剛,也就是被浪人一腳踢的失去行動能力的那個。另兩個一個叫李榮斌,一個叫李海松。他們都是哈三中的。
雖然日軍徵用了他們的學校,也就是後世的博物館,當時的莫斯科商廈,但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跟二中合併後,他們只上了兩年,在去年就上不下去了,因爲,日本人逼着他們學日語,並天天要喊天皇萬歲,學習日本的禮節,學習所有日本的文化,而中文,卻不許再學,連在學校都要用日語對話,一旦有人說中文,那就是皮鞭拳腳一起上,打個半死。
他們雖然年輕,但老師卻是明白人,當老師說這是從根本上抹殺中華文化,徹底的侵略,傾覆華夏根本時,他們再也上不下去了。
當離開學校後,他們天天看到的都是日軍的暴行,看到的是浪人和開拓團更加殘暴的對待中國人,動不動就當街砍殺中國人。一幕幕血淋淋的畫面讓他們身體裡的血液就此燃燒,由趙立強挑頭,於磊哥倆策應,組織了這麼個哈爾濱抗日救國會,一年的時間,在夜幕下還真讓他們殺死了十幾個落單的日本人。
“你們都是好樣的,今天,你們就正式加入飛虎隊,虎子你們已經熟悉了,他就是你們今後的代理班長,什麼時間你們超過他了,你們就可以上戰場殺鬼子了。”
湯文的話音落下,趙立強就不服氣的說道:“高手,你說超過虎子,他不用搶能打過我們這裡誰啊?”
“切!你就長個傻大個吧,徒手讓你倆……”
虎子不屑的小聲嘀咕了句。
虎子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幾人,他們雖然沒再爭辯,可心裡卻憋足了勁,等到了地方拼命訓練高手說的東西,超過虎子。
正說着,林愛玲在顛簸的車裡醒了,她一骨碌坐起,迷醉嗅了下手裡衣服上的氣息,好香啊!片刻之後她轉頭問道:“師傅,他人哪去了?”
開車的師傅衝着後面一指:“上車頂了。”
“哦。”
林愛玲應着,利索的打開車門,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都會飛啊!”
師傅嘀咕了句,也沒太在意,畢竟見的江湖人多了。他目光從關上的車門收回,盯着大燈照射的路面,專心開起了車。
林愛玲翻到車頂,將手裡的衣服輕輕的披在的湯文身上,沒有說話,就挨着湯文坐了下來,聽他跟幾個學生聊天。同時也享受着他身上那種男人氣息。
一路上的順利自然不用說了,卡車經過了一夜的顛簸,在天亮的時候,抵達了蜂蜜山邊緣。
早已等待在路邊樹林裡的孫濤帶着獵戶快速的將一部分壓縮餅乾卸下,帶着六名學生和林愛玲,運進山裡不提。順子帶着虎牙成員在大黑山那裡卸下剩餘部分的壓縮餅乾和槍管,直奔黑瞎子溝而去。
山洞外,順子等人都好奇的看着湯文手裡變戲法一樣變長,前頭還有個古怪的粗管不解時,湯文將換好槍管的三八大蓋舉起,瞄準樹頂上正在睡覺的貓頭鷹,輕輕的扣動了扳機。
噗。
一聲輕微的響聲中,樹頂上的貓頭鷹就一頭栽了下來。
盯着貓頭鷹的幾人誰也沒有聽到槍聲,看到貓頭鷹栽了下來,他們一驚,緊接着一喜,都知道這就是湯大哥那把槍上使用的可以讓聲音消失的東西。
幾人誰也沒吱聲,他們都摩拳擦掌,等着湯文下令將自己的槍管換下。
“狗蛋生火,準備紅爐。”
湯文收起三八大蓋,卸下***查看了下,見膛線並無額外擦痕,遂下令狗蛋生火。
熊熊的爐火燃燒了起來,山洞裡,湯文在洞口支上了兩個三腳架,固定好三八大蓋,將山子之前打造的那些環形卡子套上自行車的氣門心,扣在了槍上,並將瞄準鏡扣在了卡子裡。
直到此時,順子等人才知道倒騰這些東西原來是要弄出跟湯大哥的槍一樣的可瞄準的東西。他們都興奮的看着湯文擺弄,沒有人插言說話。
扣好後,湯文掏出揹包裡的多功能強光手電,將可彎曲的探頭塞進槍管,並將露出的空隙用棉絮仔細塞好,這纔看向瞄準鏡。
一百五十多米的山洞裡預先留出的通道直到洞底,在裝彈藥的那個裂縫旁邊幾米遠的岩石上,一塊畫着靶子的木板豎在那裡,靶子上,一個蘋果大的微弱光點照在靶子的邊緣。
湯文看着瞄準鏡裡光點的位置,小心的調動着槍的位置,直到光點覆蓋了靶心,這才關掉手電,將瞄準鏡卸下,叫過旁邊站立的狗蛋說道:“按着瞄準鏡的弧度再重新打一遍卡子,高度要一樣,儘量做到一平齊,底部的差不多,將掛鉤處的孔再弄小點,避免來回活動。”
“好嘞!”
狗蛋興奮的拿過卡子,拿着望遠鏡,屁顛屁顛的跑到紅爐旁,拿起一副卡子就投進了火裡。
十幾分鍾後,擦乾淨水漬的一對新卡子被等待旁邊的虎子和順子快速的套上了氣門芯,都給了湯文。
湯文再次將固定在槍上的卡子固定好,這纔拿起上半部的卡子扣上了瞄準鏡……
幾次由狗蛋調動卡子高矮後,董庫拿出了槍膛裡的強光手電,塞進了一枚子彈。
砰!
一聲脆響在山洞裡迴盪,遠處的岩石閃起一蓬火花,子彈毫無懸念的擊中了靶心。
激盪的槍聲中,衆人都期待的看着董庫。遠處微弱的手電光線下,董庫在瞄準鏡裡清晰的看到了彈着點。
他慢慢的直起身子,挨個的看了眼虎牙成員那期待的問詢眼神,平靜的說道:“你們有***了。”
“嗷!!”
順子舉着手裡湯文的ak47蹦了起來,他再也不用光看着手裡的槍卻不能用了。
“嗷!!!”
劉海也高聲嚎叫,他可以用早就知道的***彌補瞄準上的弱項了。
其他人同樣沸騰,這可是他們羨慕已久的先進武器,今天,他們就擁有了。
山洞裡在湯文話音落下的一刻,狼嚎般的響着歡呼聲。
以後狙擊部隊有規模了。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