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只覺得身後一股莫名的真力逼了過來,手中的劍不由自主的想往前遞,她取劍的時候並沒有用什麼真力,皇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男子,根本不需要用真力就可以控制他,但,這一時突然出現的真力卻讓葉凡有些促不及防,劍刃上有了淡淡的血跡,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葉凡的心幾乎要碎掉了。
對方以爲她不會武藝,所以並沒有用太多的真力,司馬希晨真的如此視她爲工具嗎,與他初相識的時候,她知道他在戲弄她,用感情做工具“引誘”她,但,那個時候還只是覺得他只是**,沒有別的意思,但是,現在,她,真的好想回頭一劍刺向他。
她硬生生的強收住劍,可憐的皇上大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流出的血,唉喲一聲,身子一軟,竟然摔倒在地上,然後,一大羣人圍了上來,葉凡眼睛一閉,手中的劍落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她喜歡司馬希晨,喜歡這個和她來生喜歡的人相似的男子,但是,一樣的結果,她,最終也不過是一個工具。
正要將她抓起來,地上的皇上突然說:“不要爲難她,我還有話要和她說。”
葉凡呆呆的站着,茫然的想:爲什麼,司馬希晨沒有一點動靜?難道只用了真力,見沒有傷到皇上,就放棄了嗎?
“讓他們幾個人離開吧。”皇上被人從地上攙扶起來,看着葉凡和司馬希晨以及嬌荷,聲音顫顫的說。
“走吧。”司馬希晨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聽在葉凡的耳中,卻是如此的刺耳,她低下頭,想着,也許一劍結果了皇上,到可以成全剛剛那股真力,最起碼,或許這個人會在心裡記得有人曾經爲他做了一件事。
一進葉王府,就看到了莫綠衣,冷冷的站在院中,手中的劍,滴着血,司馬希晨脫口問:“你,做了什麼?”
“我殺了你的岳父大人!”莫綠衣冷冷的說,“希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爲什麼要阻止茜素?!”
葉凡衝進房間,房間裡滿是血,自己的父母,躺在血泊中。
院中,司馬希晨面沉如水,緊盯着莫綠衣,啞聲問:“你,爲何自作主張,生出如此事端?”
“若是你當時不阻止茜素,她暗中用出的真力足可以讓葉凡一劍結果了皇上,但你卻阻止了茜素,放棄了那麼好的機會,現在,我只能讓何府的人出面,結果了葉老頭,這樣,天下就知,皇上是個無道的昏君,也方便我們以此爲理由討伐如今這無用的皇上!”莫綠衣面無表情的說,“這本就是我們計劃中的一步,當時,若不是這葉老頭站到李強那一邊,李強哪裡會知道你母親的下落,並且因此使你母親喪了性命!”
“葉凡她不是我們的工具,她父親的事情與她有什麼關係?”司馬希晨聲音低沉的說,“我不想利用她!”
“你不願意利用她?!”莫綠衣失笑的說,“這話你騙誰,你的心中何曾放過任何人,你開始的時候,不也只是想要利用她嗎,你喜歡不喜歡一個人,從小看你長大的我哪裡會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她,你,在感情上永遠只是一個吝嗇的人!”
“我也許不喜歡她,但,我絕對不答應用她當成工具!”司馬希晨心頭堵得幾乎要吐出血來。
“當初選擇她的就是你,是你在三個姐妹中選擇了她,你說,她看起來還順眼,也不算笨,計劃實施起來比較容易些,若是你喜歡她,爲何娶了她之後,你與她並未圓房,你也沒有將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交給她,沒有你母親的信物,她就不算是司馬家的兒媳!”莫綠衣冷冷的說。
房內,葉凡跪在自己父母的屍體前,面無表情,僵硬如石。
藍氏的眼睛突然微微睜開,盯着葉凡,虛弱的聲音幾乎不可聞,輕輕的喚了聲:“凡兒。”
“娘!”
“記住娘一句話。”藍氏虛弱的說,“這是我們葉家虧欠司馬家的,是你父親錯在先,千萬不要去,報,仇——”
“娘!”葉凡悲哀的毫無反應,聽不懂母親說什麼。
“你要好好,好好的,活,着。”藍氏遺憾的閉上眼睛。
室外,司馬希晨緊盯着莫綠衣,冰冷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葉凡她本是無辜,當年葉家所作所爲,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哼,父債子還,就算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生,可,只能說她倒黴,誰讓她是葉老頭的女兒!我不惜犧牲了身邊的一個丫頭做了他的偏房,纔打聽出所有的底細,葉凡無辜?若說無辜,無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何止她一個!”莫綠衣冷冷的說。
司馬希晨沒有吭聲。
“你身負家仇國恨,竟然因爲一個仇人的女兒這樣心軟,差點毀了大事,若是沒有你剛纔的心軟,那葉凡早就殺死了皇上,我們也就不必再浪費更多人的鮮血和生命,如今,只怕是還要再起腥風血雨。”莫綠衣難過的說,“你難道忘了當時你父母的慘狀?!當時十里血流成河的情景,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了?難道你忘了你母親是如何的被人冰封在寒冰中,如今仍然收藏在皇宮中的不知何處?難道你忘了你父親屍骨如今仍被懸在皇宮的大牢裡?——當年如果沒有葉家的參與,李強哪裡找得到你父母的蹤跡?如今你說葉凡無辜,難道司馬家上上下下幾百口子的人就是活該的嗎?”
司馬希晨無語。
“所以,我知道,你根本不會愛她,看見她,就好像可以看得見你父母親的慘狀一樣,她,無時無刻的不提醒着你,你父母親的事情,不喜歡的女人你都可以與之雲雨,若是你真的喜歡她,哪裡會不親近她,你與她,只是在演戲!”莫綠衣毫不留情的說。
“是的,我看到她,就可以看到我母親的事,如果沒有葉家當時的走露消息,我母親就不會如今仍不得安息。”司馬希晨一字一句的說,表情痛苦,眉頭緊皺,“但,我不想利用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