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43當然,我不恨你
溫之錦很有耐心的舉杯優雅的飲酒,人羣中有很多目光,關切的,嫉妒的,仇恨的……
很多很多溫之錦在這一刻全都感受到了,只是那些目光她從來不屑於多看一眼。
哪怕是這其中有楚寒在,她也一樣目不斜視的與別的男人聊天。
“最近溫家二小姐是怎麼了?聽說沒上班,這年終的活動可都沒看見她呀。”有人起了這樣的問。
溫之錦目光掃過距離自己不過兩三米的黎錦安淡淡的勾脣,溫和如初髹。
“家妹最近身體不太好,在家養病,誰能想到她這一病會病的下不了牀。”她再一次掃過黎錦安的臉。
黎錦安整個人一怔,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是溫之錦十分巧妙的報復。
她病了嗎?還病的不輕,她不是有師父一直照顧?怎麼會病的嚴重蠹?
心裡一下子掠過無數個想法,一顆平靜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溫之錦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抿着脣露出極美的微笑。
她從黎錦安的視線中越走越遠,而他立在原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許家的目光如影隨形,溫之錦在人羣中走着,一直在細細的品味許家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
“小錦嗎?”有人從身後叫住了她,聲音微涼略帶顫抖。
溫之錦轉身,又是一個漂亮的笑臉:“許先生,我的小名可不這麼隨隨便便可以叫的。”
許成被她帶刺的話說的有些尷尬,來往的人很多,但是卻沒有誰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只當是許家的公子想要去追求溫之錦。
“真的是你……”許成微微的皺眉,上一次溫之榆來跟許家示好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勁,卻不知道她背後原來是她在指使着。
“如家包換的,只是我姓溫,名之錦,不是你口中的小錦。”她雖然始終噙着笑。
但許成知道那不過是她商場中慣有的笑容,並不真實,她眼中若隱若現的疏淡讓他認識到她就是許錦。
以前的許錦單純美麗善良,雖然出身卑微,但從來不改初心的對人。
可爲什麼現在看到的許錦完全像個陌生人,諱莫如深的眼睛,還有她笑裡藏刀,都讓人覺得太不真。
“小錦,我們都以爲你一直在國外。”
“若是連你們都騙不了還怎麼做溫家的繼承人,我跟你們許家所有的關聯在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便斷的一乾二淨了,而許錦也死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身份比你們尊貴的溫之榆。”
就像溫之榆說的那樣,這種快感比吸毒還要飄飄欲仙。
曾經被許家欺負打壓的畫面她記着,無比清晰的。
許成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難看起來,溫之錦如此,他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像她說的,許錦早就死了。
“你們應該感謝我的母親,若不是她臨終有交代,你們許家可不會這麼光鮮的存活到現在。”溫之錦皺了皺眉,若是母親那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她會做出來的瘋狂之事可能會更多。
許家就在眼前,但是自己卻動不得,這種心情是一種煎熬,十分難受的煎熬。
許成很詫異,許家的能力自然是不能跟溫家相比的,溫家若是有心想致他們於死地的話肯定是易如反掌。
但是她沒這麼做,原來是因爲她母親臨終有交代嗎?
“小錦,你變了。”許成已經不知道如何才能看清眼前這個妹妹。
“我難道還是以前那個可以被你們隨意欺壓的許錦,才更合乎情理嗎?”她冷笑,一臉嘲諷。
許成再也沒有任何話要說話,反正他說一句她都有理由來反駁。
“二姐?”許寧不知道何時竄出來的,激動的喊她。
溫之錦的目光淡淡的掃過,然後轉身走掉,在這裡被許家的人包圍,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哥,剛剛那個是二姐沒錯啊,爲什麼她不理我?”許寧剛滿十八歲,年紀還小,眉宇間總會有些天真,不太懂大人之間的這些糾葛。
許成緊緊的捏着手中的高腳杯,眼眸一點點的沉下去:“可能是我們看錯了,你二姐一直在國外,她是溫家的大小姐,小寧,有的話不能亂講,知道嗎?”
依照溫之錦想復仇的想法,許家若是做出任何讓她覺得不高興的事情,她都會挑出刺來,然後大肆的針對許家。
許寧皺了皺眉,但是是哥哥說的話,她自然是聽的,可是自己剛剛明明看見的就是許家的二姐啊,怎麼哥哥說看錯了呢?
溫之錦在人羣中一晃盪,然後再也找不到蹤影,可楚寒的目光卻時刻都跟隨着她,她是想在這個場合避開許家。
還是她根本不想再跟許家有任何多餘的交集?
“見到許家哥哥,心情很不好?”楚寒推開玻璃門進入到只有她一個人的露臺。
溫之錦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欄杆的平臺上,回頭冷眼對上他。
“什麼時候這麼會猜我的心思了?”她看着他眼中再也不復前幾次的慌張和刻意的疏遠。
她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愛,沒有恨,只有她最波瀾無驚的樣子。
“你在生氣?”楚寒立在原地竟然不知道找什麼理由走近她。
溫之錦盯着他許久,扯出一個溫涼的微笑,看着溫柔如水:“我生氣什麼?你幫了6家?呵!”
她重重的冷哼一聲,眉目卻始終含笑,那些於她而言彷彿從來都不是那麼重要。
他摸不清她心中的想法,她似乎對誰都友好,有似乎對誰都懷着莫名的仇恨,所以這樣的溫之錦沒有誰能夠看得清,沒有誰能夠理解。
“小錦,我從來不想傷害你,真的。”
“可你到底是傷害了,在這個人與人之間沒有任何信任的社會,你把我最後一絲的信任都摧毀的乾乾淨淨,當然,我不恨你。”她恨的是那些對母親袖手旁觀和傷害母親的人。
至於傷害她的人,她並不是那麼在意,人們都把愛情說的太美,所以那麼多人才會迷失心智的相信愛情,而她是最清醒的一個,所以從來都未曾迷失過。
“小錦……”楚寒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哽咽的說不出來話,爲什麼會在她那麼平靜的眼裡看到錐心刺骨的傷痛,他給她的難道真的那麼難以忘懷?
“我若是愛一個人那便是愛,若是我不愛,那就是不愛,楚先生何必執着?就算是某天拿着整個溫家逼我,我也未必會乖乖順從的聽話,我的骨頭有多硬,你一定想不到。”她轉身重新拿起酒杯。
她今晚其實喝了挺多了,不過心裡的苦悶好像還是沒有得到更好的宣泄。
楚寒一愣,她的骨頭有多硬?能這麼走到現在,手腕是一方面,骨氣也是一方面。
可能只有他清楚支撐着她是那股非常強悍的仇恨。
葉楣這個時候進來打斷了兩人怪異的氣氛。
“溫總,我們該回去了。”她畢恭畢敬的模樣一絲不苟。
楚寒回過神看了一眼身旁的葉楣,似乎纔想明白原來溫之榆如今高高在上的身份。
“嗯。”
葉楣上前爲她披上一件外套,接過她手中的酒杯。
溫之錦微微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絲,從他身旁悄然路過。
“因爲6家,我妹妹一病不起,這筆賬我是該記在你頭上還是該記在6家的頭上?”她淡淡的一句話落在他的耳裡。
等到他想要回答的時候,那人已經從視線中消失了許久?
“溫總,您沒事嗎?”葉楣在車上問了一句。
溫之錦靠着車窗,默默地凝着窗外一晃而過的夜景。
“沒事,話說都快過年了,風味小吃應該多的,我們去買點。”溫之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溫之榆這些天病着,給她買點小吃,心情會好點。
葉楣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副總喜歡糖炒栗子嗎?”葉楣看着溫之錦一邊吃一邊讓老闆裝,有點好奇。
“嗯,不過她懶得很,不喜歡剝殼,相對來說,她更喜歡杏仁,就是我們本地土產的杏仁,美國杏仁跟打了激素似的長得那麼大,她不喜歡。”溫之錦在這樣擁擠吵鬧的市場裡變得活脫,像是個鄰家姐姐。
葉楣在一旁低低的笑了起來,溫之錦若是不在工作中,真看不出來她平時雷厲風行的手段。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十分了,溫之榆卻還沒睡,溫之錦提着一大袋的零食進了她的房間。
“看看我多愛你,買了這麼多吃的給你,鬱先生好像睡下了,吃一點吧。”溫之錦坐在她身邊朝她渣渣眼睛。
溫之榆消瘦了一圈的小臉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不過面對這麼一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也會有心動。
“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每去參加一次活動,別人都會問你爲什麼不見你,你要是再不好,我們華耀可就沒招牌了。”溫之錦輕笑,幫她剝着糖炒栗子,也不介意會髒了手。
溫之榆笑了笑:“是嗎?姐姐今天晚上想必是遇到了很多熟悉的人,所以纔有這個心情給我買東西。”
溫之錦怔了怔,她倒是也能猜得出來。
“嗯,算你聰明。”
題外話讀者們最近跟失蹤了似的,沒看文還是在養着梧桐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