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內,樊宏宇的雙眼泛着血絲,在眼睛下面的位置是虛浮黑腫的眼袋。
他從早上棋牌室開門就過來,一直奮戰到了下午太陽落山。
不到晚上十二點,棋牌室這邊的熱度不會下降。
樊宏宇在這個地方已經有幾天了,這幾天不論是麻將還是撲克,他都玩。
和他打牌的,以老手居多,這種地方一般新客戶並不是那麼多,主要是依靠一些“忠堅”客戶。
來的都是常來的,賭博的魅力從古至今都存在,總有人想要成爲賭桌上的常勝將軍。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對三!”一個老頭在棋牌桌子上丟了一對直到現在纔有機會發出去的牌。
此時,樊宏宇那憔悴的臉龐上涌現出了紅光。
似乎大多數賭鬼的臉色都很不容易蒼白,大部分時候都是那種可以看到紅裡發黑的臉色。
並不是迷信,很多人的習慣會讓人養出一些問題。
樊宏宇這幾天贏了不少的錢,作爲一名天生就有着賭狗資質的人才,在賭博之路上,他很快就能學會各種牌技。
若是僅限於在棋牌室稱霸的話,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這裡玩的並不大。
基本上來這裡的都是打發時間的老頭老太太,或者是一天不摸麻將,就會吵架罵街搬弄是非的中年婦女。
一天基本上輸個幾百就不跟人玩了,沒有人會和總是能贏他們錢的人對桌。
傻子除外。
只是兩三天的時間,樊宏宇就贏了兩千多塊錢,這可比打工舒服多了。
衛玠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給樊宏宇進行引導,如果可以,衛玠甚至是連棋牌室都不給他留。
但樊宏宇自身的表現可以看出,這個人的賭性不是一天兩天能壓住,哪怕是一年不賭,也會再次踏上賭桌。
樊宏宇真正需要的,是真正的絕望,以及,畏懼!
當衛玠不在黔州的時候,樊宏宇可謂是一帆風順的駛向深淵。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就算是自己不發光,也有路過的人將這種發了光的良才舉薦上去!
在樊宏宇贏了錢準備出去吃飯的時候,旁邊的牌友就走了過來。
“這裡玩的都是小的,小樊你想玩大的不?我帶你去認識認識。”
狗怎麼可能改得了吃屎?
樊宏宇因爲這幾天正想着找個更好的地方打牌,聽到牌友的話後就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還有別的地方?都玩多大的?”樊宏宇想要發財,想要找個更大的地方贏錢。
找個棋牌室根本不能稱得上是賭場,樊宏宇也尚未真正的踏入賭場過。
所以樊宏宇在有了推開那扇門的機會時,一定會將它緊緊的抓在手中!
牌友笑呵呵的說道:“那裡都是咱們縣裡有頭有臉人去的地方,有人一晚上能贏好幾萬,也有的人能輸好幾萬。”
聽到幾萬塊,樊宏宇就感覺不是那麼有勁了。
他渴望更加大的場子,那種一晚上就能贏幾千萬,甚至是上億的局子!
這小小的棋牌室,還有那個沒有去過的小小場子,根本就容不下他這尊大神!
“去看看,這裡都是幾毛幾塊的分,一點意思都沒有。”
儘管如此,樊宏宇還是想要玩的更大一些。
牌友很快就帶着樊宏宇去了比棋牌室更高端的地下賭場,這裡位置隱蔽,不是熟人帶着,根本不讓進。
相比起棋牌室,這裡的地方更大一些,更寬敞,人也更少。
***
即使是已經回到了短沙,衛玠也從手下人的報告得知了樊宏宇的目前狀況。
在衛玠的計劃裡,樊宏宇賭博之後必定會盜竊,不僅是從家裡人那偷東西,還會從外面偷東西。
所以讓樊宏宇的入獄的具體計劃,衛玠準備了很多種方案。
比如讓劉豔作爲當事人,隨意的在家裡放點錢,設局讓樊宏宇偷錢並進去。
這樣的好處是可以準確的控制對方的刑期,可大可小,不會出現意外。
也因爲考慮到對方隨時都有犯罪的可能,衛玠準備了很多備用計劃。
但現在樊宏宇被人引到了一個地下賭場裡,隨機性就更大了。
衛玠思考着要不要把那個賭場給做了!
樊宏宇的牌技出乎衛玠的預料,衛玠一直都認爲這個人會一直輸錢,因爲自身對棋牌室的水平不瞭解,所以沒有預料到樊宏宇能從棋牌室那裡掙錢。
賭近盜,奸近殺。
賭博會輸錢,輸了錢就會着急拿到錢回本,所以最快的途徑就是盜竊。
當一個人賭博的話,就開始靠近偷竊了。
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會引發男女之間的矛盾,這種刺激苦主尊嚴的問題會招來殺身之禍。
從這種關係開始之時,就是接近死的時候。
衛玠可以肯定樊宏宇輸了錢之後一定會繼續選擇偷竊來拿錢回本,但這次樊宏宇的債主會比之前的人更有關係,屬於地頭蛇的那種,所以會很麻煩。
禍不及家人這種事情,在一些人眼裡是不可能的。
一旦樊宏宇輸錢,那麼那些債主必然是找幾個女孩子的麻煩。
衛玠很快就有了決定,樊宏宇欠幾十萬和欠幾千塊對衛玠來說沒有區別,所以衛玠不需要樊宏宇去那麼高端的場所瞎折騰。
“白秘書,我七天之後回黔州,替我安排一下和市長的見面。”
白玉蓉:“要不要和高官見面?我可以安排一下,現在衛總您是全國知名的明星企業家,各省都很願意您去拜訪。”
衛玠沒好氣的說道:“醒醒吧!那是好事情嗎?!我們哪來的錢投資當地?別給我找麻煩,就市長!!”
不是到了這一步,衛玠連市長都不想見。
他只想恰爛分,拿了分就跑那種,纔不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就算是這個水果收購站,衛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太深入的事情。
他拿完分就會把這東西給白玉蓉,之後什麼事情都和他無關。
白玉蓉並不知道她的年終獎就是整個公司,更不知道她所認爲的那個雄才大略的老闆,從公司建立的第一天,就打着跑路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