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一進負孽堂,就看到幾個大字。
【人間罪孽不知幾多,我一力承擔。】
【宗門瑣碎宵衣旰食,我甘之如飴。】
這一副對聯就掛在左右,筆力虯勁,一看就是大家之風。
只是換來的卻是毛傲冰不屑的一笑,什麼玩意?當了**還要立牌坊?
兩個人又走了幾步,走到了正堂之內,就看到一列列一排排的人站在那裡挨訓!
對,就是挨訓。最上邊坐着一個元嬰期修士,身後還站着兩個結丹期的修士。
白善諾和毛傲冰走進來的時候,上邊那個人罵的正歡呢!
“你們看看你們,在職的五個堂主,本宗主不得不罷免四位;溜達執事,本宗主不得不罷免三位。”
“看看這七個人吧,哪個不是兩鬢斑白,哪個不是宗門的棟樑,哪個不是本宗主的徒子徒孫?他們爛了,本宗的心都要碎了!”
“上一屆宗主把宗門交到我的手裡,我卻搞成了這個樣子,我是痛心疾首啊!我有罪於宗門啊!我愧對前宗主啊!我愧對天地啊!我恨不得我自己罷免了自己啊!我這個宗主有什麼用啊!”
“還有你們,雖然個個冠冕堂皇站在這裡,你們,就那麼幹淨嗎?本宗主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比這七個人更腐敗更骯髒!”
“本宗主勸你們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腸子翻出來,曬一曬,洗一洗,拾掇拾掇!”
“本宗主剛即位的時候以爲青陽門最大的敵人是東林門,我帶領門人弟子和他們打了七天!整整七天!死了宗門一半的的結丹期修士啊!死了無數的築基期修士和煉氣期修士!”
“最後才勉強的和他們分庭抗禮,坐上了第二把交椅,讓他們不敢和咱們打,咱們也有時間休養生息!”
“分庭抗禮之後,我又以爲最大的敵人是諸鳳帝國,我和諸鳳帝國的元嬰期修士打了三天三夜!三天啊三夜!他和我都被對方打成重傷,兩個元嬰期修士被打成重傷啊!差一點本宗就死啊!我死了還有你們嗎?”
“在這之後,青龍帝國又和咱們鬧掰了,啊,本宗和青龍帝國談妥了,那邊的東林門又硬氣了,又成了咱們的心頭之患啊。”
“本宗主現在是越來越清楚了,青陽門的心頭之患不在外邊,而是在裡面,就是在這執法堂!就在這負孽堂!”
“就在本宗主,和你們這些長老執事當中,咱們這兒爛一點,青陽門就爛一片,負孽堂爛完了,青陽門就要爛上一多半,你們是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呀!”
“是,你們拿着最多的供奉,享受着最好的條件,可是然後呢?同室操戈!陷害忠良!你們心裡面還有沒有負孽堂?你們心裡面還有沒有本宗主?你們心裡面還把不把自己當青陽門的弟子。”
“想想吧,上一屆的西堂堂主,吊死在煤山上才幾年哪?忘了!那棵老歪脖子樹還站在執法堂後邊呢,天天的盯着你們呢!”
“本宗主已經三天三夜沒有修煉了,總想着和大夥說些什麼,可是這話,總得有個頭啊 。”
“想來想去,只有四個字,那就是公平公正啊。可是這四個字,說說容易啊,身體力行又何其難也?”
“這四個字,是本宗從心裡刨出來的,從血海里挖出來的。記着,從今日起,此殿改爲老歪脖子樹殿!”
“好好看看……來,你們都擡起頭來,好好看看,想想自己,給本宗主看一個時辰。”
“一會我問問你們有什麼感悟!想不明白的,就去老歪脖子樹旁邊排隊把!那捆仙鎖都給你們放好了。”
說完了,宗主就起身走到了毛傲冰和白善諾的身邊。
“我知道你們要什麼,跟我來偏殿說話。”
宗主說完,就轉身到了偏殿。
這邊的白善諾可是激動壞了,那可是宗主啊,元嬰期修士,能活一千年的老怪物。而且傳說青陽門的宗主戰力無雙,打別的宗門的元嬰期修士可以一個打兩個,而且是壓着打,這可絕對是猛人。
一邊的毛傲冰拉了白善諾一下,意思是你別發呆了,咱們今天可是來給你討公道的。然後就帶着白善諾跟着宗主的向偏殿的方向走去。
“宗主,我今天來就是爲了給我的師弟討一個說法。”毛傲冰說完大刺刺的一坐,還把那個方天畫戟人肉串朝着宗主的方向扔了過去。
倒是白善諾在一邊興奮地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失了禮數似得,看的毛傲冰,直翻白眼,還不夠丟人的呢,然後使勁掐了一把白善諾,白善諾才安靜了下來。
“傲冰啊,最近你父親還好吧?”宗主倒是並不太在意毛傲冰的態度,畢竟這是自己的孫子輩嘛,可可愛愛的孫女哪個老爺子不喜歡呢?雖然說有點暴力和無理,但是架不住這妮子天賦好啊!他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啊。
“拖您的洪福,現在還在青龍帝國當大元帥呢,要不然三十年前就應該結丹了。”
“這也不能怪我啊,當時青龍帝國有難,人家諸鳳帝國的修士宗門派出的是築基後期修士,咱們也不能差了呀,可是到了結丹期就又不能插手凡俗了,當時只有你父親的修爲合適,派別人我又不放心,就只好麻煩你父親嘍!”
“得得得,宗主,我們這也不是來嘮嗑的,說說吧,我這師弟的事情怎麼辦?”
“恩?師弟的事情怎麼辦?你師弟怎麼了?不行,我不同意,你還小,現在談婚嫁就太早了,這就是你師弟?來來來,跟我這把老骨頭比試比試,打贏了我就同意。”
宗主說着就到了白善諾的身前,一隻胳膊就把白善諾提了起來,不得不說,這隻胳膊肌肉虯結,蒼勁有力,拳頭足足有沙包那麼,一拳就能給白善諾給錘沒了。
嚇得白善諾趕緊把脖子往後縮了縮,原來宗主是這樣的狠人,我可惹不起。
“喂,老頭子你可別裝蒜,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是不知道,我今天就賴在這裡不走了,還要讓我父親削弱供奉。”
“哇,小冰冰,你這樣可就太傷祖師爺的心了,我可是把所有的人都抽調回來了,所有的築基期和煉器期的修士到在看着呢,除了……”宗主指了指那扞方天畫戟人肉串。
“切,那可不行,我可不傻,這些人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不然爲了我小師弟的公道,我可就要再接着讓我爸削減你的供奉了。”
“嘿,你說什麼你爸就聽什麼啊?我不要面子的嗎?上回你爸爸削的六成全在我這,你隨便讓他削,反正到最後也是我的。”
宗主說完,還極爲不要臉的在那裡一坐,眼睛一閉,開始裝睡了。
“啊啊啊,師弟,氣死我了,讓我來收拾這個老不羞。”
嚇得白善諾趕緊把師姐抱住了,一個是自己的師姐,一個是元嬰期老祖,總不能看着師姐過去鬧吧。
就算人家關係好,可是萬一看我不順眼弄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