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芒芒,交相輝映,每一道光芒都夾帶着駭人的威力,足有丈長的攻擊鋒芒,完全封鎖了賀鳴的退路!
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元嬰巔峰恆龔修煉的“重陽清火訣”,這重陽清火訣即使是在重陽閣那偌大的宗派也是了不得的功法,配合上恆龔手上那天蠶烏金血絲戰套,對於賀鳴而言,絕對是最大的威脅……
“糟糕,退路已封!”
賀鳴雖爲人冰寒,卻極是睿智,雙眸噴出一股寒冰般的眼神,他手中的靈劍在這一刻赫然似獅鷹搏兔,凌厲無比……
十二道劍氣,分別爲東、南、西、北,以及四方斜角將他自己籠罩了進去!
看似防禦,實則攻擊!
“嗬!”
“沒有退路,置之死地而後生!”賀鳴雙眸像是迸發出了倆道利劍,這一刻完全是瘋子的戰法,竟然將空門暴露了出來!
靈劍殘影,劃破空氣的輕吟,直接迎上了恆龔的天蠶烏金絲雙手!
“小子,找死!”恆龔瞳孔一縮,那雙手間竟然發出空氣爆破聲,隱隱泛起一絲詭異的暗紅色,暗紅如血……
“蓬!”
“咔嚓!”“嘶啦……”
賀鳴身子一顫,手中靈劍彷彿被一股巨力震盪了過來,再也遏制不住,一口血箭狂涌足足三尺之高,而他整個人,則是住靈劍恆龔攻擊的那股巨力,直接拋飛了出去……
這一借力用力,速度比起往常絕對快上一倍,卻正好堪堪躲過了那攻擊巨芒,只是儘管如此,還是無數道攻擊在他身上留下了血槽!
“譁!”
一道黑影似從天而降,能夠在樓外樓消費的起的,哪個不是擁有一倆翻手段,一霎那,四面散開!
“蓬!”
那道黑影正是賀鳴,那一砸之力,地面四方裂開的縫隙足足丈長有餘……
“哇,好險,幸虧老子躲讓的快,差點就那個什麼火……魚的了,那劍宗的小子就沒那麼好運了,不死也難了!”那爆炸紅髮狂鬃逃開後,還是心有餘悸的錘着胸口。
“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對對對,就是這個,什麼火……魚的!”狂鬃突兀臉色一沉,喝道;“孃的,當老子不知道,那個火魚的,要你小子多嘴個鳥!”
那名插嘴的小青年,癟嘴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重陽閣,還真是厲害,真不愧是蓬萊島第一宗派,嘖嘖,厲害!我看那劍宗的小子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我看也是……”
在旁衆人都有一句沒一句的接茬着,目中不知是亢奮,還是對賀鳴的惋惜,更有甚者,那眼神是對一個將死之人的同情!
“呼呼!”
賀鳴垂地而起,昂着腦袋,像是一頭不服氣的狂獅,這一刻,他是顯得那般的無力,胸膛極具起伏,彷彿是拉動的風箱,佈滿血絲的眼眶散發出的滿是冰冷,他渾身上下卻是被血水澆灌過了一般……
恆龔瞥了眼賀鳴,眼眸收縮中隱隱夾帶着一絲複雜!
“姓賀的小子,不愧是劍宗大弟子,倒有那麼倆分能耐!”百里婁頤氣指使的摸樣,嘴角還掛着一絲冷笑;“不過,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沒人能出手救你!”……
百里婁很是自信!
在這蓬萊島,他重陽閣以前就是三大宗派之首,當之無愧的王者,更別說,今日今日,今非昔比,重陽閣閣主可是晉位劍閣四大尊者了!
又,誰人敢惹?
“哼……咳咳!”賀鳴冷哼一聲,卻是不斷的咳嗽出血絲。“姓賀的小子,說真的,你還真是聰明,不過,聰明又能怎樣?難道還能救你命不成?你已大庭廣衆之下,親口說出同劍宗脫離了干係,別說劍宗的人不來,即使來了,也保不了你,哈哈!”百里婁仰頭一笑……
事到如今,他倒不急殺死賀鳴了!
眼前的賀鳴,就是一隻無力垂死掙扎的老鼠!
貓,戲着爪下的老鼠,豈不是更加有趣?
“哼,別以爲脫離了劍宗,就以爲能撇清干係,將你慢慢折磨至死,我倒是要看看,堂堂一個劍宗,到底能不能忍吞下這口氣!”百里婁不急着動手,心中想的正是這個原因……
清水域、元巔峰!劍宗三大主峰之一!
此峰高達數千丈,峰頂白雪皚皚,半山腰處,被開闢出一片足達千頃的平面,興建大羣的閣樓、宮殿。山峰其他處,也是樓宇衆多,專供弟子等居住!
鐵索吊橋,高山飛瀑!
不時還有御劍而行的修真者,有一條溪流瀑布魚貫而下,泛起層層白霧,似仙人所居,整座山被淡淡的白霧所繞,靈氣逼人!
元巔宮!
幾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在盤膝而坐,宮殿內的氣氛壓抑無比,看似在議論着什麼,一片肅穆……
就在這時——
“不好!”
一名中年道人臉色一緊,整個人突兀而立,衆人的眼神全部盯上了他。
“墨師弟,我劍宗興亡大事,你這是在幹什麼?”宗主“雷騰”臉色閃過一絲慍色。
“掌門師兄,賀鳴徒兒有難,恕我先行一步!”話落,那中年道人已顧不得唐突,直接心念一動,消失於元巔宮內!
“掌門師兄,這個……”一名長老皺着白眉。
“無妨,墨師弟一下對門下弟子疼愛有加,賀鳴對於墨師弟更是有如子嗣,你我繼續!”雷騰掌門話說的輕描淡寫,心中卻隱隱泛起一絲不祥預感……
……
“恆龔護法,這姓賀的小子,就交給你了!”百里婁投給恆龔一個異樣的眼神。
“嗯!”恆龔點頭,心中卻是咒罵了開來;“這百里婁小子,倒是賊精,自己想要立功,卻讓我來弄着燙手之事,要不是佔着家族庇廕,又哪裡輪到你來囂張,誰人不知,這賀鳴是劍宗近百年來最爲得意的弟子,我殺了他,這麻煩還不是要我來背,倒沒了你百里婁的事情!”……
麻煩,他恆龔背,功勞,卻是百里婁獨佔了!
恆龔對於百里婁,心中十分不屑,無奈,誰叫人家可是閣主子侄,有着好靠山?儘管不悅,恆龔朝賀鳴緩踏而去!一步……
一步……
恆龔每邁出一步,都牽動着在場衆人的眼神,連地面似乎都在顫動中……
每一步!
死亡的距離,就靠近賀鳴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