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和根本對這個尹正信不瞭解,這下徹底抓瞎了,但是劉宏和又不會就這麼放手,豈不是多日的心血都白白損耗了?自己受的傷都是無用功?這是劉宏和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的,更何況這一次他還帶回了非常有用的情報,一旦沒能及時傳遞出去,後果會非常嚴重的!
但是一時間劉宏和也是沒有辦法,只得道:“我對你家將軍的確是不瞭解,但是我卻知道左都督黃振,並且該呢黃振頗有交情,你只要讓我跟你家將軍交談一番,我想他就可以知道我的身份了!”
其實劉宏和這也是逼得沒招兒了,這實際上都算是損招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相信一個和瘋子差不多的人說的話,更何況此時劉宏和的要求更是離譜的厲害!但是有時候,就是這樣世事無常,兩個士兵聞言卻是十分的驚訝,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左都督是誰!因爲據說前左都督孫勝德被罷免之後也不過是一個將軍代行而已,前些日子據說換了人,但是還沒有正式下任命文書,是以知道的人並不是特別多!
劉宏和是因爲自己身在都察院,消息靈通,甚至黃振能拜左都督,其中也有他劉宏和的功勞,那推舉黃振的奏章在寫的時候他也在當場!所以倒是真的知道不少內幕消息!
如此,這二人覺得事情頗爲不尋常,於是道:“你且在這裡等着,我去通稟一聲,要是你敢裝瘋賣傻,欺騙我等,小心你的小命!”
二人也不敢懈怠,這人如此裝扮,看起來就像是剛剛遭受過大災大難一般,說不定真的有重要的消息傳遞給將軍,若是耽誤了,那就不好了!
不多時,那人就進入了大營,來到了參將府,門外也有把門的衛兵,經過一番交談,那人也不敢隨意處置,唯恐出了事兒,於是點頭道:“好吧,你跟我來,還是你親自跟參將大人說罷!”
一會兒,二人來到一個大廳外面,只聽到那守門的衛兵道:“啓稟將軍,我大營守衛有要事稟告將軍,希望將軍處置!”
“進來吧!”一個男人的聲音隨即傳了出來!
“你進去跟將軍仔細地說,千萬不要瞎說,一切都要據實稟報,要不然到時候將軍饒不了你!去吧!”那個文兵如是道!
大營守衛心底裡緊張得很,唯恐出了亂子!於是恭恭敬敬的進了大廳,跪倒在地,道:“啓稟將軍,大營外面來了一個修士,自稱是都察院巡察御史,說是有要事稟告將軍,但是那人一沒有印信,二沒有文牒,而且渾身衣衫襤褸,傷痕遍佈,看起來就像是乞丐一般!小的不敢做主,那人只說是認得左都督黃振將軍,小的難以決斷,只得請將軍裁決!”
這將軍坐在六尺長椅上,穿着一身琉璃披掛、紫金鎧甲,卻是雲峰參將尹正信,尹正信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黃振提任左都督的消息現如今還是秘密,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現如今甚至還沒有到任,若非消息極爲靈通的人,是斷然不會知道這種消息的!看來來者就算不是都察院巡察御史,那也應該是個有地位的人!
一念及此,尹正信一擡手道:“你且先去把那人請來,我跟他對峙一下也就是了,去吧!”說完那守門的衛兵就退去了!
尹正信隨即卻是緊鎖眉頭,心道:“雲峰這塊兒地界,早就是混亂不堪,哪裡來的督察御史?再說了,一個文官,到這兵荒馬亂的地方作甚?再有,爲什麼那人卻是這樣一幅落魄樣?這其中必然有種種內情纔是!”不過尹正信也沒有多少擔心,此處乃是雲峰大營,十幾萬大軍在此,誰敢造次!只要劉宏和來了,二人對峙一番也就是了,要是膽敢欺騙他,自然直接就會有懲罰!
不幾時,劉宏和就被人引來了,來到了大堂中,劉宏和上前拱手行禮,道:“下官都察院雲峰道巡察御史劉宏和見過將軍!”
尹正信聞言不由得擡頭去看,不由得大驚失色,道:“原是你老兄!”
劉宏和聞言也是一陣驚訝,不禁擡頭去看,不由得驚喜莫名道:“這!真是...真是....”
原來,大夏國按例每隔一個甲子就會有一次舉國朝會,文武百官盡皆覲見,在京的所有官員,地方五品以上官員都需要覲見,所以,上一次大朝會的時候劉宏和跟尹正信兩個人是見過面的,而且還簡短的交談過幾句,只是後來事務繁忙,再加上身份敏感,後來就很少再聯繫了!
尹正信笑道:“因緣際會啊,因緣際會,數十年未見,你我卻是如此見面,不得不說是緣分啊!劉大人,你怎麼這般受傷深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本來二人也不可能說的上話,可惜劉宏和是都察院的人,又是巡察御史,官階不高,權利倒是不小,一句話比起他這個參將有時候都管用!不過也是,地位不想當的人,很難聊到一塊兒去,更不要說能聊的投機了!
劉宏和長嘆一聲,就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說了,尹正信聞言表情也是十分精彩,想不到在後方竟然還有這等事兒發生,朝廷竟然拍一個御史去招安山匪,只是爲了拖延敵人的援軍!
“唉!就是這樣,下官才逃出生天,要不然總是有十條命也得丟了!”劉宏和長嘆道。
尹正信聞言不由大爲欽佩不已道:“老兄,你這般忠心赤膽、鐵骨錚錚,卻是把我這個整日裡刀口上舔血的主給比下去了!兄弟我佩服得緊!你也不要將軍不將軍、下官不下官的了,你我私底下就兄弟相稱,豈不是更好!”劉宏和作爲御史,那是最要緊不過的位置了,趁着這個機會,尹正信自然要拉攏一番,也算是留一條關係。
劉宏和聞言一愣,欣喜不已,不多時二人就已經稱兄道弟起來,好似多年未見的摯友,很難想象二人不過是幾十年前見過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