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奴可就不客氣了。”洪公公看着自己面前那張銀票,整個人都樂開了花,伸手將那銀票收了起來,神色之中無比的得意。
“洪公公,明天開始就不用來接我了。我給學生放了十天假,十天之後這座儲英殿纔會開學。這十天之中我有自己的事情,你就不用在跟着我了。”林天點了點頭,忽然開口向着洪公公輕聲的說道。
“永定侯爺,這學堂剛剛開門就要休息十天。這事情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只怕是會遭來非議的吧?況且侯爺您今天才剛剛收了學費,現在停課怎麼也有些說不過去吧?”洪公公沉默了一下,擡起頭來向着林天開口輕聲的問道。
“你放心吧。十天之後我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況且現在你讓我一個人來教授兩百個學生,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啊。這豈不是就有些強人所難了麼?”林天看着洪公公一臉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的開口笑了出來。
“這個……也好。既然侯爺您是陛下和太后親自指定的老師,老奴覺得您一定有您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洪公公倒是很看得開,看着林天一副老神在在,勝券在握的模樣,也就不再向着林天多說什麼。反正對於林天他倒是有足夠的信任,否則的話皇帝與太后也不會如此的信任林天了。
林天向着洪公公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來。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將頭靠在了馬車邊上閉目養神。洪公公知道有些事情林天並不願意和自己說起,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同樣的也閉上了眼睛。
回到了南陽王府,洪太監的馬車立即便離開了這裡。林天下了馬車,並沒有向着府中走去,反倒是轉了一圈,找了個斗笠戴在了自己的頭上,轉身向着京城之中走去。自從來到了京城之後,林天還真的從來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南陽王府。
一個是沒有時間,在一個便是害怕在外面遇到什麼危險。不過今天林天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擔心,什麼也不想的離開了南陽王府,自己一個人緩步的在京城的大街上走着。
穿過了京城的繁華地帶,一直來到了城外。林天又走了一段距離,終於在一處小小的莊子面前停了下來。這莊子看上去便是那種極爲普通的農莊,六間大瓦房,外面雞鴨嘶鳴,顯得極爲普通。
林天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着自己,這才笑了笑,推開了這座小農莊的柴門,緩步走了進去。
農莊之中,一個身穿灰衣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喂着面前的一羣雞鴨。聽到了聲音這才轉了過來,取下了自己頭上的斗笠,露出了自己的面容來,竟然是大夏的逍遙王拓宣鴻運。
“老王爺,我發現你特別的喜歡裝窮。”林天坐在了拓宣鴻運身邊的一個小板凳上。一邊看着拓宣鴻運餵雞,一邊開口有些調侃似得說道。
“哪裡有?我什麼時候在你面前裝過窮了?”拓宣鴻運將自己手中的粗包穀拋灑了出去,這才轉過頭來向着林天望了一眼,開口淡然的說道。自己抽過了一個小板凳來,坐在了林天的身邊,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
“你一個大夏的逍遙王,手裡肯定是不缺銀子的。可是你整天不是住小瓦房就是弄個小農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自己養了雞鴨出去賣了回來補貼家用呢。”林天望着滿院子亂跑的雞鴨撇了撇嘴,向着拓宣鴻運調侃道。
“有時候無聊了我的確挑着上街去賣的。只不過你如果說我就是裝窮我可就不樂意了。我這只是村純粹的個人愛好而已。”拓宣鴻運望着林天翻了一個白眼,開口有些惡狠狠的說道,神色之中極爲的不滿意。
其實林天倒還是真的不知道,拓宣鴻運還真是沒事的時候就會帶着一些自己種的蔬菜和養出來的雞鴨去京城販賣。只不過他可不是賣給別人,而是專挑京城之中的那些達官顯貴們的府邸來叫賣。一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知道,家中惡奴出來趕人,轉頭就會被拓宣鴻運給狠狠的收拾一頓。
弄得整個京城都是人人自危,到了現在,乾脆是畫了拓宣鴻運的畫像交給自家下人,免得他們認錯了人。至於價錢,他們可是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只要能夠送走拓宣鴻運這位殺神,他們花多少錢似乎是都願意。
不過這種事情林天當然不會知道。只是不再多說什麼,安靜的坐在那裡。他昨天晚上收到了拓宣鴻運的傳書讓自己來到這裡相會,心中明白拓宣鴻運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己。總不至於是想要自己來看看他種的蔬菜吧?不過林天倒是不介意走的時候順手順走拓宣鴻運一隻大公雞什麼的,回去煮了也算是給自己補補身子。
“浩儀太后的態度轉變,你覺得有幾分可信?”拓宣鴻運笑了笑,忽然向着林天開口沉聲的問道。
“陛下畢竟還是她的親生骨肉。況且其中厲害我也已經對她說明過,相信以太后的聰慧,立刻就能夠明白其中的關鍵。所以我認爲太后站在龍兒這邊的確是出於真心。只不過一半是爲了母女之情,還有一半隻怕就是爲了保障自己的地位了。”林天沉默了一下,開口向着拓宣鴻運輕聲的說道。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只不過你覺得這件事究竟是好還是壞呢?”拓宣鴻運點了點頭,又向着林天開口問道。
“能夠得到太后的支持,這當然是一件大好事。只不過……或許這其中也有些許不好的事情吧。但是總體來說,能夠得到太后的支持,就讓龍兒的地位更加的鞏固。這纔是最重要的事情。”林天沉默了良久,忽然開口向着拓宣鴻運輕聲的說道。
“你倒是說說那裡不好呢?”拓宣鴻運一副要考驗一下林天的模樣,開口向着林天又追問了一句。
“太后既然能夠重與龍兒的母女感情。那麼自然也不是冷血之人,想必在將來對於慕容兄弟,以及慕容家的諸多勢力都將是有感情的。若是龍兒的地位逐漸穩固,只怕她的心中又要升起對於慕容家的同情了。”林天沉默了一下,忍不住的擡頭嘆息了一聲,向着拓宣鴻運開口輕聲的說道。
其實林天自己的心中也很明白。浩儀太后絕對不會是一個很好的合作者。她與慕容氏這麼多年來骨肉相連,休慼與共。現在就算是她轉而支持了拓宣龍兒,但是很明顯的,她隨時都有可能又一次的倒向了慕容家族。這樣的浩儀太后雖然有用,但是就好像是一個*一般的留在了拓宣龍兒的身邊。
“她這麼多年辛苦來辛苦去,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爲誰忙活着。要知道浩儀太后乃是不世奇才,最年輕的女進士,最年輕的女大學士,最年輕的大儒。如果不是後來嫁入了宮裡,現在放眼天下,未必就不是兩個女亞聖。”拓宣鴻運的聲音之中透出了一絲的感慨,輕聲的喃喃自語道。
“只是林天還是很不明白,老王爺您叫我來這裡是做什麼?總不至於就是爲了回答你那兩個問題吧?如果真的是這樣,下回你可以寫信問我。”林天撇了撇嘴巴,對於上一輩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怎麼感興趣,只是向着拓宣鴻運又一次的追問道。
“昨天夜裡從慕容家的根基之地西涼來了一批刺客。我想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你。這種事情如果我寫信的話,只怕很快的就會落入慕容家的手中吧?”拓宣鴻運似乎是對於林天打斷了自己的思路極爲不爽,向着林天翻了一個白眼開口罵道。
“這羣傢伙還真是不遺餘力啊。真不知道殺了我對他們能有多少好處?其實他們真正的是殺錯人了啊。”林天看着拓宣鴻運的模樣,自己也忍不住的有些鬱悶。
能夠讓拓宣鴻運如此緊張的將自己叫出來。只怕這一次慕容家來的殺手絕對不一般。只不過林天心中也有些納悶,自己有了欽天監的老天師佈下的禁制。想來就算是亞聖也難以攻破,拓宣鴻運又爲什麼要如此的緊張?
“你覺得欽天監那些老傢伙在景夢白的王府之中佈下的那些個禁制怎麼樣?”就在林天心中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拓宣鴻運又一次的開口將問題問到了林天的心裡。
“強。的確是太強了。我覺得現在的南陽王府除非慕容家能夠請動一位亞聖大人強行攻進來,如果說是偷偷潛入的普通的儒修或者忍修武修之類的,在南陽王府之中我都有把握將他們完全抹殺。”林天想了想,向着拓宣鴻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按照道理來說的確是這麼個道理。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禁制是死的,人卻是活着的。禁制再厲害,就算能夠有一位大聖的全力一擊,但是死物終究還是死物,如果你想要讓他發揮出最大的力量來,始終是不如人的。”拓宣鴻運搖了搖頭,向着林天開口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