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姜雨柔的話,秦楓看向懷裡酷肖自己的嬰孩,笑了笑說道:“雨柔,你我皆是儒門中人,亦是因儒道結緣,名字自是不能隨便取的……”
聽得秦楓的話,身邊的夢小樓也全無了之前的等待秦楓甦醒時的頹意,笑着說道:“你堂堂兩世儒君,爲自己兒子取個名字,還這麼難嗎?”
“還是說,你在故意賣關子?”
“若不是雨柔妹妹氣虛體弱,怕是要跳起來打你了……”
秦楓身邊的韓雅軒卻是護着他道:“小樓姐,你別對秦大哥吼了拉……”
“他不也是剛剛醒來,氣虛體弱的,萬一再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可……”
她慌忙掩口道:“哎,瞧我這嘴,又說對秦大哥不吉利的話了。”
秦楓自是側過身來,笑着說道:“好了,不用害怕的……”
“如今連天道都已奈何不了我了,還怕幾句話嗎?”
他似有所悟,正色說道:“只要身正道直,實力足夠強,怎麼樣的險境,也都是可以逢凶化吉,化險爲夷。”
聽得秦楓的話,姜雨柔忽地笑了起來:“既你認爲此番能夠化險爲夷,靠的是身正道直,恰恰這孩子畜生,你又甦醒過來了……”
“豈不是冥冥之中有所定數。”
秦楓點了點頭,也說道:“不錯,我們學儒之人,底蘊天賦都是其次,最重要的一定是要身正道直,要有一顆正直公心。”
“否則的話,最終只會成爲方運那樣置儒家整體利益於不顧的害羣之馬。”
他看向懷裡的孩子,說道:“爲父不管你學武,學儒,都當要謹記身正道直是爲人立身之本,亦希望你人生之路,順順利利,一路坦途……”
“我便爲你取名‘秦道直’吧……”
聽得秦楓的話,衆女皆是輕聲吟哦幾遍,一開始還覺得有些拗口,卻是越品越喜歡。
“身正道直,秦道直,倒是十分貼切呢。”
“是啊,秦尊與姜夫子皆是儒家聖者,兩人的子嗣以‘道直’爲名,倒也合適。”
忽地秦嵐的聲音就如脆聲聲的銀鈴般響了起來:“那哥哥,這小侄子的小名叫什麼呃?”
“小道?道道?”
秦嵐笑着說道:“小直?直直?”
說到“直直”,秦嵐自己“噗哧”一聲都笑出聲來了:“吱吱叫,好像是小老鼠啊!”
反倒是姜雨柔笑着從秦楓的手裡接過小道直,抱在懷裡說道:“吱吱,嘻嘻,真是好可愛的名字呢,小老鼠就小老鼠吧……”
“可愛就好了……”
衆女聽得“吱吱”這個小名,皆是歡笑了起來,一羣還沒到二十歲,甚至十八歲都沒到的“阿姨”們,一個個都母愛氾濫要圍着要抱小吱吱也就算了。
居然還對着話都聽不懂的小吱吱,一邊逗着他,一邊笑着說:“記得,不許叫我們阿姨知道嗎?”
“要叫小姐姐,知道嗎?”
“阿姨都把我們喊老了呢……”
聽得旁邊的秦楓和姜雨柔是一頭黑線,尷尬而笑。
其他人也就算了,如果蒙攸月和韓雅軒都要小吱吱喊“姐姐”,那夫君秦楓是她們什麼人?
這男女關係,輩分關係怎一個亂字了得啊!
就在這時,只聽得門外有侍女進來向秦楓彙報。
“秦尊,大秦帝國,大易聖朝,西北妖國,聖裁武院和各大宗門的使者都來了。”
“全部都在外面客廳裡等您呢,您……您見嗎?”
秦楓如今在這些下人的眼中,已是如神明一般地存在了,與他說話自是難以避免地緊張激動,甚至誠惶誠恐。
哪裡知道秦楓全無任何的架子,笑了笑說道:“替各位使者奉茶,我如今這副模樣實在不適合見客,容我梳洗一番就去相見。”
不曾想到,秦楓居然就這樣輕易地答應下來了,那侍女也是一愣,旋即趕緊點頭應聲退了出去。
來自大秦帝國的丞相韓非子,大易聖朝的國師與西北妖帝鐵木真,聖裁武院帝女以及各大隱世宗門,世俗宗門,各方勢力的強者焦急又惴惴不安地等待了半個時辰之後……
房門推開,一身雪蠶長袍,一頭銀髮如雪的秦楓,終是在夢小樓的攙扶之下,緩緩走進會客廳來。
雖然秦楓的腿腳還有些浮腫,似是長期臥牀的淤血還沒有徹底消散,但他的腳步卻一點都不虛浮,十分地穩健。
一開始有些想來一探虛實,瞭解秦楓現如今真正實力的使者,還嘗試着去探查秦楓如今的實力。
但他們的武力剛剛探入到秦楓周圍,只覺得整個人都好像撞在了厚重的石牆上一般,什麼都沒探查到不說,反而一個個面色蒼白,似被反噬得吃了大虧。
不過也不算是完全無功而返。
至少他們知道秦楓如今的實力不但沒有比以身化中土世界之前衰弱,反而是更加增強了許多,變得越發地深不可測。
甚至秦楓都對他們手下留情了,沒有下死手。
否則以秦楓的實力,怕是出手都不用,就可以直接震死這些神武境的傢伙。
不過秦楓畢竟剛剛甦醒過來,也不可能大開殺戒。
衆人看到這些膽敢試探秦楓的各方勢力自取其辱,也是紛紛冷笑,直說他們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少頃,秦楓坐回到了上首的交椅上,對着衆人笑了笑說道。
“一昏迷就是將近四個多月,勞煩諸位掛心了。”
秦楓在道家小世界的大弟子風紀第一個拱手道:“師尊以身化世界,還能夠平安無恙,乃是吉人天相,實在非是我等掛心就有用的。”
秦楓見自己這平日裡笨嘴笨舌的弟子說出這樣的話來,便知他是由衷地爲自己甦醒感到高興,情之所至,方纔能脫口而出。
不過後面跟着一衆拍馬屁者的溢美之詞,就讓人很難忍受了。
秦楓只聽了兩句,帝女林芷妍就好像看出秦楓的不耐煩,沉聲說道。
“秦楓,既然如今你已醒來,我想……我的使命也就出完成了。”
說到這裡,她驀地擡起手來,直接就將兩件東西自須彌戒指裡取出,輕輕一推,直接交在了秦楓的手中。
正是三枚武帝金令和一件漆黑鎧甲。
這枚三武帝金令,正是聖裁武院決議時,收回來的三枚金令。
一枚金令是林淵贈給女兒林芷妍的。
一枚金令是林淵贈給白起,後來由白起轉贈太子。
一枚金令則是林淵贈給侄兒林朔,在三星堆被秦楓襲殺奪得,後來爲了否決聖裁武院襲擊稷下學宮的決議而使用掉了。
即便這三枚金令都已失去了豁免權和否決權,但依舊代表了武家的最高權威。
另外一件被封在一枚琉璃寶珠裡的漆黑鎧甲,赫然正是林淵當初建造帝君星艦時打造的,可以控制帝君星艦的戰甲。
林芷妍將這兩件東西,當着如今新中土所有勢力的面交給秦楓。
意思已是非常明顯了。
林芷妍笑了笑說道:“當日,我不過是替你代行管理中土武家的職權。”
“如今,你既已醒來,我若是一直遲遲不肯將武家首領之位讓出,豈不是要被天下人詬病死了嗎?”
秦楓剛想出言相勸,帝女已是淡淡說道:“我父林淵是險些毀滅中土一切的罪魁,我作爲罪魁之女,自是沒有資格再統領武家了。”
“秦尊就不要推辭了。”
她又對秦楓說道:“帝君星艦雖然如今擱淺在妖界死星附近,但只要擁有這件鎧甲,就可以啓動整艘帝君星艦,再帶上一些人手,還是可以打撈回來的……”
“若你覺得那艦船晦氣,也可以任由他遺落在妖界便是了。”
秦楓正欲推辭,只見得坐在下首右側的鐵木真驀地擡起手來,一道詔書已是直接落在了秦楓的掌心裡。
秦楓定睛去看時,不禁哭笑不得。
“你……你這是何意?”
只聽得已經成爲了西北妖帝的鐵木真依舊一副冷美人的模樣,淡淡說道。
“勸進表啊,還能有什麼別的意思?”
韓非子看到鐵木真送上了詔書,也是笑了起來,從衣袖裡取出一份帛書道。
“秦尊,無獨有偶,我這裡也有一份大秦的國書,想面呈給您。”
聽得韓非子的話,大易聖朝的使者也是拱手道:“秦尊,奉易皇陛下聖諭,微臣這裡也有一份詔書送給您過目。”
秦楓聽得三方勢力一齊要遞書上來,登時苦笑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嘛?”
“你們該不會是都約好了吧?”
卻聽得鐵木真撇了撇嘴,說道:“我們各方勢力準備奉你做中土大帝,你難道還有意見不成?”
“我們在澠池會盟的時候,就已經商議好了。”
“中土內鬥內耗數千年,不能再重蹈覆轍了,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主心骨。”
“然而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若你不能夠醒來便罷……”
“只要你能夠甦醒過來,我們就奉你爲中土大帝,無分人族妖族,統轄所有勢力!”
鐵木真邊說着,邊看向除了兩大聖朝以外的其他諸多勢力,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秦楓對於中土的貢獻有目共睹……”
“本帝相信,大家對於這個提議,都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