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棋很毒,如果玄月宗輸了,不僅玄月宗要丟一座修煉城市,被打敗的人無論受傷與否,都不能參加後續的比賽。
也就是說,玄月宗不僅要少一座修煉城市,還將少一人蔘戰,在第二場中,對於一流宗門的威脅大減。
可如果秦楓這邊輸了,他手裡如今有三座修煉城市,輸一座還給玄月宗倒也無妨,但問題在於,秦楓這邊除了他自己以外,根本就無人可以參戰了。
見到寒冰門和玄月宗的陣臺上,都沒有動靜。
萬劍宗的長老冷哼一聲,沉聲說道:“若兩方都不願意上臺比試,那就算雙方均負,雙方各扣除一座修煉城市作爲彩頭給下一場的獲勝者……”
那長老得意道:“哦,雙方還要再抽籤剝奪各自一人的參賽資格!”
“我再倒數最後五聲……”
“你們可要想好了!”
就在萬劍宗長老以爲自己刁難秦楓成功,算是爲自己宗門聖子報了昨日的睚眥之仇時……
忽地一人叫了起來:“我來!”
衆人留心去看,卻發現說話的人不是旁人,居然是玉山劍宗的李獨秀。
“玉山劍宗的李獨秀?!”
“他怎麼能替秦楓的寒冰門出戰?”
萬劍殿上方看臺上的一流宗門大佬們正詫異之時,忽地有人在勢力圖的最右下角發現了玉山劍宗的名字。
“玉山劍宗跟寒冰門是結盟關係……”
聽到這裡,萬劍殿兩側的看臺上,衆多一流宗門長老們皆是心驚膽戰。
“想不到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手了!”
“此子居然連這個都料到了?算計可怖如斯……”
“此子不簡單,此子不簡單!”
其實秦楓哪裡想到了這些,反倒是李獨秀挺身而出,讓他在困惑之餘,又頗覺感動。
只聽得上方主持的萬劍宗長老冷聲道:“李獨秀,你只能以玉山劍宗自己的清州城作爲賭注籌碼,而且你一旦失敗,都無法再參加其他任何一場戰鬥,你可要想好了!”
李獨秀聽得這明顯是威脅的話,竟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側過身來,看了秦楓一眼道:“聖子殿下,玉山劍宗作爲盟友,承蒙您不離不棄……”
“李某不才,總要做出些貢獻不是?”
旋即他轉過身來,直接對着玄月宗一側的看臺道:“不知玄月宗的哪位大能願意上臺前來賜教?”
李獨秀的實力幾斤幾兩,在座得二流宗門都清楚得很。
也就放在玉山劍宗可以當一個長老,若是在其他宗門,也就是個精英弟子。
他上臺來決鬥,完全就是送菜,而且極有可能會因此丟掉性命。
最關鍵的是,不比擁有好幾座,乃至十幾座修煉城市的大宗門,玉山劍宗總共只有一座修煉城市,李獨秀居然肯爲秦楓完全賠上去。
僅僅這一份沉甸甸的信任,秦楓就已經十分感動了。
“獨秀兄!”
秦楓朝他拱了拱手,鄭重說道:“我秦楓向你承諾,玉山劍宗的修煉城市,只會多不會少。”
“原本該是你們的,少不了的!”
李獨秀聽得秦楓的承諾,笑道:“聖子說笑了,此是李某應盡的義務。”
他轉過身來,又對着玄月宗叫戰道:“我乃寒冰門盟友,玉山劍宗長老李獨秀,哪位玄月宗大能與我一戰?”
看到李獨秀主動叫戰,玄月宗衆強者也是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區區玉山劍宗也敢叫戰?”
一名立在夕月身邊的長老冷聲笑道:“待我上臺,教這囂張小子做人!”
話音未落,卻見夕月擡起手來,攔住了他,側過身來對一人說道:“尚玄,你上去應戰!”
尚玄聽得這話,立刻會意,點了點頭,縱身躍上試煉場,朝着李獨秀拱了拱手道:“在下玄月宗護法尚玄,討教李長老的高招!”
秦楓頓時也會意了夕月的意思。
尚玄與秦楓和寒冰門有故舊,自然不會下死手,若是上來一個別的玄月宗高手,難保不會爲了顯示自己的能力,故意將李獨秀打傷,打殘。
宗門大會上的格鬥百無禁忌,擊殺當場都只能怪技不如人。
如今雙方公平決鬥,點到爲止,反而是最好的。
這也算是對秦楓,對寒冰門的禮讓了。
結果自不必說,李獨秀這種野路子當然不會是尚玄的對手。
不過尚玄也很給李獨秀面子,明明三招可以戰敗,偏偏拖到了十招,到實在演不下去了,才擊斷了李獨秀的仙劍。
李獨秀也如釋重負,趕緊認輸。
雖然丟了一座清州城給玄月宗,但這因爲被萬劍宗算計,眼看着要你死我活的一戰,總算是有驚無險。
李獨秀下了場,正怏怏地考慮怎麼修自己的斷劍,秦楓直接就從須彌戒指裡找了一把仙器劍給他。
寒冰門畢竟曾經是一流宗門,家底比起玉山劍宗不知道厚到哪裡去了。
地仙器可能沒有,或者說有也被後面這幫不肖子孫敗光了,仙器劍還是隨便拿得出來的。
李獨秀自是高興至極,愛不釋手。
接下來的初戰就很沒有營養了。
根據秦楓與夕月的約定,玄月宗與其他二流宗門輪番作戰,其中循環往復,雖然尚玄很快就落敗了,但其他玄月宗長老的實力依舊強悍,很快就將修煉城市贏到了十座。
讓秦楓略感驚訝的是,雖然隔着很遠,烈陽仙宗聖子和紫武仙府聖子所在的看臺也有仙陣保護,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但秦楓可以感知出來,這兩人一直都在看臺上。
居然就這樣一直等在看臺上,等了整整兩個時辰。
“難道一直在等我動手?”
秦楓笑道:“那還真是執着啊!”
就在這時,臺上的玄月宗長老爆吼一聲,身後浮現出經天月影,一劍如虹,徑直轟碎了對方的護身仙器,劍氣激盪直接將那人重創吐血。
再勝!
“十一座修煉城市了!”
有人小聲道:“玄月宗的實力當真冠絕二流宗門,往日初戰至少要打六個時辰,纔可以決出第一名,如今三個時辰不到就塵埃落定了。”
“看來玄月宗躋身一流宗門,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不枉他們臥薪嚐膽,苦心經營了那麼久。”
“不過初戰有兩個晉升次級賽的名額,就是不知道另外一個名額花落誰家了。”
正說話之間,只聽得下場一陣喧譁,因爲秦楓上臺了。
“寒冰門聖子,秦楓!”
秦楓上前拱了拱手,那玄月宗長老也是如臨大敵,沉聲回道:“玄月宗教習長老,鄒遠山。”
秦楓沉聲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請將玉山劍宗輸給貴宗的清州城拿出來,作爲本次比斗的賭注。”
秦楓的意思就很明顯了,我也不要你玄月宗別的城,把李獨秀輸給你們的清州城還過來就可以了。
鄒遠山先是一愣,旋即就冷笑了起來:“秦聖子,你似乎對自己有必勝的信心啊!”
“到時候可不要……”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烏光伴隨滔天火焰狂掠而過。
闕武邪劍上的吸收了炎陽聖體本源形成的一道器脈驟然發動。
熾焰如龍,化爲狂暴劍風直接將鄒遠山手裡的仙劍斬成兩截。
砸落在地上的半截劍身,就好像是被燒焦了的木炭一般,“滋滋”地冒着黑氣。
面對全場目瞪口呆的眼神,秦楓淡淡說道:“鄒長老,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請吧!”
秦楓的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玄月宗與我關係不錯,所以我也不傷你性命。
但你如果想跟我比劃比劃,長長臉,那你儘管來就是了,不過我動手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能夠在玄月宗這等宗門裡混到長老的,哪一個是愣頭青,還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鄒遠山當即拱了拱手道:“秦聖子實力超羣,老夫甘拜下風。”
說着也不顧地上的半截斷劍,快步就走下了試煉臺。
秦楓環顧全場,鷹揚虎視道:“接下來哪一位宗門上來賜教?”
二流宗門原本還有一些長老和聖子對於挑戰秦楓躍躍欲試,此時看到秦楓剛纔一劍之威,哪個還敢上來找死?
原本應該人人都上來捏一把的軟柿子寒冰門,瞬間就變成了咬不動還要崩牙的鐵疙瘩。
自然是人人低頭,人人裝死,只等着一會等隨機到哪個宗門,看哪個宗門的好戲。
一百息時間之後,萬劍宗長老報上一個宗門的名號,那宗門中人還強作鎮定上了臺。
又是一劍,斷了對方的兵刃,對方宗門見勢不妙,老老實實投降了。
過了百息,下一個宗門又是如法炮製。
到隨機到第三個宗門的時候,那個宗門中人皆是大呼晦氣,連上臺都懶得上臺,直接棄權,選了一座修煉城市送出去了。
有了這麼一個壞例子在先,後面的宗門立刻就有樣學樣了。
有的甚至連場都不上了,朝着場上的秦楓拱了拱手,說上幾句:“閣下實力超羣,願賭服輸”之類的客氣話,就自認倒黴扔下城防秘鑰就走了。
原本期待一窺秦楓實力的稷下學宮,烈陽仙宗聖子以衆多一流宗門強者皆是面面相覷,不知爲何這原本打生打死的宗門大會初戰,會變成今日這副“和平”模樣。
就在這時,忽地一道人影快步走進了烈陽仙宗的看臺裡。
白髯老者聽得稟告,俯下身來,低聲請示道:“少陽聖子,熾焰宗來向您請示了……”
“寒冰門,究竟怎麼處置,請您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