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公佈的是儒道比拼榜眼,齊國。
探花是魏國。
第四名是秦國。
第五名是楚國。
第六名是韓國。
第七名是趙國。
以往一貫名次還不錯的趙國墊底,不被看好的秦國儒士卻拿到第四,險些就進入三甲之列,着實叫人感到很吃驚。
趙國儒生爲什麼會墊底,原因不明,秦國儒士卻清楚得知道,這個第四是怎麼來的。
楚國儒生首領熊霸不自量力,挑戰秦楓易容的燕國半聖燕無名,一招落敗,導致整個楚國在戰詩對決階段,直接失去了挑戰資格,積分墊底。
不然剛剛建立的秦國儒士隊伍,要想得到第四名的好成績,絕對不可能的。
書山之靈公佈完這些,便翻身而起,化爲一道浩然清風,包裹起整個書山學海幻界,離開了澠池,向天空升騰起來,飛走了。
七國儒生一齊被傳送了出來。
這時一直被困在書山幻界裡的趙國儒生們才精疲力盡地探出身來。
帶隊的趙國儒生首領,還沒說話,卻發現六國儒生都在嘲笑自己一行人。
沒等他反應過來,趙括實在沒忍住,大發雷霆之怒,破口大罵道。
“你都是吃屎長大的嗎?”
“大趙在國子監養你們千日,就爲一時之用,你們就派這點用場?七國墊底,你們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人!你們自裁謝罪吧!”
難道要他們自裁謝罪,幾十名的趙國儒生頓時都驚呆了,當首一人趕緊解釋道:“趙聖息怒,息怒,請聽我等解釋啊!”
“入書山幻界後不久,我們原來通關還很順利,但是突然之間天降一道雷霆,將他們全部擊昏,等我們醒來的時候,書山幻界已經結束了!”
“趙聖,此實在非戰之罪,非是我等之罪,乃是有人下了黑手啊!”
聽得趙國儒生們的哭訴,這邊燕國的衆儒,從張澤沐到冷雲飛,臉色都不對了。
百里清風更是壓低了聲音對張澤沐說道:“張師,該不會襲擊趙國的那道雷霆……是你用‘斗轉星移’文心,轉出去的吧?”
張澤沐尷尬地咳了一聲,低聲說道:“當時事出緊急,爲師也沒得選擇不是……而且善惡終有報,趙國多行不義,誰說這不是天意不是?”
聽得這話,旁邊的丁毅以及燕國衆儒終於如釋重負,放聲大笑了起來。
燕國儒生笑了,趙國儒生卻是哭喪了臉。
“非戰之罪啊,趙聖啊,真的是非戰之罪啊!”
“我等對大趙一片忠心啊!”
“我家祖宗三代對大趙有功啊,趙聖……”
都說成這樣了,趙括也不好真的叫這幾十名趙國儒生都當衆抹脖子了。
只得捏着鼻子不做聲了。
這時,秦楓擡手對白衣人拱了拱手,誠懇說道:“多次承蒙前輩相救,還請移步軍營帳中,小酌幾杯,讓我略表感謝!”
白衣人擺了擺手,推辭說道:“山水自相逢,不必急於一時……”
白衣人剛要拒絕,忽地一人說道:“閣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卻是御空立在洛神身邊,三大學院和各大宗派前來觀禮的一人。
一身黑色衣甲,氣息深沉,眸如遠星,正是真武學院如今實際的控制者,黑旗主秦傲。
那白衣人看了黑旗主秦傲一眼,原本堅決的態度竟是一下鬆動了,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那就到你行營裡,歇歇腳吧!”
眼見着,澠池大會第一天的儒道比拼落下帷幕,七國諸侯各自散去,籌備明日的武道比拼去了。
就在這時,之前借給秦楓一支文寶筆的秦國儒生卻過來向燕國衆人拱手見禮道:“在下複姓司馬,單名一個仲字,幸得燕國同仁相助,大秦才能拿下第四名……”
旁邊的秦國儒士也紛紛拱手道:“某等在洛城霽月樓略備薄酒,聊表謝意,還請不要推辭!”
聽得秦國儒士們的話,旁邊的韓國儒生也湊熱鬧說道:“我等能夠不居七國墊底,也賴燕國同仁之功,還請允許我等請各位一桌,也表表謝意!”
要說往年,只要是國力比拼,韓國和燕國,不是倒數第一,就是倒數第二,爲了不當墊底,可沒少跟燕國扯皮。
如今韓國人也是牆頭小草,一看如今情勢不同了,燕國強勢,立刻就上來沒羞沒躁地抱大腿了。
張澤沐和冷雲飛倒是有君子心胸,拱手說道:“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倒是旁邊一直扶着冷雲飛的丁毅陡然發現了一點異常之處,詫異道:“冷丞相,您的氣息,識海的傷勢難道痊癒了?”
冷雲飛被丁毅一提醒,趕緊內視一番,當即便撫須笑了起來:“燕國成爲儒道比拼魁首,老夫當初不惜自傷識海,使用丹心碧血的大願得償,不僅識海恢復,而且念力強度更進一步,真是禍兮福之所伏……”
聽得冷雲飛的話,百里清風趕緊對張澤沐問道:“師尊,那你呢?你好一點沒有?”
張澤沐閉目內視了一會,緩緩開口說道:“識海還有一些損傷,不過已無大礙了,不過此番破而後立,倒是幫我破除了一直以來的瓶頸,想明白了不少的事情!”
聽得兩人無恙,不只是燕國衆儒,秦國與韓國儒生也紛紛拱手道賀,皆說“天道輪迴,善有善報”。
稷下學宮衆人卻是一個個垂頭喪氣,魁首沒拿到,還死了一個大有前途的荀文彧,晦氣得要命。
雖然兩國分差僅有兩分,但作爲中土儒道正統的稷下學宮,居然被鄉野之地的燕國奪走了魁首,本來就已經一敗塗地了。
卻說秦楓給張澤沐等人放了假,讓這夥才子們到洛城裡好好風流一番,自己便回到了澠池的燕國行營之內。
秦楓本想開門見山問一問白衣人,荊軻世家的事情,哪知道黑旗主與白衣人原本聊得十分投機,見到秦楓進來,話題便戛然而止了。
接着三人就說了一些客氣話,白衣人又象徵性地喝了一盅酒,就起身告辭了。
秦楓送那白衣人出了轅門,一襲白影就沖天而起,掠過澠池上方遠去了。
看到秦楓似有話想問,立在他身邊的黑旗主淡淡開口說道:“他讓我帶一句話給你,澠池大會步步殺機,尤其是最後的大戰,切不可掉以輕心……”
“他此番助你,已經招來了一些人的不滿,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替你出手了!”
秦楓聽得這話,微微皺眉道:“你們兩人認識?”
“老相識了……”
黑旗主的話,勾起了心中似乎深藏的回憶。
秦楓不禁問道:“那他究竟是誰?”
“他爲什麼會乾坤再造功?”
“他與樂聖又是什麼關係?”
面對秦楓接連拋出問題,黑旗主只是笑而不語。
“現在他的實力,你的實力,都還沒有到謎底揭曉的一刻……”
黑旗主如長者一般,意味深長地說道:“再耐心等待一陣吧,以你們的進步速度,不會要太久的!”
聽得黑旗主的話,秦楓本可以用神文“心”字訣,去讀黑旗主的心事,也許可以直接得到自己這些問題的答案。
但他沒有這麼做。
一路走來,黑旗主對秦楓,一直都是良師益友的角色。
所做的事情也都是有益無害。
他不覺得還沒有到時機的消息,那必然有他的考量。
這時,四下無人,只有晚風習習從澠池上捲來。
秦楓忽地開口問道:“黑旗主,聽聞您是鬼武雙修?”
“鬼道有一本典籍叫做《度人經》,您可有聽說過?”
聽得《度人經》三個字,黑旗主秦傲的目光悚然一驚:“你怎麼會知道《度人經》的事情?”
秦楓與黑旗主秦傲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把自己如何混入蜀山劍派的探險隊,進入三星堆古蜀帝宮後,陰差陽錯通過生死門,來到初代鬼帝土伯葬身的古殿,又如何救下土伯殘魂的事情,詳略得當地說了出來。
黑旗主聽完秦楓的話,驚愕得合不攏嘴道:“我在鬼道時,初代鬼尊的下落一直不明,都以爲他跨界飛昇了,想不到居然在古殿遭遇了這等事情……”
秦楓嘆了口氣說道:“當年睥睨天下的強者,暮年卻遭遇弟子的背叛,落得魂魄都不能轉世輪迴的悽慘下場,真是造化弄人。”
秦楓又說道:“我是武者,這《度人經》於我並無什麼用處,就贈給黑旗主如何?”
見到秦楓如此慷慨,居然將這等鬼道中人,可遇不可求的珍貴典籍直接相贈,黑旗主竟是一下子愣住了:“楓兒,你……你此話當真?”
秦楓點頭,就要去須彌戒指裡取紙筆,把識海里的鬼道《度人經》抄給黑旗主,卻被黑旗主輕輕按住手說道。
“大凡珍貴典籍,一旦抄錄給別人,識海里的原作就會消失不見,以防功法外傳,濫傳^”
“我們鬼道認爲,萬道皆彼此相通,你也不要太有門戶之見,不妨先看上一看,再給我……”
“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到時候你再給也不遲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從秦楓身後的黑暗中猝然響起道。
“你若將《度人經》給我,我保你燕國做澠池盟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