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西西伸了伸懶腰,讓自己的有些僵硬的身子舒緩一下,看看外面的天色,心裡默算着,南宮商應該差不多就要過來了,就收拾收拾歇工攖。
就在她收拾好的時候,南宮商果然準時出現了,但是今天的他面色顯得十分焦慮,一見到她便拉着她的手道:“快,跟我回去!”
“誒?”以爲是要去周府的西西明顯的愣了一下問道,“不是去周府嗎?”
“周府那邊,我待會兒會叫人去打聲招呼,說你今晚可能沒空過去了!”南宮商一邊說着,一邊已經拉着她走到了馬前,直接抱着她一起上馬,然後催鞭,“駕——駕……”
“這是出什麼事情了嗎?”西西轉頭看着他神情嚴肅,頓時也緊張了起來。
“二嫂午時的時候就腹痛難忍,看着要生產了,但是方纔,穩婆卻出來說二嫂是難產,怕是大人和孩子都不能保!”南宮商面色沉重的沉聲說道,“二哥甚至連太醫都揪了幾個來了,但是太醫們也說情況不好!”
“什麼?那你們怎麼不早來接我呀!”西西頓時也大驚的叫道,不過隨即也自責道,“不過,也是我自己最近疏忽了,我明知道她這頭一胎是要早產的,卻還是因爲自以爲是的找到了證明自己的地方而疏忽了靖王妃的身子!”
“這不怪你,二哥自己也沒想到的!現在,他正在用——咳,他正用內功幫助二嫂減緩疼痛,我便來找你了!”
“好!我知道了!”西西讓自己先鎮定下來,免得待會兒太過緊張,做不出最好的判斷。
南宮商快馬加鞭,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回了靖王府,爲了不耽擱時辰,他是進了府門也沒有下馬的意思,直接衝到了疏墨軒外,才勒馬停住,然後牽着西西的手跑了進去道:“在他們的房中!”
“好的,我知道了!”西西應着,腳下一刻不停的進了房間償。
房間裡,一屋子的血腥之氣。
外間的地上,跪滿了御醫和穩婆。
聽到聲音,南宮睿便急聲問道:“是西西嗎?”
“王爺,是我!”西西快速的撩開簾幔走了進去,就見南宮睿正一臉焦急的雙手放在苗採瀟凸起的腹部,應該就是南宮商所說的正在運用內功給她輸送內力,以支持住她。
苗採瀟的雙目緊閉着,氣息不穩,而且微弱,面如死灰,一看便知不好。
旁邊,玉如也是一臉緊張焦灼的給她擦着汗水,並叫道:“西西姑娘,你快來看看王妃吧!”
“我知道,你們都別緊張!”西西口中說着要他們別緊張,自己卻忍不住緊張的手指輕顫。
她喜歡苗採瀟,喜歡南宮商,更喜歡靖王府輕鬆的生活環境和氛圍,她不希望靖王府出事,所以,纔會比給平常的孕婦看診更爲緊張不安。
但是,她又知道,此時,也就只有她說不能還有助上苗採瀟一臂之力,如果連她都緊張了,她就不知道後果會是怎麼樣的了。
深吸一口氣,西西自動屏蔽南宮睿的視線,讓自己快速的冷靜下來,然後伸出手指搭上了苗採瀟的脈。
這一搭,她自己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慌亂的看着南宮睿問道:“王爺,王妃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南宮睿沉着臉,並沒有先回答她的問頭,反而是反問道:“我且問你,除了自然生產,你可還會別的方法!”
“我……”西西一怔,下意識的點頭道,“我看過一種方法,可以幫助孕婦生產!”
“什麼樣的方法?”南宮睿追問道。
“是、是剖腹抱子的方法!”
“你可做過?”
“我、我沒有,但是我見我師父做過!”西西的心臟砰砰亂跳着,不明白南宮睿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是要她用這種方法來助苗採瀟生產嗎?
“那你敢嘗試一次嗎?”
“我……”西西咬了咬下脣,艱難的道,“我、我應該可以!”
現在這裡,怕是隻有她接觸過剖腹抱子的場面,也只有她知道怎麼樣剖開孕婦的肚子卻不會傷害到孩子了。
“那好,給你一刻鐘的準備,我要她們母子俱活!”南宮睿霸道的說道,“不然,你自己知道後果會怎樣!”
對於南宮睿的威脅,西西反而從緊張中平靜了下來,她記得師父說過,剖腹產子雖然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隻要手法快速,縫合的速度也快,又充分的做好消炎的工作,母子存活的機率也是很高的。
所以,她想要試試,試一試當年親眼看見的被師父救活的那對母女的奇蹟也同樣發生在她的手裡。
“好!我需要烈酒,蠟燭,一把非常鋒利的匕首,還要針線,以及銀針!”西西朗聲道,她知道外面會有人接到南宮睿的命令,迅速的去取她要的東西,“還有用烈酒泡過的白棉布!”
“快去準備!”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南宮睿便已經朗聲吩咐道。
外面的人行動非常的快速,在西西剛撕下內衫的衣角,將自己的口鼻罩住,以防過程中把細菌帶個苗採瀟。
然後又接過烈酒,先浸泡了一下自己的雙手,一步步的照着回憶中師父當時所做的一切準備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但當想到剖腹的過程中止血的工具時,她的瞳孔頓時猛的一陣收縮:她沒有師父那種所謂的止血鉗。
“怎麼了?”南宮睿注意到西西這細微的變化,立即問道。
“我、我需要止血!”西西顫聲道。
她只是依樣畫葫蘆的照着師父做過的事情在做一遍,她不確定自己的手法有沒有師父的利索和準確,所以,師父說過的那種止血鉗的作用就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了。
“我可以幫瀟瀟止血,你只要儘快把孩子抱出來,讓瀟瀟少受一些罪就成了!”
“你能?”西西驚訝的看着南宮睿,她不懂武功,所以不知道南宮睿是不是用內功給苗採瀟止血,或者就是那種點血止血之類的。
“是!所以,你可以放手去做,我不會讓瀟瀟的血再白流一滴!”南宮睿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之前穩婆讓苗採瀟自然分娩的時候,流出的那一盆盆的鮮血,讓他至今心驚肉跳的!
看着南宮睿堅定而肯定的眼神,西西的心再次安定了下來,慎重的點頭道:“好!那我就開始了!”
西西先用銀針在苗採瀟身上的幾個大穴要穴上面固定,麻木苗採瀟的部分神經,然後又對玉如道:“玉如姑娘請時刻關注王妃的臉色,發現她要醒來的跡象的話,請務必再讓她昏睡過去,免得她緊張害怕!”
“好!奴婢知道了!”玉如神情戒備的應道。
西西的目光立即又落在了南宮睿的臉上,凝眸道:“那我開始了!”
“好!”
——
裡面三人好像是害怕聲音吵醒苗採瀟,靜的連呼吸幾乎都屏住了。
而裡面越是安靜,一簾之隔的外間,被南宮睿徹底遺忘的太醫和穩婆們也安靜的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但是,他們又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各自眼裡的懷疑之色。
什麼剖腹抱子?
這樣的說法,他們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啊!
剖腹,是字面上的意思嗎?是指將孕婦的肚子切開,然後再把裡面的孩子抱出來嗎?
這樣詭異的助產方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
剖開肚子,孕婦還能活嗎?
看到其中一個太醫詢問的眼神,幾乎所有人都搖頭:不能!肚子都剖開了,人怎麼還能活?
抱出來的孩子能活嗎?
也不能吧!
這是個未知數,大家眼神迴應的也很含蓄。
所以,靖王爺這是病急亂投醫麼,找了一個黃毛丫頭進去,居然說什麼剖腹產子,真是太喪心病狂了,大約是急瘋了,才病急亂投醫吧!
這些太醫穩婆們紛紛搖着頭,暗暗嘆息着,感嘆南宮睿情之所至不克自持之時,也感嘆造化弄人,嫁給南宮睿的女子好像都沒有落的好下場。
原配被自己身邊的丫鬟下毒暴斃,小妾們先後出事!
總算又找了個情投意合的,這恩愛不過兩三年,便又要香消玉殞,母子俱亡,他是不是有克妻之命啊!
衆人心中紛紛猜測着,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腿腳跪麻了,也不敢妄動,只能忍着,或者偷偷的換個姿勢,但絕對都沒有一點生息發出。
同樣緊張的還有守在外面的南宮商和文宇。
文宇在院子裡已經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個來回了。
他是第一個看到王妃鬼形的人,比任何人都要知道主子對王妃的感情,因此,他也更擔心王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就不知道主子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說文宇,你能不能消停點,我被你繞的頭暈!”對比於文宇的單純忠誠,南宮商就還多了一份對西西的擔心,
他擔心西西會失手,更會毫不懷疑南宮睿會讓西西付出一些代價。
“三爺,請見諒,我沒法停下來,我一停下來,這心就好想提到了嗓子眼,擔心的就要崩潰了!您就大人大量,不要計較小的的言行舉止了!”文宇腳下不停的說着,忽然一轉身道,“三爺,你說小的要不要傳信給老王妃,請她速回,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一線生機,不想活了是不是?”南宮商心頭一揪,擡手就對着文宇的腦袋敲了一下,“小心被二哥聽到,扒了你的皮!”
文宇頓時立即捂住嘴巴,連連點頭,他對此深信不疑,不管王妃有沒有事情,這話傳到王爺的耳朵裡,他絕對不死也少層皮。
“可是,小的還是擔心啊!三爺,你說西西姑娘究竟行不行啊,她要是不行,我還是去找無嗔代掌門一起來吧!”文宇話音剛落,腦袋上又遭遇了一記,這記可比剛纔那下重多了,疼得他忍不住低叫了一聲,“哎呦!三爺,你幹嘛又打我?”
“你要是對西西沒信心,我現在就扒了你的皮!”南宮商惡狠狠的瞪眼道。
文宇縮了縮腦袋:是哦,他怎麼忘記了,三爺和人家西西姑娘正處在王妃所說的熱戀之中呢,他還老虎頭上拔毛,真是不想活了。
他默默的退開幾步,也不敢再滿院子的轉圈了,直接蹲地上畫圈圈了,王妃說過,這是可以祈禱的(可憐的娃,你被你家王妃給誤導了}。
夜漸漸深了,外面天寒地凍的,但是南宮商和文宇根本察覺不到寒冷,更是忘記了飢餓。
隨着時辰的漸漸推移,外間裡跪着的幾個年長一些的御醫已經受不住的險些摔倒,幾個穩婆也是肚子餓得咕咕叫,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絕望和恐慌。
因爲時辰過去越久,可能就代表希望就越渺茫,畢竟,剖開肚子這樣恐怖的事情,他們從醫和接生這麼多年,都沒有遇見過啊!
就在他們心慌意亂的時候,忽然一聲響亮的嬰孩啼哭的聲音從內間傳了出來,衆人頓時不可置信的異口同聲叫道:“生了嗎?”
“快進來一個有經驗的穩婆,給孩子清理一下!”西西的聲音很亢奮,但是卻透着疲憊的破聲。
“我來,我來!”
幾個穩婆搶着想要先進去看第一眼內室的狀況,奈何跪久了腳麻的站不起來。
最後,還是其中一個體力最好的忍着腿麻的不適,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但是,她除了接手抱過玉如遞來的大胖小子之外,根本看不到西西的正面,也看不到被剖開肚子的靖王妃此時是什麼樣子的。
因爲南宮睿剛好把人擋住,她只能從西西的身後看到她正快速的飛針走線,好像在縫衣服。
但是她心知肚明,這是西西姑娘在縫合靖王妃的肚子。
肚子啊,居然是用線縫合起來的,這人真的還能活下來嗎?
“看什麼看,還不快給小世子清理!”又轉到苗採瀟頭邊注意苗採瀟的狀況的玉如厲聲喝了一聲。
穩婆嚇得不敢再看,立即手腳麻利的就着炭盆上溫着的水給新生的嬰兒擦洗身上沾着的血跡。
擦着擦着,當擦到腋下時,原本扯着嗓子哇哇大哭的大胖小子,忽然就對着穩婆咧開嘴“咯咯”笑了起來,驚得穩婆歡喜的道:“小世子笑了,小世子笑了!”
孩子的笑聲,連外室的人都聽到了,南宮睿自然亦是聽到了。
換了正常的父親,一定會喜笑顏開的立即來抱孩子,屁顛顛的自誇一番纔是。
偏生南宮睿直接一個眼神瞪過去,很不悅的道:“臭小子,這麼折騰你母妃,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穩婆傻眼,原本想要抱近了給南宮睿邀功一番的,聞言這下進退不得,一臉的尷尬。
而大胖小子卻根本不爲所動的,依舊咯咯笑,欣喜這個世界的奇妙。
又過了片刻的功夫,西西這才停止了手裡的動作,疲倦的說了一聲:“好了!”
眼前就忽然一黑,整個人就往後面倒去。
“玉如!”南宮睿立即叫了一聲,他還在給苗採瀟輸入靈氣,不便放手。
“是!”玉如應聲的同時,已經竄到了西西的身後,一把抱住了她軟倒的身子。
“把她送出去交給三爺!”南宮睿感激的看了一眼昏睡了過去的西西,心知母妃以着給南宮商說媳婦的名義讓西西前來靖王府,大約也是預料到了可能會出這樣的意外的。
這也無可厚非,他們玄術再高明,可以通過一些特殊的禁術將人起死回生,但是玄術絕學上,卻沒有剖腹抱子這一項本事。
瀟瀟,一覺醒來,又是煥然一新的生活了,因爲——他們的生活之中,從此以後多了一個小娃娃!
玉如應聲將西西抱出去,南宮商一見,因爲聽見嬰兒的啼哭而喜悅的心情頓時沉了下來,驚慌的問道:“她怎麼了?”
“西西姑娘是身心俱疲,又加上緊張,因此給王妃縫完針後便虛脫的昏睡了過去了!”玉如一邊將人遞給南宮商,一邊解釋了一番,免得南宮商過去擔心。
“哦!那你跟二哥說一聲,我先把人帶回去休息!”南宮商精神一鬆道。
“嗯!辛苦三爺了!”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她!”南宮商含情脈脈的看着緊閉雙眼的西西,一路輕功去了客院。
小菊看到他抱住西西回來,還當是跟前兩晚一樣的情況呢,笑着道:“我給姑娘打水給她洗漱!”
“今晚就不用了,讓她好好的歇着!”南宮商卻阻止道,“她現在只需要好好的休息!”
“誒?”小菊不解,但想要跟進房間去,卻被南宮商關在了門外。
小丫頭的腦子裡似乎閃過什麼念頭,臉蛋一熱,羞澀的趕緊捂着臉跑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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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心明明很疲勞,即便是在熟睡狀態中,西西都覺得那樣的疲憊不堪,但感覺還是在疲倦中甦醒了。
她猛的一下子睜開眼,就看到牀前有團黑影。
難道是因爲危機意識,她才醒來的嗎?
西西下意識的戒備了起來,但當通過窗櫺間透進來的微弱晨光中認出是南宮商之後,她頓時又是心疼,又是滿滿的感動。
她想起昨晚的一切經歷,自己在強撐着最後一絲力氣,將靖王妃的傷口全部縫合之後,她就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他大約是不放心她,纔會在這裡守了大半個晚上的吧。
就是不知道他是守到什麼時辰才入睡的,她不忍心吵了他的覺,卻又心疼他就這樣趴着,身子不適。
猶豫了好久,她才伸手推了推他,細聲細氣的喚道:“阿商!”
才一聲,南宮商就驚醒了過來,眼睛一睜開,就絲毫沒有半點恍惚的直接看向西西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睡了一覺好多了!”感動之下,她的眼裡盛着滿滿的柔情,“你趴在這裡睡得不舒服,還是回房去休息一會兒吧!”
南宮商側眼看了一眼流瀉着淡淡微光的窗口,忽然低頭在她耳側道:“你睡進去一點!”
“啊?”西西一時沒反應過來,張着嘴驚訝的看着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聽錯了。
“還有半個時辰我就該去上朝了,而且,昨夜大哥喜添貴子,我也要去給他請個休沐假!所以,我只有半個時辰能休息了,若是還要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這一來一往的折騰,又該浪費小半盞茶的功夫了,乾脆你就收留我一會兒,讓我在你這裡打個盹兒,西西不會這麼小氣的吧!”
南宮商一邊說着一邊行動着,抱着她將她往裡面挪了挪,然後自己也跟着挪了上去。
“我……”
她是不會小氣啦,可是她們畢竟還沒有名分,這睡在一個牀榻上,要是傳了出去,她可怎麼見人啊?
她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南宮商就已經完全躺平在了她的身側,並且語氣悠悠的道:“哦!昨晚我抱着你回房的時候,小菊好像就已經胡思亂想了,就是不知道那個小丫頭嘴巴嚴不嚴實,會不會把我一個晚上都待在你房間中的事情傳出去了!”
西西頓時想要大叫,但是,張嘴還沒發出聲音,雙脣便被忽然轉身的他整個覆住。
纏綿良久,某人最後再完全癱軟而無力反抗的她耳邊低語了一句道:“其實,我建議你還是乖乖的好,據說,凌晨的男子是最危險的!”
西西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知道他不會無端的嚇唬自己。
而且,她本就還疲倦着呢,又被他吻到更加的全身無力,就是想要阻止也些什麼,也阻止不了,那還是聽他的話,乖乖的吧!
“好了,時辰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他見她這麼乖巧的模樣,心房蠢蠢欲動着,最後,卻只是落了一吻在她額頭,然後輕輕的擁她入懷。
“那你呢?”她閉上眼睛前問道。
“我還能眯小半個時辰!”他看着她輕顫的眉毛,簡直太后悔了,怎麼就只是這樣乾巴巴的抱着什麼都不做呢?這麼君子真的好嗎?
但是,當看到她很快又進入了夢鄉,他知道自己的犧牲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