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姑娘當然不錯,一位是他的幹表姐,一位是他的乾姐姐,雖然都不是親的,但關鍵時刻都能靠得住。
誤會一場,唐寧解釋清楚之後,蘇媚將他拉到一邊,問道:“你從哪裡招攬到這樣的高手的?”
唐寧看着她問道:“很高嗎?”
蘇媚鄭重的說道:“很高。”
“有多高?”
“我和唐水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蘇媚看了看一旁的鄭屠夫,說道:“他身上的煞氣很重,掩飾也掩飾不住,這樣的人,手上必定沾染了無數條性命,我以爲他要對你不利。”
老鄭殺了一輩子的豬,身上沒有煞氣是不可能的,手上也有無數條性命,不過不是人命,而是豬命。
唐寧看了看蘇媚,問道:“打不過他你還讓我走?”
蘇媚白了他一眼:“廢話,你是我弟弟,我不救你救誰?”
楊貴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蘇狐狸的一個白眼同樣媚態橫生,讓人心神激盪。
唐寧看向鄭屠夫,解釋道:“老鄭是我們以前在靈州的鄰居,殺豬的,這次要和我一起去楚國。”
蘇媚明顯鬆了口氣,說道:“有他在你身邊,足以應付大部分的意外了,不過,你確定他不會對你不利?”
“他以前也救過我的命。”唐寧笑了笑,說道:“要是想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
“這我就放心了。”蘇媚看了看他,說道:“你走吧,我會照顧好孃的。”
“要到下個月初纔出發,這句話到時候再說。”唐寧看了看她,說道:“走之前這段時間,我會多過來陪陪你們的。”
蘇媚看了他一眼,滿意道:“算你有良心。”
唐寧在天然居門口和唐水告別,然後和老鄭一起回去。
小院之中,蘇媚放下手中的軟劍,手心已滿是汗水。
一名老嫗從後院走過來,看着她放在桌上的軟劍,驚道:“怎麼了,遇到強敵了?”
“一場誤會。”蘇媚搖了搖頭,喃喃道:“一個殺豬的,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重的煞氣?”
老嫗皺眉道:“什麼殺豬的?”
片刻之後,聽完她的描述,那老嫗眉頭皺起來,說道:“他便是殺一輩子豬,也不會讓你看一眼就汗毛聳立,此人絕對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屠,要不然,如他一般的高手,早就能夠氣息內斂,豈會這麼容易的被你們察覺?”
她看着蘇媚,說道:“世界很大,你現在站着的位置,距離頂峰還遠,不要小瞧了天下人……”
……
蘇媚說鄭屠夫身上的煞氣很重,唐寧卻沒有察覺到什麼,反倒覺得他還挺和善,只是因爲身材魁梧的原因,站在那裡,無形中也會給人帶來一種壓迫感。
回到家,晴兒才告訴他,蕭珏已經在廳內等了很久了。
唐寧邁步進去,發現廳中放置了幾個大箱子,他隨手打開一個,只見裡面各種金銀珠寶堆砌在一起,看着蕭珏,驚訝道:“什麼意思?”
蕭珏道:“送你的禮物。”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求我,有話你直說就行了,我們之間用得着這些嗎,太見外了你……”唐寧看着他,揮了揮說手道:“晴兒,快點讓人把這些東西擡到庫房裡面去。”
“這是康王送你的。”蕭珏道:“我只是替他送過來而已。”
唐寧瞥了他一眼,問道:“無緣無故的,康王送我這些幹什麼?”
蕭珏聳了聳肩:“這就要問你了。”
康王那個吝嗇鬼,這次送的東西可比之前貴重多了,當然不可能是提前十個月給他送年禮,此次前往楚國,他除了送婚之外,還擔負着求親的重任,康王在大殿上和端王關於此事爭的面紅耳赤,說明對此志在必得。
直接讓人過來送禮擺明了是賄賂收買,康王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迂迴曲折的通過蕭珏給他送禮也不稀奇。
作爲送婚使兼求親使,此行一切事宜都是由他負責,也是由他和楚國官方交涉,暗箱操作的空間很大。
但無論是康王還是端王,都沒什麼戲,李姑娘和他們兩個,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不過這些禮物還是得收下,搬來搬去的也不容易。
“陛下居然讓陸騰那小子擔任送婚副使。”蕭珏仰頭灌了口茶,憤憤不平道:“那傢伙死心眼,直腸子,能擔任起如此重任嗎?”
這一次前往楚國,除了唐寧這位送婚使之外,還有兩位副使,其中一位便是兵部尚書之子,和唐寧有過一點小過節的陸騰。
說的準確一點,是唐寧和他有一點小過節,去年他被唐水痛毆,又被唐夭夭一腳踹飛,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是京師的笑柄。
陸騰是武職,這次擔任送婚副使,統領八百禁衛,負責此行的安全。
還有一位副使,好像是鴻臚寺的官員,唐寧不太熟悉。
除此之外,還有隨行的使團,大概有不到十人的樣子。
蕭珏說話的語氣有些酸,唐寧看着他問道:“你想去?”
“整天在宮裡巡守有什麼意思?”蕭珏有些遺憾的說道:“好不容易有出京的機會,還被陸騰那小子搶先了……”
唐寧倒是對陳皇如此安排很滿意,將這麼多人的安全交給蕭珏負責,他心裡還真沒底。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你就不一樣了。”蕭珏忽然看向他,說道:“此次兩位副使,一位是和你有仇的陸騰,另一位是鴻臚寺丞,此人是端王的人,你這一路上都得多加小心。”
唐寧雖然和陸騰沒有打過幾次交道,但直腸子一根筋的人反倒不記仇,上次他被唐夭夭踹飛的時候,他其實是來道歉的,唐寧並不擔心他會在路上做什麼手腳。
倒是那位鴻臚寺丞,唐寧不怎麼熟悉,既然他是端王的人,想來路上應該不會少給他添堵,如果到時候他真的太礙眼,就讓老鄭給他安排了,一路上危險這麼多,副使因爲拉肚子,摔斷腿,中毒昏迷等原因被遣送回去也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阿嚏!阿嚏!阿嚏!”
京中某處酒樓的包廂之中,一名中年人捂嘴連打了幾個噴嚏。
劉風放下酒杯,看着他,問道:“何大人,身體不適?”
中年人揉了揉鼻子,說道:“沒事,可能是因爲今天穿的太過單薄了。”
劉風看了看他,詫異道:“近來天氣還好,何大人穿的也不算單薄啊。”
中年人身旁有人道:“此去楚國,路途遙遠,這一路上車馬勞頓的,何大人肩負重任,可要保重身體,千萬不要還未出發就病倒了。”
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本官回去就多添一件衣服,諸位大人放心,一定不會耽擱端王殿下的大事。”
劉風點了點頭,又道:“此次隨行的使團中,大部分都是我們的人,但你們仍要防範送婚使唐寧,如果本官所料不錯,在求親一事上,他一定會偏向康王,何大人,這一路之上,你要嘗試着拉攏陸副使,至於那唐寧,如果有可能……”
他目光看向中年人,沒有再開口,只是輕輕做了一個手勢。
中年人看着他,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劉大人放心,此行危險重重,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