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漠城,那是一座坐落於天秦大陸東北角的一座千年古城。沒有人知道它什麼時候修砌,只知道索漠城是一座蒼老的古城,也是天秦大陸的第一禁地。
不知被風侵蝕了幾千年的索漠城到處透露着幾許滄桑,卻又顯得那麼古樸,那麼得體。斑駁的城門,城南的草木深。清新淡雅的空氣點綴着索漠城的清秋。幾縷陽光透過索漠城折射出古城一絲絲的溫暖,就像慈祥的母親一樣撫慰着索漠城的居民。
“吱呀”一聲,書府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彷彿不想打破這清晨小城的寧靜,大門被輕輕地推開,而又輕輕地關上。只見一箇中年男子輕緩地走出院子。陽光映射在那男子的臉上,顯得那麼和諧,那麼安詳。那是一種淡然的氣息也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味。
此中年男子的名字就是書同仁。同仁,同仁,我將一視同仁。這便是對他的名字的最好解釋了。
書同仁在索漠城中身份尊貴,無他。因爲書同仁是索漠城唯一一所書院的院主。所以索漠城的居民人人景仰他。而書同仁本身卻自嘲的用一句“什麼叫院主?不過是一方教書匠罷了。”如此自謙的書同仁自然倍加受人尊敬。
只見書同仁貪婪的吸吮着秋晨的空氣,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還是這天地最純潔的靈氣吸吮起來就是比較爽。哈哈,一日的精華盡在早晨啊。“
書同仁雙眼緊閉,負手而立。一絲不動的站在門口,彷彿是一尊沉睡了千年的雕象。忽然,只見書同仁動了。雙手幻化出一道道法印,結印的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門前的落葉隨着書同仁的呼吸擺動。一條葉子幻化的龍慢慢孕育形成。
“一年之際在於春,一日之際在於晨。爾等在秋季甘爲落葉,就化爲漫天的春泥爲明年春季的花豔護航吧!”
“去”書同仁口中逼出這話語。只見那幻化而成的葉龍盤旋在空中,隨着書同仁的法印落入索漠城的土地中,化爲漫天的春泥。風攜帶着落葉歡樂的氣息,沒入土地。
書同仁自嘲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喃喃道:“原來學法術還能有掃地的作用呀。好拉,自家的院子已經打掃乾淨了,哈哈,這樣夫人就沒有藉口來說我懶了。哈哈,我書同仁真是天才啊,大大的天才啊。竟然會想到用法術來掃地,不錯,不錯。”
書同仁轉身雙眼發出精光,看到還在屋裡躺着的夫人,和她那鼓鼓的肚子。臉上立刻堆滿了幸福的笑容。書同仁之前掐指算過,夫人將在這幾天就要臨盆。也就意味着書同仁的第一個孩子將要出生了。想到這,書同仁大笑了幾聲。似乎怕吵到還在睡夢中的夫人,趕緊氣運丹田,把笑意給壓下去。
風起,書同仁消失在原地。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書同仁就出現在書院的大門口。書院的名字起得十分的隨意。按照書同仁的說法,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刻意的去做反而失去了那種靈動性。所以該書院的命名也遲遲不肯出來,導致該書院一直被稱爲“無名書院”。幸好有一天,書同仁凡心偶幟才把書院的名字給取出來。不然該書院都要抱怨書同仁了。所以,該書院的名字便命名爲啓天書院。啓天,乃是書同仁偶爾參照月光和星光的奧秘參悟出來的。一股霸氣包含在“啓天”二字當中。
書同仁負手而立,凝視着啓天學院,古樸的鐘聲敲醒了整個清晨。似乎一切開始喧囂起來,然而又恢復平靜。
書同仁釋放自己的心念遊走在這鐘聲蕭索中。隨着鐘聲的纏mian向遠方散去。書同仁的念竟然凝練着一股靈,那可是修真人夢寐渴求的境界呀。傳說的靈,這個境界並不歸類在修爲等級中,而是因爲這根本不是人就可以修煉出來的。要是有修真人士看到書同仁此番景象的話,馬上暈到,而且嘴裡還會碎碎念:“老子看到神蹟了,不,老子是在做夢啊。對,老子肯定是在做夢。上天,別折磨老子了,好幸福啊,可以看到傳說中的靈。”
天、地、人,萬物不過方生方死,若無永恆信念,又怎麼笑傲滄海,又怎麼暢想人生?一股霸氣從書同仁身上散發出。壓的天空灰濛濛的,似乎不想與書同仁產生什麼瓜葛。這就是強大的書同仁,敢欺壓老天。然而,書同仁的這股霸氣,不久就被書同仁漸漸地壓制下去,但是,書同仁知道,一切都要來的。
書同仁靜靜地站在啓天書院的門口,與書院和街景融爲一體。忽然一道金光從書院大門的牌匾中散發出,籠罩在書同仁的身上。書同仁頓時被照成一個金人。書同仁淡然而笑,散發出更加強烈的金光,與牌匾互相呼應。頓時,天地黯然失色,就像破曉之前的黑暗一樣。
過了許久,金光逐漸散去。書同仁口中發出笑聲:“老朋友,真高興又見到你了。”似乎是要回答書同仁的話語,那牌匾竟又發出一道爽朗而又清脆的聲音。那牌匾書寫着四個大字“潛龍勿用”。這四個大字是用草書謄寫上去了,閃爍着耀眼的智慧之光。筆法蒼勁有力,但是卻又不盛氣凌人,給人一種樸實的蒼涼感。
“潛龍勿用”這四個大字閃爍的光芒,書同仁微微對它一笑。那四個大字彷彿要融入書同仁身體似的。彷彿不分彼此。沒錯,這四個大字可以算做書同仁身上的一部分。因爲,這四個大字就是由書同仁親手寫上去的。所以,這四個大字就是書同仁,因爲書同仁留了一絲靈在這牌匾上。
“天地有正氣”一句純正的法號從書同仁口中發出。一道神聖的金光再次從書同仁的身上發出,籠罩在啓天書院的各個角落。
“天地有正氣。”一句相同的語句從啓天書院傳出,那是啓天書院的弟子口中發出。聲音宏大而響亮,震得天空大動。三千弟子隨着書同仁的“天地有正氣”散發着金光,如同書同仁身上的金光一般。不過,三千弟子身上的金光匯聚在一起也抵不上書同仁身上散發金光的千萬分之一。
“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書同仁再次吟出法號。身上的金光更加的燦爛。而那三千弟子的金光頓時被打壓,失去原有的顏色。
書同仁的金光籠罩在每個弟子的身上,三千弟子無意識的閉上眼睛,沉浸在悟法之境,不能自拔。
“感謝師尊”
第一個從悟境中醒來的竟然是書同仁的第七個弟子書天海。書天海資質和筋骨奇佳,是修真界千年,不,萬年都難得一見的奇才。而書天海卻是書同仁來索漠城的途中從一羣魔修手中解救下來的。親自撫養他,併爲他起名爲書天海。由於書同仁的孩子還沒出世,所以書同仁待書天海就好象自己的兒子一樣。
書同仁高興的樣子馬上從臉上透露出來。書天海是書同仁的關門弟子,也是書同仁最喜歡的弟子。而那三千弟子,只有6個是書同仁的記名弟子罷了。正式弟子只有7個。
“感謝師尊”
“感謝師尊”
“感謝師尊”
“感謝師尊”
“感謝師尊”
接下來是那些親傳弟子也一一從悟境中醒來了。
書同仁滿意地點點頭,這些弟子的資質都不錯,而且這些弟子最大的也不過10歲。這麼快就醒來也實在太出乎書同仁的意料。接着三千弟子都醒了過來了。這才結束這一番試煉。
“爾等需記,一年之際在於春,一日之際在於晨。晨煉是爾等每天的功課。誦讀聖賢之書,習其句讀,明人世爾等心境自然會更上一層。切記,切記。”
“遵命,師尊。”
“師尊,師尊,大事不好拉。”一個記名弟子慌張地從大門跑進來。
書同仁不悅的緊皺眉頭,從來沒有人在書同仁面前敢這麼失禮,此刻還真有人這麼冒失。
“呔”二弟子劉學淺一聲爆喝。只見那名喧鬧弟子一個步子踉蹌的摔在地上。那弟子頓時覺得心血翻騰,經脈頓時堵塞。呼吸不順暢。
“二師兄功力好深厚,只怕是踏入先天之境了吧。”書天海彷彿沒感受到壓力似的,無視劉學淺的威壓,開口道。
“小師弟過獎了,爲兄只不過先你一步踏入先天罷了。”
書天海訕訕而笑。不說一句。
“淡定。”
頓時啓天書院充斥的威壓消散。而那莽撞的弟子頓時覺得壓力大減,好象心口的大石被搬走了似的。
“是,師尊。弟子有事稟報。剛纔您府上來人,叫弟子稟告師尊說夫人要臨盆了。而且弟子看那報信的人很慌張,所以弟子以爲夫人出什麼事,趕緊來稟告師尊,纔會如此莽撞。”那莽撞的弟子恭敬的道。
“哦,本尊知道了;不過是夫人要臨盆罷了,大丈夫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淡定,記牢了。就算泰山壓頂也要當清風拂面。”
“是,弟子受教了。”
“什麼?夫人要臨盆了,天啊,這天大的事情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啊。狗日的,緊張死老夫了。靠,靠,靠。”只見書同仁語無倫次的跑向自己府中。強大如斯的書同仁竟然把自己一身的法術忘了一乾二淨,忘了世界還存在着一種法術叫“瞬移”。
那些弟子,個個愣在那裡。師尊不是說要淡定嗎,怎麼剛纔那麼失態。
“二師兄,臨盆是什麼?”不知道“臨盆”是什麼意思的書天海一臉茫然的問劉學淺。
“咳,咳。小師弟,爲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呀。”劉學淺也一臉茫然的說。“衆師弟有誰知道臨盆是什麼意思嗎?”
只見三千弟子茫然的搖搖頭。這也不難怪,這三千弟子最大的是劉學淺,也不過10歲而已。要理解這“高深“的詞彙也真難爲了。
“可能是師母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吧。”
三千弟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贊同。因爲書同仁,他們的師尊,最怕的就是他的老婆,也就是他們的師母。
書同仁跑的氣喘吁吁終於到家了,奇怪。強大的書同仁怎麼會這麼累,原來,關心則亂啊。一情急下,啥法術都忘記的書同仁你要他怎麼着呢?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第一聲的啼哭標誌着書同仁的孩子出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