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冷冷的一笑,初雪一臉不屑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就知道那個女人會在背後搞小動作,不過,她這回唱的又是哪一齣?初雪還真沒想明白!
女人將身子慵懶的向後靠去,面無表情的擡起頭看向了廖昌,看此人的來意,倒是來者不善了!
“正好,現在,我也很想找到他們呢!”
“昨天,我莫名其妙的被人下了藥,醒來後,卓心蘭和你的兒子廖嘉男,就巧合的一起不見了人影。”
“今天我還沒有去找他們,你倒先找我來要人,你不覺得這有點可笑嗎!”
“我不覺得!”
女人的態度,讓這個男人的目光越發的陰冷。
他在一大羣人的簇擁下,又向初雪的方向靠了過來。
挑起了濃眉,微眯着眼睛,聲音冰冷的說道。
“現在,我的兒子不見了!我想你可能還不明白?這對我,或是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不管之前發生了任何事!我現在的重點,就是想知道我的兒子現在是生是死?人在哪裡?其它的,一概都不重要!”
“一概不重要?”
這個男人的語氣,讓初雪鄙夷的翻了翻白眼。
他簡直視自己爲掌控天下的皇帝,自大、蠻橫、無理……視別人爲草芥!
初雪藐視的看了他一眼,手中不斷的把玩着一隻鋼筆,毫不在意的揚了揚眉。
“那麼,你的兒子是生是死,現在對我來說,也是一概不重要!”
最看不慣這種自大傲慢的男人,初雪冷着一張臉,沒有一絲餘地的說道。
她的話,讓面前的男人冷了臉,也讓卓翰晨在不經意間皺起了眉。
“廖法官,貴公子的行蹤,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既然你已經找來了,說他是在我們總裁的別墅裡不見的,那我們也會盡我們所能的,儘快的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打斷了兩個人的劍拔弩張,卓翰晨適時的出來打着圓場。
“你是誰?”
“我是卓翰晨,司初雪小姐的秘書!”
“你是卓心蘭的哥哥?卓氏控股集團卓雲龍的兒子?”
對他的身份,男人的臉上表現出一種複雜!臉上寫滿了驚詫。
他的眼神很奇怪,特別是看向卓翰晨的時候。
“我只是他的養子,現在是司氏集團的秘書!”
毫不隱瞞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男人的語氣聽起來不卑不亢。
“卓心蘭是我的妹妹,因爲之前的一些原因,她和我們的總裁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貴公子失蹤的事情,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們司氏集團一定會盡快的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收起了剛纔短暫的異樣,廖昌又恢復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他把冰冷的目光,又再次對準了辦公桌後的初雪,眼含威脅。
“我的兒子已經失蹤了四天,我現在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
“既然有人說,他是在你們司氏的別墅裡不見的,那你們就脫離不了這個嫌疑!”
“如果我的兒子平安無事那還好,如果一旦他有什麼意外的話?那……”
“那你可以挖地三尺,找一找,看看我的別墅裡有沒有你兒子的屍體!”
越聽越來氣的她,終究還是接下了男人未說完的話。
她挑釁的語言,已經讓男人怒不可遏,眼光幽冷的對着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廖法官,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
“不用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的!”
卓翰晨的挽救,已經觸動不了這個勃然大怒的男子了。
只見他身旁的另一個男人,掛着一張職業般的冷臉,麻木的走上前來。
“這裡是你們司氏與政府合作的所有項目,現在,全部停擺接受調查!”
男人的手中,拿出了一大疊的文件,冷漠的扔在了初雪的面前。
然後又轉身,恭敬的站回了廖昌的身後。
“你以爲你能一手遮天嗎?政府的所有項目,你都能插手?”
“哈哈哈哈!你果然很單純!”
“司氏這麼大的一個集團,讓你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女娃來接手,我看,也離消失不遠了。”
男人冷笑了一聲,藐視的看了初雪一眼。
在他的視線碰觸到卓翰晨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怪異。
“我們走!”
冰冷的對着身邊的人下達了一個命令,男人在初雪的瞪視下,高傲的轉身。
零碎的腳步聲,意味着這一羣不速之客以走遠。
初雪生氣的坐回椅子上,一巴掌拍向了辦公桌。
被人下藥被人陷害的是自己,沒想到今天,卻讓他們先來了一個倒打一耙,賊喊捉賊。
越想越生氣的她,只覺得胸口鬱悶的難受,卻沒有看到站在她身邊,一臉陰鬱的男人。
先破壞了司氏的項目這還是小事,那個廖昌的權利之大,人脈之廣,絕非泛泛之輩。
這回,初雪真的惹上大麻煩了!
“你剛纔說誰來了?”
到了午餐時間,初雪與蕭蕭茹冰三人,相約到樓下不遠處的一個西餐廳裡吃飯。
聽着她義憤填膺的說着上午經歷的事,桌子上的另外兩個女人臉色卻很難堪。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卓心蘭惹回來的麻煩。”
“她那天把一個男孩帶到了我的別墅裡,後來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他的爸爸廖昌今天來司氏找我要人,真是無語,我還不知道上哪裡去找他們呢?”
低頭吃了一口牛排,初雪想起來那個男人猖獗的臉色,胸口跳動的卻更加的厲害了!
“那個兒子看起來彬彬有禮的,沒想到他那個爸爸,卻和他像是判若兩人。”
“還揚言說要封鎖我們司氏裡所有的項目,當自己是國家的首腦一樣。”
“他真的可以讓一個兇如猛虎的企業,在短時間內瞬間瓦解!”
嘆了口氣,祝蕭蕭臉色很難看的看向了初雪,臉上愁容深鎖。
“你還記得原來的金氏製藥嗎?”
“記得,原來你不是和我說過,他們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因爲資金週轉突然斷裂,所以導致了這個上百年的企業,在一瞬間成爲了負資產幾個億的窮光蛋。”
“難道,你是想告訴我?那個金氏製藥,就是廖昌從中動了手腳是嗎?”
雖然有點不敢置信,但祝蕭蕭的表情,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過一個國家的公職人員,真的會有這麼大的權力與人脈嗎?
“那個金氏製藥家的兒子,和廖嘉男是同班同學,兩人間似乎有着什麼過節,產生了矛盾。”
“至於什麼過節?這個消息被封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但是金氏資金的突然崩盤,一定是這個廖昌從中動了手腳,這已經是不容置疑的了。”
“至於嗎?就是因爲小孩子們有點矛盾?”
同樣抱有懷疑態度的茹冰,越聽越覺得心驚膽戰。
如果只是因爲一點小小的矛盾,就把人家的企業搞垮,那她們這……
擔憂的轉過頭,正好看到祝蕭蕭也深有同感的正在看着她,兩個人有默契的一個對視,同時嘆了口氣,愁容滿面。
“就是因爲有了這種人,所以這個社會纔會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
義憤填膺的撇了撇嘴,對於這種道貌岸然,以權謀私的人,初雪可是最不屑的。
“被人設計被人下藥的人是我,雖然他們並沒有對我做什麼,但是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兒子和卓心蘭。”
“現在,就算他們想要倒打一耙,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不明白那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只是單單的給她下了藥,然後兩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真是越想越生氣,初雪把怒意全部發泄在吃上,更大口的吃起了面前的牛排。
“你到底把那個人的屍體藏到哪裡去了?”
以眼神詢問着對面的司茹冰,祝蕭蕭懷疑的皺了皺眉。
“你就別管了!”
直接回避了她探詢的視線,司茹冰也專心的低頭吃起飯來。
下午的時間,諸葛一凡卓翰晨,甚至連舅舅都過來了,開了一下午的會,似乎也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來。
初雪這才深刻的體會到,這件事情,好像真的是很嚴重。
“對不起,是我考慮的太少了!又給司氏惹上了麻煩!”
“他是有備而來的,不管你用什麼臉去面對他?司氏也甩不掉他這個大麻煩。”
“但我還是覺得,對不起!”
知道一凡是好意的勸慰着自己,但初雪卻愧疚的低垂着頭,感覺很沮喪。
她這個總裁,沒有給司氏帶來任何的利益不說,卻總是能惹回來各種各樣的麻煩,這叫她情何以堪?
“這件事情交給我們,初雪,你什麼也不要管!”
“我已經讓人查了一下那個小子的背景,他和他那個爸爸一樣,猖狂無比,惹出了不少的麻煩,結下了很多的仇!”
“等等!舅舅,那個廖嘉男我見過,很有禮貌也很陽光,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啊?”
寵膩的一笑,司道敬輕輕摸了摸初雪的頭髮。
“就因爲他的這種僞裝,所以你纔會上當的啊!”
“不過,現在的重點是,那小子現在人在哪裡?如果一直找不到他的人,那麼廖昌就會像一隻瘋狗一樣!死咬住司氏不放,那我們就真的很麻煩了!”
司道敬對初雪,是慈父一般的寵愛,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其實初雪是他的親生女兒。
但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其它人,就覺得現在的他非常的詭異了。
他每時每刻表現出來對初雪的嬌慣,卻讓另外的兩個男人一臉的匪夷所思,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
當星星一閃一閃的掛滿了天空,初雪卻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
她一直在思索着白天的事,覺得自己真是勝任不了這個總裁之職。
當這個總裁的時間越長,她的壓力感覺也就越大,對所有業務的不熟悉,對人心叵測的一種害怕,都讓她感到無比的茫然。
雖然是閉着眼睛,但她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牀邊,此時正站着一個男人。
“你來了?”
睜開了清澈的水眸,果然,那個紅眸男子,一身黑衣黑褲不變的裝束,不變的出現在初雪的面前。
“你現在對我竟然沒有了恐懼?”
男人冷冷的一笑,對眼前的情況感覺很複雜,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比起這個世界上,讓人難以探測的人心,還有什麼是比它更可怕的嗎?”
“你……是鬼嗎?”
今天的初雪看上去很失意,她覺得自己很失敗。
擡起頭,她目不轉睛的直視着面前的詭異男子,語調平和的問道。
她無風無浪的語氣,就像是在問你吃了嗎?你睡了嗎?如此的簡單。
複雜的紅眸閃了閃,男人將身體更加的靠近了牀邊,毫無預警的伸出了自己的一隻胳膊,伸向了初雪的面前。
“那就由你自己親手來摸一摸,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