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宇一直的大笑不止,讓麗紅豆感覺很囧困,她拉下了臉,放下了酒杯,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的職業有這麼好笑嗎?還是說,你以爲抓住我的把柄就可以對我如此輕視?”站在司宇的面前,女人拿起自己那杯還沒有喝完的紅酒,一把就潑到了司宇的臉上。
司宇的笑聲終於停止了,這裡的氣氛也一瞬間變得詭異而又安靜。
男人那雙如鷹的眼睛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直勾勾的盯在女人的身上,麗紅豆的心裡小顫了一下,三十六計走爲上策,她還是先離這個奇怪的男人遠一點吧!
女人噘着氣鼓鼓的小嘴,伸出手指用力的指了指他:“今天我就先放過你,看在這杯紅酒的份上,以後對女人的態度最好小心一點!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對你輕聲細語,柔情似水的,知道了嗎?”
手心一直在冒汗,麗紅豆的臉上卻僞裝着強硬,她大步轉身離去,出了房門口,女人靠在牆上大口的喘息着:“啊!嚇死我了,那個男人的眼神好像是要殺人一樣!”
拍了拍胸口,麗紅豆站直了身體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口氣:“真是白瞎了那杯價值連成的紅酒,早知道先喝完再吐出來,這樣潑他潑的也值啊!最起碼也算是喝過了!”
麗紅豆擡起頭看向對面的那個房間,此時的房間裡並沒有人,那個古建東,又在賭場裡待了一夜嗎?真是無藥可救了!
門外的腳步聲消失了,她的每一個步伐司宇都聽的很清楚,不是因爲這裡的隔音不好,而是司宇能夠聽的見而已。
他拿起茶几上的紙巾,擦乾了臉上的酒漬,目光卻盯着空氣中的某一個點,深沉的看不到眸底。
地上的那個綠色錢包再次吸引了男人的注意,麗紅豆這個奇怪的女人,今天的這筆帳,他可要好好的和她算一算了!
……
自認爲跑出很遠的距離了,麗紅豆放慢了腳步,獨自一人走在拉斯維加斯霓虹閃爍的大街上,黑夜中,她的身影輕輕的晃動着。
女人擡起一隻手捂住了頭,莫名的晃了晃:“怎麼還沒有喝就醉了呢?剛纔的那杯酒,她只是小抿了一口而已啊?”
夜晚的微風輕輕的吹起了她的髮絲,女人帶着東方女人獨特氣質的臉露了出來,沒有臉上那道刀疤的掩飾,麗紅豆清秀的長相引來了幾個流浪漢的圍觀。
“怎麼這麼可憐啊?自己喝醉了在這裡走,要不要……我們陪陪你啊?”
麗紅豆迷茫的視線看到了幾個衣着襤褸的男人靠了過來,緊接着,一股難聞的氣味也飄了過來。
那些男人說着不清不楚的英語,臉上還掛着不懷好意的笑,麗紅豆煩躁的將他們一把推開,並用流利的英語生氣的大罵着。
“我告訴……你們,我可是記者……可以揭露一切真……相的記者,我的職業很崇……高,可惜呀!我卻是一隻……菜鳥……什麼都弄不好,不……過,那也輪不到你……你……們在這裡輕……視我!”
女人的身體晃了晃,眼前出現了許多的幻影,她習慣性的伸出手指,指向面前的那一堆男人:“趁……我還沒生氣前,快……滾!”
幾個流浪漢摸了摸鼻子,看着這個眼神渙散的女人互通了一個猥瑣的視線,其中的一名男子,膽大的率先伸出了手,想要把麗紅豆抓住。
女人用力的搖頭,她的意識漸漸的迷茫,可就在這迷茫中,她還是感覺到了有人正在抓着她,身體自身的防禦系統開啓,麗紅豆拉過了左邊的一個男人,一個硬拳就照他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那個流浪漢不備,當時眼睛就腫了,其它的男人不禁嘲笑了起來,他們的笑聲在麗紅豆的一拳一腳下結束,幾個男人橫七豎八的躺到了地上,氣的雙眸出血。
女人一邊搖晃着身體一邊走遠了,嘴裡還在打着酒嗝,並不滿的叨咕着:“你們……以爲現在的記……者不用文武雙……全啊?我……可是練……過幾手的女……人,你當我是林……黛玉啊?”
砰的一聲,麗紅豆的額頭撞向了面前的大樹,女人被反彈到了地上,可是她卻不服輸的站了起來。
“不服……是嗎?還想打……是嗎?好!那來吧!”
麗紅豆擡起一拳就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大樹上,周圍,一片寂靜,十秒鐘後,傳來了麗紅豆痛苦的驚呼聲:“啊!……好痛!”
女人的身體半蹲着蜷縮了下去,她用左手包裹住自己的另一隻手,不用看就已經知道,那裡已經紅腫一片了,可是女人又不滿的站了起來,對着大樹叫囂着。
“別以爲我……怕了你,我……可……沒有這麼容易屈……屈……服的?”
擡起一腳,麗紅豆用力十足的踢了過去,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喊,麗紅豆的腳踝挫傷了,女人的小臉慘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司宇,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在那裡對着大樹發瘋。
之前,當她遇上那些不懷好意的流浪漢時,男人原本還爲她的潑辣叫好,可是現在,司宇只是無語,無語的望着……
捂着受傷的手,只用一隻腳蹦蹦跳跳的從地上又爬了起來,麗紅豆焦距不清的看着面前那個“高大”的身影,冷笑了一聲:“你們……外國人,知道什麼叫……鐵頭功嗎?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
砰的一聲,麗紅豆的頭撞上了一堵溫暖的肉牆,司宇已經用手擋住她了,可是這個女人的力道太大,還是一頭將他撞到了大樹上,男人的後背傳來了刺骨的疼痛。
司宇伸手抓她,麗紅豆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往他的臉上招呼,男人輕易的就擋了下來,他用偌大的拳頭把女人的小手包的嚴嚴實實的,並輕易的就將她的雙臂鎖在了女人的身後,讓她動彈不得。
麗紅豆猙獰的一笑:“你以爲……這樣,我……就會乖乖的束手就……擒了嗎?”女人猛然間低頭,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司宇的腦袋上已經開始冒煙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來管這個讓他無語的女人?麗紅豆的嘴裡傳來了一絲血腥的味道,男人一動不動,嘴角因疼痛而拉扯了一下。
女人終於鬆開了自己的嘴,扶着司宇的身體慢慢的癱軟了下去。
男人睜着冷眸看向天上,此時的天上,一輪好大好圓的月亮金燦燦的,麗紅豆抱着他的小腿坐在地上睡着了,男人生氣的一踢,想要甩開她,可是女人的手死死的把他抱住,男人吸氣,吸氣,再吸氣!
他的呼吸很沉,帶着戾氣,在一番掙扎之後,男人還是彎下了腰去,把那個睡的像個死豬的女人給抱了起來,她平穩而有規律的打着鼾聲,之後便開始磨牙了!
……
昏昏然的,麗紅豆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啊!好舒服啊!”女人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先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這樣難得的舒適,讓女人不捨得從牀上起來,拉過了被子,麗紅豆翻了個身子繼續閉着眼睛,想要再睡一會。
因爲經費的侷限,所以麗紅豆在拉斯維加斯一直住在一個極其簡陋的旅館裡,房間只有八平米大,除了一張牀什麼都放不下了,老闆娘是一個很吝嗇的非洲人,長的猙獰不說,就連聲音也是尖銳的可怕,每天早上都能聽到她催繳房費的砸門聲,連踢帶踹連恐嚇帶謾罵的。
“咦?今天怎麼沒有聲音了呢?”麗紅豆奇怪的睜開眼睛看了看。
這一眼,差點沒讓女人嚇的滾下牀,因爲,司宇正睜着腥紅的眼睛躺在她的身邊,半躺在牀頭上,目視着前方沒有一丁點的反應,像是被人勾去了魂魄。
麗紅豆揪緊了被子,掀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衣物,還好,沒有動。
女人眼神防備的向司宇瞅了過去,一臉的警戒:“你……你……你……我……我怎麼會在這?”
口吃了半天,女人才吞吞吐吐的問了出來,司宇看都沒看她,直接從牀上走了下來,一語不發的進了浴室,看起來已經氣的快要殺人的樣子。
“他怎麼了?”麗紅豆睜着明眸大眼不明所以,不屑的撇了撇嘴。
……
一夜沒睡,司宇的眼睛有一點衝血,他把自己舒服的泡進偌大的浴缸裡,打開了按摩氣泡,頭向後仰倚靠在浴缸的邊緣,閉上了眼睛。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司宇真是腸子都悔青了,自從他把這個女人從外面帶了回來,就一夜都不得安寧。
抱着睡夢中的她司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並把她扔進了客廳的沙發裡,而司宇自己則進浴室裡去洗漱去了,可是當他洗漱出來的時候,客廳裡早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男人正疑惑呢,卻在自己的臥室裡聽到了她震天響的鼾聲。
司宇臉色陰暗的把她又提溜了出來,扔回到沙發上,男人回到房間大概只睡了十分鐘,剛剛睡着的司宇就感覺到了牀體的晃動,緊接着,這個女人閉着眼睛的身體就靠了過來。
這一次的司宇,是從牀上蹦起來的,他毫不溫柔的抓起了麗紅豆來到了沙發上,一把就將她甩了上去,回到自己的牀上,男人的眼睛警戒的盯住房門,大概等了有十分鐘,門外沒有任何的動靜,司宇長吁了一口氣,滿意的笑了笑,閉上眼睛睡覺了。
可是他的高興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爲又過了五分鐘以後,那個女人閉着眼睛又進來了。
司宇還沒有等她進來呢,就一把抱起了她急匆匆的來到客廳,拋到了沙發上,轉身回到臥室啪的一聲甩上了房門。
二十分鐘以後,那個女人又回來了。
就這樣,這一夜,司宇就一次次的送,而那個女人就一次次的回,最後,司宇敗下陣來,他認命的挪到了一邊,將一半的牀鋪讓給了她。
女人打呼嚕,磨牙,說夢話,睡夢中打把式,最後,麗紅豆在司宇好不容易睡着了以後,以一個最大力道的前踢將男人踹下了牀,司宇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頭髮。
因爲他從來沒發現,自己……自己竟然這麼想要幹掉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此刻就該死的睡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