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喪氣地走,沒注意前面的秦嵐嵐被迎面而來的男人狠狠地撞倒在地!
“哦!”哀叫一聲,她被肚子一陣一陣陌生的痛驚得失了聲!
這時,惡意將她撞倒在地的男人陰惻地咧開嘴角,醉眼朦朧地注視抱着肚子狂冒冷汗的可憐女人,“哈哈哈哈,該死的女人,我終於找到你了!”
聽到這聲音,猶如火上澆油一樣,秦嵐嵐本就充滿恐慌的心更是惶亂不止!
“馬俊!”喃喃地念出這個名字,這個她以爲再不會見到的可惡男人現在就站在她面前,掛着那張噁心透頂的俊臉,邪肆地寒睇着她。
秦嵐嵐的身子不停地顫抖,剛被馬俊那一撞,一定是動到了胎氣,孩子怕是要生了!
感覺到下體慢慢的有濡溼滲出,她驚恐地放大瞳孔,不敢置信地看着裙下慢慢流出的奶黃色液體!
羊水破了!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羊水破了,孩子要出生了,她現在該怎麼辦?慌了心亂了神,慌張的女人只是一個勁地捂着肚子痛聲呻yin!
“臭女人,怎麼不說話?裝死啊?你不是很能耐嗎?還敢跟我說離婚,又搞失蹤,今天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也讓你知道知道誰纔是老大!”酩酊大醉的男人踉蹌地走上前,猛地拉扯住秦嵐嵐的頭髮用力向上提,已經痛到沒力氣的秦嵐嵐只覺頭髮上一股錐心刺骨的痛,人已經被沒人性的馬俊強行拉了起來!
“馬俊,你放開我!”勉強張開刷白的嘴脣,她想抗議卻只能發出細如蚊蠅的脆弱聲音!
一手緊緊抓着她的頭髮,男人毫無所覺地往前走,嘴裡不住叨唸着,“讓你離婚,讓你失蹤,今天看我不打死你!臭女人,你以爲你是誰?敢跟我提離婚?簡直不要命了!我是誰?我是馬俊,是誰都惹不起的大人物,你敢惹我就死定了!”
狼狽地被強拽着頭髮走,秦嵐嵐想呼救卻因無力發不出一點聲音!閉上眼睛,一行清淚自眼角而落,她怎麼就掙脫不開這個該死的男人?
“啊!”不明所以的哀嚎聲來自前方的馬俊,莫名其妙的,拽住頭髮的手鬆了開,秦嵐嵐也得以脫身。幾乎是脫身的下一秒,她人軟綿綿地倒在地上,虛弱地閉起了眼睛,只餘一絲遊離的呼吸清淺地自鼻孔而出!
“嵐嵐!”陸婧這時趕到,匆忙下車,飛奔到昏迷的秦嵐嵐面前,她蹲下身抱住秦嵐嵐的頭焦急地大喊,“嵐嵐,醒醒!醒醒!”
“我來吧!”上方響起了陌生男聲,陸婧擡頭一看,是一個長相稍顯陰柔的男人,掛着自然的笑在嘴邊卻給人邪肆的不實感覺!
“你是誰?”她問,掃了眼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馬俊,大概猜出是這個男人救了嵐嵐。可是,印象裡,嵐嵐似乎沒提到過這樣一個男人!他爲什麼要救她?
看出陸婧眼底的防備,陰柔男人只是淡淡一笑,給出最中肯的回答,“我是誰這個問題以後給你時間問個清楚,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將她送到醫院去比較保險?”
陸婧的眼裡還是漾着不信任的光芒,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由她來拖着嵐嵐去前面的車裡好像也太勉強了,而且眼前這個男人要幫忙的心意還算真誠……
“好吧,幫我把她抱去前面紅色跑車裡,快點!”催促着,陸婧的眼神因掃到秦嵐嵐慘無血色的臉而越發地盈滿憂慮!
“不用叫救護車嗎?”男人有絲猶豫,這個情況通常不是都應該叫救護車的嗎?
陸婧不齒地扯動嘴角,直言道,“如果叫救護車,說不定嵐嵐就要在這就地生孩子了。還是我開車比較快!”
對於她的直言不諱,男人只回以一個莞爾,不再磨蹭下去,打橫抱起昏迷不醒的女人大步向紅色法拉利跑車奔去!
搶救了6個小時之多,醫生才總算將秦嵐嵐自鬼門關給拉了回來。同時,剖腹產出的小女孩也平安脫險。
這一切看起來好不真實!陸婧站在病牀邊,看着病牀上一大一小以相同的睡姿熟睡的母女倆,不由地勾動脣角輕笑了起來!
生命,真是件美好的事,想必,曾經那個瘋瘋癲癲的秦大小姐經歷瞭如此一遭生死之劫以後肯定會越發地珍惜生命,珍惜生活!
悄聲走出病房,陸婧這纔想起與她一同送嵐嵐來醫院的男人。舉目一掃,卻沒看到人。他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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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呢?”躁亂着一頭黑髮,小儆一臉困惑地問着廚房裡做飯的吉米!
“醫院!”兩手都在忙碌着,吉米回答得敷衍卻造成了小傢伙的誤會!
“什麼?媽咪住院了?媽咪生病了嗎?很嚴重嗎?爲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不行,我得趕緊去醫院看媽咪!”小儆連珠帶炮地問說了一通,轉身咚咚咚地跑回臥室就開始了速度着衣!
煮着粥的吉米一頭霧水,他有說陸婧住院了嗎?好像沒有吧?他說醫院,是因爲她的好朋友秦嵐嵐生小孩,她陪在那而已,怎麼那小子就瞎眼地解讀成她不舒服?笨蛋一枚!
用時兩分鐘,‘聰明’的小儆又從臥室衝了出來,瞧也不瞧吉米一眼就要往玄關奔去!
吉米大手一撈,將他小小的身子輕鬆攔下來,“你要去哪?”
被他安置在沙發上的小傢伙一個機靈的躍步,人又急切地往外衝!
“你要去哪?”沒跑兩步,小儆再次被吉米一隻長臂給撈了回來!
“我要去見媽咪!”小儆很不爽地瞪大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對着他大喊大叫!
“你媽咪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去有什麼用?”欠揍的小孩一個,他好歹也20幾歲了,還要被他這麼瞪上一瞪,真讓人鬱卒!
“什麼?媽咪不是不舒服嗎?怎麼會這麼快回來?你騙我的對不對?”小儆懷疑地抱起兩臂,一副不怎麼信任吉米的表情!
吉米一手還拿着熬粥用的勺子,看到小儆如此不馴的神色,真想一勺子敲上去算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壓下怒氣的吉米耐心地對小儆解釋道,“是秦嵐嵐生小孩,你媽咪做陪護,估計一會就回來了!”
一聽,小儆臉上的焦急立刻一掃而光,他有些不快地扁了扁嘴。“什麼嘛,你倒是早點說啊!害我亂擔心一通!”
吉米不停在心裡默唸着聖經上的寬容、原諒,他懷疑若不是這樣,他的拳頭早就對那個欠揍的小子揮過去了!真是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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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叫來了秦嵐嵐的家人,一夜未睡的陸婧決定先回家休息休息。走到醫院一樓大廳的時候,不經意地擡首,正對上一雙炯亮的眸子!陸婧的表情頓時一沉,索性裝沒看見地直往前走!
睨到她的一瞬,歐瑾釧怔了怔,隨即立刻有抹驚喜的韻在眼底浮現,他兩個大步走到陸婧面前,擋住她疾走的腳步,“好巧啊!”
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陸婧煩躁地挑起眉峰,心裡怨懟着,這個男人都不會看人臉色的嗎?她這樣明擺着是不想與他交談,他怎麼還敢過來打招呼?
佳人不迴應,他只好再接再厲!
“你怎麼會在醫院出現?是哪不舒服嗎?”
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陸婧眼一瞪,冷冷地說,“你少咒我!誰說來醫院就一定要不舒服?我喜歡來這不行嗎?”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對於陸婧不馴的挑釁之言,歐瑾釧不慍不怒,好脾氣地一笑帶過,“不是不舒服就好!”
他沒有發脾氣,這在陸婧的意料之外!換作一般男人,聽到她這種話怕是早就暴走了,他卻還能這麼笑?是故意笑給她看的嗎?還是他覺得這樣會給她留下相對比較深刻的印象?
冷笑浮上陸婧的眼,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種人身上,她舉步就要離開!
“等等!”歐瑾釧急急抓住她右手,問道,“我剛來A市,對這裡的醫院不是很瞭解,請問,重感冒要去那個科?”
“精神科!”冷冷地答,陸婧嘴角勾動,一絲鄙夷漫上她冰冷的雙頰。這個笨蛋,不會去問服務檯嗎?問她幹什麼?重感冒?身體還真是弱!
不齒地思忖,陸婧在這時感受到他大掌傳到手上的溫度,不用懷疑了,他不但是重感冒,還發高燒!
冷眼凝視着病牀上掛着點滴的男人,陸婧真後悔剛剛爲什麼不一走了之算了!難得的軟心腸叫他幫男人入住了這間豪華單人病房。而這還不是終點!就在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男人暗啞的虛弱嗓音傳了過來,“你可不可以留下來?”
一絲諷意在眼底漾了開,她轉頭正欲譏諷他兩句,卻在看到那麼陽剛的俊龐上竟現着點點脆弱之時,再次很沒用地軟了心腸!
拉來椅子坐在牀邊,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罷了,就當是爲了小儆,她就陪這個可憐男人一會兒好了!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男人的眉是好看的劍眉,男人的鼻是俊挺的高鼻,男人的眼是狹長的鳳眼,男人的脣是性感的薄脣,如此構造起來,這個男人絕對能與魅惑劃上等號!最令她印象深刻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他那對能望進人心坎裡的清澈眸子,時而深邃,時而銳利,時而邪肆,彷彿匯聚了塵世間所有的靈氣,令人不由地就要沉醉其中,產生望穿秋水之念!
所以,她纔會在6年前如此輕易地淪陷!
淡淡的嘲諷爬上陸婧的修眉,沒入冰冷的眼中,瞬間消失匿跡!
既然已經決定將那個不堪的過往永遠地埋葬在心的最深處,她幹嘛又突然想起來,徒增傷念?
漠然再次欺上她無暇的美龐,管他是不是病人,她想離開了!
起身,卻不經意地將掛在椅子上的他的西裝上衣碰掉!一個深灰色的錢夾從衣兜裡掉落出來,陸婧蹲下身拾起!
本是合着的錢夾,不知怎的,在她手中就變成打開了的!一張珍藏在裡面的照片毫無預警地曝露在她眼下!
呼吸頓時一窒,陸婧霎時瞠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注視着那張照片以及照片裡的人……
櫻花盛開的時節,漫樹櫻紅,似雲塞錦,被春風吹落的櫻花般不經意地吹到少女飄揚的發上,激起她脣角的淡淡淺笑!
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手,她想接住落下的花瓣卻每每被調皮的風搶了先機。不滿意地噘起櫻花一樣殷紅的小嘴,少女的表情那麼淳樸那麼滿足又那麼自然!
回憶再次漫上她的眼,那年,她隨季浩然去日本,趁着他出外洽公的時候一個人偷跑出去看櫻花!在那裡,她遇到了歐宇釧歐瑾釧的同胞弟弟!拿着相機的陽光大男孩,掛着令人舒爽的笑容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在偶爾的不經意間偷拍下這張照片!
可是,這照片怎麼會在歐瑾釧這裡?
翌日清晨,高燒總算褪去的男人緩緩地睜開一雙星眸,失落地發現喏大的病房裡,除了他再沒第二個人。
她還是走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他重新閉上眼睛,還是睡吧,睡了就沒有這些情絲煩擾了!
“媽咪,秦阿姨的小寶寶很漂亮嗎?”中午的時候,小儆坐上了陸婧的跑車,一聽說要去探望秦阿姨和她的小寶寶,他就一直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剛出生的小寶寶誒,一定可愛地不得了!
“一會兒小儆看了不就知道了嗎?”陸婧寵溺地淺笑一聲,在車速上加足了馬力,既然兒子如此迫不及待,她就開快點好了!
“好醜哦,像猴子!”本來還滿懷期待的小儆,當一看到那張皺巴巴的小臉時,也不管秦嵐嵐是不是就在旁邊,自顧地扁了扁嘴,嫌惡地立刻後退兩步。那模樣,好似與剛出生的小寶寶有仇似的!
親嵐嵐一聽,氣得頓時吹鬍子瞪眼睛地大喊,“臭小子你說什麼?敢說我女兒醜,找死吧你!”如果不是她現在身體很虛弱,早上去給這沒良心的臭小子一個爆慄了。敢說她女兒醜,簡直是活膩了!
聞言,陸婧噗哧一聲,很不給面子地噴笑出來。其實,她也與兒子有同感,新生兒長得真地很像猴子!不過,爲了坐月子的嵐嵐着想,她好心地嚥下附和的話,沒再雪上加霜!
秦嵐嵐不滿意地瞪視陸婧與他身後站着的小儆,報復性地反諷道,“要我說,小儆生下來的時候指不定長什麼樣呢!一定還比不上我們家的寶貝呢!”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哪個小孩一生下來就漂亮的,不都得經過時間的蛻歷嘛!
被她這麼一激,小儆立刻反擊道,“我纔沒有!媽咪,我生下來也像她這麼醜嗎?不是對不對?”
陸婧的身子猛然一震,回憶再一次如潮般地將她湮滅!而她甚至連小儆剛出生的樣子都描繪不出來……
不敢面對兒子期盼的目光,她藉故口渴,心急地跑出病房買水!
秦嵐嵐瞥一眼,旁邊就有的飲料與水,不解地嘟囔,“這裡明明就有水,她還出去買什麼?”
“啊!”低頭向前疾走的陸婧,好巧不巧,正好撞到走出病房的歐瑾釧身上!瞬時,他害她不敢面對小儆的痛一下子都蜂擁到胸口,她冷冷地就是一個白眼過去,招呼也不打就繞過他徑自離開!
“陸婧!”歐瑾釧追上她,與她並肩而走!“昨天謝謝了!”他淡笑着感謝,聽護士說她昨天在病房守護到近午夜才離開!
他若不說話,她可能還能好受點!他這一說,無疑又提醒她昨晚愚蠢的善心之舉,陸婧煩躁地擡起眉梢,冷睇他,語氣漫着森寒道,“你不用感謝我,任何一個人,看到如流浪狗一樣可憐的人時難免都會心生不忍,換作是其他人也會對你伸出援手的,誰叫你長了副連流浪狗見了都會自愧不如的可憐相!”
修養再好的人,也很難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諷言謾辱之下保持無動於衷的良好節操。歐瑾釧冷眼上挑,眼底浮上狂怒的風暴,他用力攥緊拳頭,手骨發出恐怖之極的‘咔咔’聲。
男人狂怒之下的氣場仍然未能改變陸婧分毫,在說完這番話後,頓感痛快的她臉上很快褪去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風輕雲淡!
輕輕笑了笑,她揚着氣死人的淡淡笑臉,就這樣在男人身邊悠哉地慢過。
嘴角的笑花在持續擴大,她好像聽到了歐瑾釧咬牙切齒的聲音,真是太好玩了!
走出醫院大門,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讓人想懶懶地伸伸僵硬的腰肢!陸婧正要擡起雙臂,美眸慵懶地一掃,一頭金黃正入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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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餐廳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外國女人,正冷眼直視她,看來,好戲又要上場了……
陸婧淡淡的美眸裡承載着濃濃的諷意,她優雅地走到金髮女子身前,脣畔綻開一抹自然而又疏離的笑容道,“找歐瑾釧的?他感冒了,現在正要出院!你進去應該就能碰到他!”
金髮女子眼底的錯愕被她看在眼裡,陸婧知道她一定誤會了什麼,而這恰是她的目的!這樣多好玩啊,就讓歐瑾釧解釋去吧!
“我是來找你的!”流利的英文出自女人之口,一雙東方世界裡鮮少見到的藍瞳輕閃着某種算計!
陸婧一雙漂亮的修眉不解地挑了挑,沒說什麼,指了指不遠處的樹下便率先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說吧,什麼事?”陸婧微微眯眼,一雙美眸透着洞悉一切的犀利。
被她絲毫不知避諱的犀利目光一打量,克里斯蒂娜的美龐緊繃了下,眉也隨之上揚,看得出來,她有些慌張!
冷冷的諷笑在陸婧脣角綻開,她自信滿滿地站在克里斯蒂娜,即便身高略遜對方一籌卻絲毫不影響她由內在散發而出的自信風采!
咬了咬脣,克里斯蒂娜喃喃開口,聲音如氣質一樣淡雅清新,“聽歐說你是小儆的媽媽!”
陸婧冷瞟她一眼,直道,“廢話就免了,你就說爲什麼找我好了!”明擺着的問題拿出來說,她有時間她並沒有!
克里斯蒂娜尷尬地頓了頓,既然對方都不懂婉轉了,她就不妨有什麼話直說!
“歐說你只是賦予小儆生命的女人,對他毫無意義可言。我今天來只是想確認這句話的真實性!”
陸婧的眸危險地輕眯,雖然她並不想與歐瑾釧那可惡男人有什麼交集,可也不代表他可以隨便評斷她的價值!他會說,難道她就不會嗎?他不仁在先,就別怪她不義了!
美脣輕揚,她瞬間換上令人眩目的嫵媚神色,一雙眼仔細看還盪漾着某種少女纔會有的羞澀。狀似傷心地垂眸,她低聲娓娓道,“其實是我跟他生氣了,他纔會說這種氣話。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過着異地生活。他在法國那邊有公司,我在這邊做服裝設計師,兩人都很忙碌,久而久之,聚少離多,爭吵自然就不可避免地頻頻出現!可是,我們還是相愛的,至少我知道他是愛我的,不然也不會有小儆的存在不是嗎?我想這位小姐應該也明白,當一個男人肯給一個女人孩子,就代表他想要的安定與幸福只有她能給!”脣角揚起的弧度越發地變大,陸婧滿意地冷視外國女子瞬間黯下的臉,得意之下,謊話說得越發地溜!
“唉……其實我能明白,男人嘛,當愛的人不能隨時陪在他身邊,難免就會心生怨懟進而出去培養野花,來幾段短暫之歡,他需要發泄嘛!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包括你,克里斯蒂娜小姐,即便我知道你的存在卻從未對他質問過。所以,無論我們如何吵,他的心永遠在我這,因爲我能給他想要的自由,哪怕他偶爾想要放縱一下,我都不會介意!你能嗎?”挑釁地遞上冷視,陸婧眼底似有若無的輕閃着戲虐,只是苯苯的外國女人只一味地沉浸在傷懷中沒發現罷了!
察覺到克里斯蒂娜投來審視的眼神,陸婧眼底的戲虐瞬間消失,迅速蒙上一層我見猶憐的幽怨之色!
克里斯蒂娜張嘴想說什麼,眼光不經意地一掃,看到了從醫院正門走出來的男人神色一變,轉身也不打招呼就疾步離開!
陸婧也看到了走出來的歐瑾釧,嘴角一咧,一抹玩味的笑在脣邊漾開。她踩着自得的腳步與他迎面而去,在錯身的一瞬間突然湊身踮起腳跟在他的耳邊邪邪地低語,“你的外國朋友剛纔來過,被我三言兩語給氣跑了,勸你還是趕緊追上去吧,不然可就沒機會了!”語畢,對他誘惑地眨眼,陸婧轉身得意地離去!
歐瑾釧噙着錯愕的眼神緊隨着她的背影,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外國朋友是誰,也能大概猜到她所謂‘氣走’是什麼意思。奇怪的是,他竟然完全不因她再三的惡作劇而生氣,反而還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他是不是中毒了?
陸婧走回醫院的途中,餘光不經意地向左一掃,發現一個鬼祟的身影迅速沒入樹後。眼神凜了凜,她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一刻百年老樹的後面露出一個黑色衣角,顯然是那個鬼祟的人藏身技術很拙劣,陸婧嘲諷地掀起脣角,冷道,“出來!”
沒有動靜!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抓你出來?”陸婧繼續冷道!
依然沒有動靜!還真是個頑強的賊人!
既然這樣,她就勞動勞動筋骨,親自抓他出來好了!
迅速的一個欺身,只一瞬間,陸婧的腳步已經移動到樹後,不留情地拽住藏頭露尾的人的衣領,她大力將他甩到了地上!
“你是誰?”既然是看到她就躲,顯然他是衝着她來的!陸婧的冷眸落到跌坐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可以肯定這個長得鼠目寸光的男人,她並沒見過!
“你究竟是誰?”
男人垂頭不語,陸婧不禁有絲惱怒。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背脊一陣陰涼,迅速轉頭的瞬間,嘴已經被一方帕子堵住。不慎吸入帕子上的蒙汗藥,她緩緩地閉起了眼睛!
‘嘩啦’,一桶冰水順頭潑下,滲入骨髓的涼意總算成功喚醒昏睡中的女人!
陸婧緩慢地眨動幾下長扇一樣的睫毛,掀開了沉重的眼簾!
入目的黑暗叫她立刻警醒地眯起眼睛,動了動身體,發現手被反綁於身後,腿也面臨相同的境遇,她抿了抿脣,悲哀地承認,自己中道了!
這時,深灰色窗簾被人大力拉開,還一室光亮,也在同時,陸婧看清了站在窗邊的人……
“馬俊!”喃喃地念出這個名字,陸婧的表情瞬間晦暗難辨!
擁有還算俊朗面貌的男人咧開一嘴白牙,噙着邪笑走近白色大牀!
“陸婧,後悔了嗎?後悔惹到我了嗎?”危險地接近,男人的呼吸撲打在陸婧臉上,頓時令她有作嘔的感覺!
“馬俊,除了自以爲是,你還真是完完全全的蠢蛋一個!”不屑地扁嘴,陸婧的眸不斷有冷光射出。即便是處在劣勢,她的傲氣還是不允許她做出任何讓步或是妥協的舉動!
身後,在馬俊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陸婧在暗暗摸索着攫住她的繩子。當觸及繩子時,她暗暗驚喜同時也泛起不齒之意,這種粗糙的麻繩也想困住她,說他是蠢蛋一點都不言過其實!
“女人,你真是學不乖!”馬俊右手突然攫住陸婧的下顎,眼裡也邪光噴出,他的臉越來越近,幾乎再動一釐米就可以觸到陸婧的脣!
櫻花一樣粉嫩的脣近在咫尺,一開一合地誘惑他去採頡。馬俊的臉上蒙上一層夢幻的色彩,早在見到她第一面,他就想這麼做了!
緊張地吞嚥口水,在他以爲終於可以得償所願的時候,突然當頭的一記棒喝臨下,他痛呼一聲,狼狽地跌下牀去!
不知何時已回覆自由的手先是對着男人的頭重重一個手刀砍下去,然後陸婧以最快的速度解開腳上的繩子!這時候,她不得不感嘆‘赤’的先知能力。若不是她訓練她迅速解開繩索脫困的能力,恐怕她現在早就慘遭狼吻了!呸,想想就噁心!
“你……”馬俊狼狽地想要站起卻被陸婧當頭一腳,再次跌倒,還像狗一樣滾了一圈才穩住身體,簡直就是將狼狽發揮到極致了!
陸婧抱臂坐在牀上,性感地交疊着腿,還不忘搔首弄姿一番!男人最怕什麼?看的到吃不着!
壞心地連續擺了幾個誘惑性十足的性感姿勢,聽到男人一聲賽過一聲的悶喘,陸婧覺得很好玩!
玩也玩過了,現在該來談正事了!
“喂,外面有多少人?”走到窗邊向外一看,這裡應該是距離市中心有段距離的城郊別墅區!上次參加派對來過一次!既然是馬家的大本營,她不認爲這麼大的別墅就只有馬俊這一個蠢蛋!恐怕,馬有才那老蠢蛋也在吧?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被一個女人當球一樣打來踢去,他已經夠鬱卒了,這個女人竟然還妄想從他這套出什麼秘密,做夢!
“你呀,真是學不乖!”噙着一抹柔到令人骨頭酥軟的媚笑,陸婧走到馬俊身旁,在他流着口水對她垂涎不已的時候,一個直踢狠狠地劈在他的頭上!
“啊!”下意識地一聲痛呼,男人的悲劇還沒有結束。
陸婧一腳踩在馬俊的頭上,冷冷地笑問,“這裡究竟有多少人啊?”
“腳、腳、腳、腳……”生怕陸婧的腳一個使力會將自己的腦袋踩扁,馬俊指着陸婧的腳,用眼神哀求她腳下留情!
陸婧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一手輕輕撥弄頭髮,含笑的眼定在男人臉上,十分悠閒地等他答案!
怕死的男人永遠與骨氣兩字棄之交臂,幾乎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男人脫口而出,“外面共有二十幾個人把首,你是根本逃不出去的!”
“逃?”陸婧嗤之以鼻,“有誰說我要逃的?”她要正大光明地走出去,順便給馬有才那個老王八蛋一點教訓,敢擄她來,膽子倒是不小!愚勇可嘉,智慧寥寥。他也不想想,能招來一個駭客輕鬆將他們馬氏集團擊垮的女人是他們這種鼠輩惹得起嗎?
嘴角掛着輕鬆的笑意,陸婧慢悠悠地解下腕上戴着的鑽表,按下一個不太明顯的按鈕,鑽表發動機關,竟瞬間變成了鋒利的尖刀!
氣定神閒地轉身拿來剛剛綁住她的繩子,陸婧慢條斯理地將繩子牢牢綁在馬俊手上,然後輕輕一帶,他就踉蹌地站了起來。
手上的小尖刀不斷折射出璀亮的光芒,陸婧擡手將它放在馬俊喉下,滿意地看他瑟縮卻一動不敢動的可笑表情。
沒用的男人!
當馬有才看到兒子被挾持着出來的時候,眼珠差點沒瞪出來,“你、你、你想幹什麼?”
嘴角一扯,陸婧笑的很魅感很惑人,“馬先生真會開玩笑,我一個弱女子能幹什麼呀?只是想從這裡走出去而已!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未經我同意就把我‘請’了來,正所謂禮尚往來,我請馬公子去家裡坐坐也正常,是吧?”
“你放開俊兒,咱們有事好商量!”馬有才看到那把抵在兒子喉下的小尖刀,急得冷汗直流!
“好商量?那你們把我抓來的時候可曾找我商量過啊?”語氣不冷,卻仍能叫人不寒而慄到豎起寒毛的程度,陸婧就是有這種威嚇力!
“怎麼樣?馬先生可有決定了?我還趕時間呢!”突然失蹤了這麼長時間,怕是她的小儆寶貝要暴走了!
可不是嗎?陸婧的擔心一點都沒錯!此時正在醫院的小儆見媽咪買個水遲遲不歸便跑出去開找!幾乎整個醫院都給他踩遍了,甚至連醫院附近的地方他都去了個遍,都沒能找到陸婧!
“怎麼會不見呢?媽咪的車還在那裡沒有動,她應該不會把我扔在這裡獨自離開纔對啊!難道是媽咪出事了?”不安的感覺越發地狂躁,小傢伙終於忍不住掏出褲兜裡的小巧手機打了出去!
“喂!”
“爹地,怎麼辦?媽咪不見了!”小儆軟軟的聲音裡已出現哭腔!
“不見是什麼意思?”他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還看到她,這也不過幾個小時的光景,怎麼就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媽咪剛纔出去說要買水。可是幾個小時都過去了她卻還是沒回來,我好害怕,媽咪是不是出事了?”小儆抽噎着,聲音細細軟軟,夾雜着年齡隱不去的憂慮!
歐瑾釧擰着濃眉,性感的黑眸裡透着某種波瀾不驚的淡定,他啓脣輕道,“別擔心,爹地這就過去!”果斷掛斷電話,他吩咐司機將車開到剛買不久的別墅前,坐上去便直奔醫院而去!
不出一個小時,當歐瑾釧到達醫院,看到醫院門口那抹性感妖嬈的身形時,黑眸眯了眯,他大步走上了前!
“你沒事?”他問,透着磁性的嗓音格外悅耳動聽,再加上壯碩性感的體魄,雕刻風神的俊貌,輕易便吸引了無數來自女人的嚮往眼神!
脣畔溢出一朵優雅的笑花,陸婧噙着譏嘲的眼直直看向他眼底,“我能有什麼事啊,有人請我去家裡做客,我就去坐坐。是小儆大驚小怪了,還把你叫了來!”押着馬俊上車,在車行千里以後將他當廢品一樣扔出車門,然後,她笑盈盈地回到醫院,卻看到已經哭成淚人的小儆!
貌似,她得訓練訓練他如何做一個強者才行!一個強者,將代表懦弱的眼淚摒棄是首要原則!雖然兒子還小,打打基礎總是好的!
凝視着笑顏如花的女人,歐瑾釧驚訝地發現,在那雙只有冷漠的眸色裡,他竟看不出絲毫情緒上的波動!她宛如一朵無情無性,清冷淡雅的蓮,傲然毗視天下的同時還不經意地流露出淡淡的諷意,讓人忍不住對她心生望想的同時往往又會在她的驕傲面前望而卻步,知難而退!
“能請你喝杯茶嗎?”一抹期待的笑容在他脣邊被勾勒出,他誠懇的眼神凝視着陸婧泰然未變的臉龐,等待她的答案!
“不好意思,我最近心血不穩,醫生交代不要喝茶!”脣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魅惑表情,不緊不慢的悠閒語調,陸婧在釋放自身魅力的同時還不忘將面前的這個男人歸類爲陌生!怪就得怪小儆那小子多事,不然,她也就省得見上這個男人一面了!
瀟灑地對他一擺手,陸婧轉身走進醫院大廳!
雙手插在褲兜裡,僅僅一個普通的站姿,歐瑾釧就有足夠引出女人尖叫的本錢。事實上,他來到這裡也不過十分鐘的功夫,已經有很多護士醫生,甚至病患家屬,當然都屬‘雌性’,有意無意地圍靠在他周圍。只是對於她們或拋媚眼或尖聲叫的花癡舉動,他一概以忽視處理。
對於他來說,只有那個傲如清蓮的女人入得了他的眼!偏偏,入得了他的眼的女人卻對他棄之如敝屣!
薄薄的兩瓣脣輕輕揚起自嘲的弧度,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隨着陸婧的腳步走進醫院!既然,他的心已經開始有了些微的觸動,他便不會自欺欺人地忽略!他要去弄清,究竟這種莫名其妙的悸動是個什麼東西?
“媽咪!”見她走進來,小儆撒嬌地上前,小臉使勁磨蹭陸婧的小腹。
“人是你叫來的,該你打發!”指了指身後的男人,陸婧冷冷地對小傢伙說,完全不吃她撒嬌那套!
“好嘛!”嘟着小嘴,小儆上前將男人拽出病房,“爹地,你還是走吧,媽咪好像並不想看到你!”他是有心幫爹地,可是權衡利弊,他還是先老實點比較保險。不然別說幫爹地,就連他恐怕也會被媽咪列爲拒絕往來戶,到時候,他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小儆!”歐瑾釧沒想到趕他走的竟然是兒子!
不敢擡頭與男人對視,小儆垂着小臉悶悶地道,“你走吧,媽咪不喜歡你!”
“你呢?不跟我一起走嗎?”深念兒子想媽咪的心情,他並沒阻止他來見陸婧,可也不代表他會就這麼把兒子讓出。兒子是他的寶貝,是用一個生命爲代價換來的存在,說什麼也不能讓出去!
“爹地!”小儆忽然擡頭,一雙遺傳自他的大眼瞬間漾滿恐懼,“我不離開媽咪,你休想帶我走!”語畢,還沒等歐瑾釧什麼,小傢伙轉身靈活地跑進病房,碰地一聲將病房門重重關上,阻隔外面‘危險’的男人!
夜晚拉開帷幕,屬於‘夜行者’的放浪形骸也正式敲響了樂章!
一身黑色緊身勁裝,陸婧出現在A市知名的夜店裡。
燈紅酒綠,霓虹醉影,舞臺上款擺着放縱的人們,舞臺下,一個個衣着清涼的女人遊走在肥頭凸肚的男人之間,徹底將墮落表現得淋漓盡致!
撇脣,她雙眼射出冷諷的弧光,在經理的帶領下走進已經預訂好的包房!
今晚,她莫名地感覺煩躁!
下午的時候,喬僑找上了她,不再請求她伸出援手,只是哭着泣訴她父親公司倒閉的可悲事實!
從始至終,她沒說一句話,甚至連敷衍的勸慰都沒有。但聽着母親的哭聲,她的心竟莫名激起了煩躁的波瀾!
打開叫來的威士忌,她忽然很想用酒精麻醉一下壞掉的神經線!所謂親情,原來當真想徹底的忽視並不那麼簡單!
一杯威士忌下喉,門突然被人推開,陸婧的眼生氣地眯了眯,在看到走進來的是歐瑾釧時,美眸眯起的縫隙越發緊密!
“我好像沒邀請你來!”冷若冰蟬的語調攜着酒香從小嘴裡吐出,她的神色在他進來的那一刻便冷凜得令人只想打寒顫!
歐瑾釧一雙染亮的眸定定地看她,脣畔駐足的是不慍不火的淡笑,他篤定了陸婧會這麼問,也決定對她的冷漠不予理會!
冷眼盯視旁若無人的男人怡然自得地坐在她身旁,甚至臉皮超厚地拿起威士忌倒入杯中。舉杯自飲的同時還不忘對她示意了下,隨即仰頭一飲而盡!
“歐瑾釧,我發現,你的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誒!”沒有與他周旋下去的打算,陸婧起身就要走!
“爲什麼我來了你就要走?難道你真地怕我不成?”
又是這個調調,他能不能把他那狂妄的自以爲是收一收,她爲什麼要怕他,他有三頭六臂還是鬼頭蛇面?
沒去掩飾眼底深處的不屑,陸婧嫩紅的香脣微微揚起,漾着濃濃的暗諷,“歐瑾釧,一:你沒什麼好怕的;二:我離開純粹是因爲討厭與你這種人共處一室!”
怎麼她最近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呆一呆就這麼難?一個季浩然不夠,這會兒還跑出個歐瑾釧,一樣的不可一世,用什麼手段掌握她的行蹤不用想也知道,真是卑鄙得令人有想揍人的衝動!
“陸婧,爲什麼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重新瞭解以後,說不定你會對我有改觀!”在陸婧推開門的那一刻,歐瑾釧突然丟出這麼一句令人想噴飯的話!
瞭解?他還真是什麼都敢說!以爲她陸婧是計程車嗎?輕輕一招手就會屁顛屁顛地走到他面前甚至是眼含激動熱淚,眉揚諂媚波弧!
“你真是讓人倒盡胃口!”背對着他,陸婧啓脣送出這麼一句,隨即她立刻推門而出,一刻也不想在有這個男人的地方呆下去!
開着跑車在市裡閒逛,開着的車窗送到夜晚的涼風在她臉上,總算吹走了些許的煩悶!打開收音機,正巧是她喜歡的一首叫做《Imaginemewithoutyou》的英文歌。
陰鬱的情緒伴隨着悠揚的歌聲漸漸散去,她不禁啓開美脣,輕輕地跟着哼唱起來!
可是,好似是老天故意跟她做對似的,就在她心情剛剛有所恢復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季浩然打來的。
“喂!”冷冷地接起,令人意想不到的虛弱聲音傳了來。
季浩然出車禍了,剛從急救中醒來的他第一時間打了這個電話!
爲什麼?這個問題困擾了陸婧足足一分鐘的時間,她猶豫着要不要開口問出來,最後還是放棄了!
車子轉向去了市中心的醫院,哪怕是敷衍了事,不來總是不好!
結果,陸婧敷衍地來到季浩然所住的重症病房,卻當她看到季浩然整條腿都沒了的時候,臉上的敷衍瞬間被訝然取代!
他截肢了!
霍碧濼眼含悲怨地看着她,她好恨,丈夫手術後醒來竟然喊的不是她這個妻子的名字,而是眼前這個一臉不以爲然的狐狸精。那她算什麼?她正牌妻子的身份又被置於何處?
“碧濼,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對陸婧說!”
已經夠哀怨的女人在聽到這句話後,理智徹底告罄,霍碧濼指着陸婧的鼻子突然大喊,“你爲什麼來?你不知道外界把你與浩然的關係傳的有多難聽嗎?這樣你還敢出現在這?你不怕丟人我還怕呢!”
寒光源源自冷眸中迸出,陸婧的表情看起來邪肆難辨。走近霍碧濼,她出其不意地伸手猛地攫住她下顎,單單兩個手指的攫制,霍碧濼就已經動彈不得了。這時候,如果她使壞心眼,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早一巴掌把她打趴下了!
“你該慶幸我現在沒有動手的心情,不然,你會爲這句話付出很慘重的代價的!如果嫌我礙眼,就去對季浩然說。是他叫我來的,要抱怨也應該去找他!”沒膽的女人,只這麼一掐就已經讓她渾身瑟抖了,要是再繼續下去,怕她會當場沒用地嚇昏過去!
不甘願,霍碧濼臨走出病房前的眼神就是這樣告訴她的!她對於丈夫與‘狐狸精’共處一室有多不甘願!可是沒辦法,作爲一個乖乖牌妻子,她就是得言聽計從!不然,恐怕就只有淪爲下堂妻的悲慘命運!
“傷得還不輕!”踱到牀邊坐下,陸婧的嘴角嘲諷地勾起,眼神似有若無地飄到季浩然那隻空蕩蕩的腿上,殘忍地在男人已經受傷的自尊上撒鹽!
大概是領略了足夠多的她的冷漠,對於她的冷然,季浩然已經基本免疫了!非但沒因她的態度生氣,反而還輕鬆地開起玩笑來,“是啊,我想那個司機還手下留情了呢,不然再兩條腿也不夠他撞的!可憐了,他去見閻王了,害得我再想製造一起事故把這條腿也連同一起截掉都找不着人了!”
男人半真半假的口吻聽得陸婧不禁皺起了眉頭,她是可以理解,經歷了這樣不堪的事,他的精神可能有些偏離原來的軌道。可是這種話,他爲什麼要說?
“季浩然,你不是被車撞得腦子也傻了吧?”指了指他的頭,陸婧一本正經地問!
見她如此認真的表情,季浩然忍不住搖頭失笑道,“如果你希望那樣,抱歉,頭還是好好的。不過,如果你真地希望那樣,我可以再去撞一回!”
柳眉擰起的弧度越發張揚,陸婧不喜歡季浩然現在說話的口吻!要是可以選擇,她寧願他像以前那樣不可一世地說,至少還可以彰顯個性,身殘心不殘!現在……
絲毫不加掩飾的鄙視表情落到季浩然清澈如水的藍眸裡,他不着痕跡地黯了黯臉色,在她還來不及視線捕捉的時候再次恢復成一臉無事的模樣。
“陸婧,知道嗎?當知道我的腿需要截肢那一瞬間,我只想到你!健全的我尚且留不住你冷硬的心,那麼少了一條腿的我甚至連出現在你眼前的資格都沒有,因爲你太完美,我怕這樣的我會濁了你的氣質!醫生問我要不要截肢的時候,我想了很久,無非就是一些截肢了,我要用什麼樣的面貌出現在你面前這種愚蠢至極的問題!後來,我想通了!我不會放棄!就像是少了一條腿的我不會放棄生命一樣,我也不會放棄生命一樣重要的你!所以,等着,重新在你眼前出現那一刻,我將用全新的自己來面對你!”男人一番話說得誠懇,甚至眼神流露出來的渴切足以電暈所有女人。可惜,陸婧不是普通女人,所以,他的眼神他的話在她那裡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陸婧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前一刻男人還在公佈催人淚下的感動宣言,她卻在聽完後很不給面子地狂打哈欠。
“哈,好睏!”
變相的拒絕方式令季浩然有些難堪地眯了眯俊眸,不過隨之而生的是更多叫做自信的精神鼓舞。他愛她,既然發現了這個事實,他就要不計一切代價將她縛在身邊。說他自私也好,罵他自利也罷,生平第一次對女人動了心,他會想盡辦法去得到她也屬正常!因此,即便是現在處在少一條腿的尷尬劣勢當中,他的決心卻一點都沒動搖過!
“陸婧,我是認真的!”透着磁性的嗓音再加上柔情攻勢,陸婧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練上一練,一定可以成爲情場高手!
只可惜,就算他哪一天成了情場高手,那些用在花癡女人身上的伎倆在她這裡,仍是一堵不透風的牆,不通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