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妤買了束康乃馨去了舒畫的墓地,舒畫離開她時,她才四歲,記憶中連她的樣子也記不清楚了,可是看到她的照片時,赫連妤將媽媽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赫連城告訴她媽媽去世之後,她每個禮拜都會來看她一次。
“媽媽,再過兩天就是我十八歲生日了,小妤長大了,會和哥哥結婚,會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那樣,和王子幸福的過一輩子!媽媽,你在天上看到了嗎?”
赫連妤擡頭看着那一片藍天,今天的天空不像平時那麼藍,幾片烏雲隱藏在雲朵裡,空氣中多了一些蕭索的味道。
是要下雨了嗎?
比起下雨,赫連妤更希望現在能下一場雪,那樣她就可以堆一座城堡,讓自己住了進去。
“媽媽,謝謝你給了我生命,把我送到了哥哥身邊!”
赫連妤俯身,在冰冷的墓碑上親了親照片上那笑容溫婉的女子,那個和她有着一樣美麗笑容的女子!
離開的時候她抱了抱手臂,好像真的要下雨了呢,她想,下一次,她一定要和哥哥一起來看媽媽!
“總裁,你要的那件手飾已經打造好了,現在正從法國空運回來!”
男助理的聲音盡責的在赫連野耳邊彙報時,他擡起頭,看着手邊的日曆,還有兩天,來得及!
那天,也是平安夜!
“我知道了!”赫連野簽好一份文件遞過去,助理接過,然後又提醒道,“今晚八點的晚宴要參加嗎?是安總派的邀請涵!”
赫連野手一頓,差點忘記了,安氏集團創立紀念日,安司謙請他一定要參加。
這樣的場合,赫連野並不喜歡,但是安司謙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赫連野立刻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給赫連妤,可是她被赫連城接了回去,赫連野心想着她也一定不喜歡那樣的場合,掛掉手機之後就吩咐着助理,“那今晚你和我一起去吧!”
花花大少赫連野還是第一場出席公共場合身邊不帶女伴,而是跟着一位男助理。
“你來了啊?”安司謙一身三件套西服,穿的很正式,看到赫連野時,笑着和他打招呼,“一會看到了某人不要吃驚,都是我請來的客人!”
赫連野笑的揶揄,“你安大少的面子我怎麼會不賣?”
“小妤沒來嗎?”安司謙隨口問道,事實上這十四年來,赫連城一直把赫連妤保護得很好,不讓她在媒體面前曝光。
“恩,她在我爸那兒!安彤呢?”赫連野和關牧辰一黑一白,就像水和火,形成了兩種極端,卻都是英氣逼人,引得在場的女賓紛紛用眼神看向他們。
“在休息室,一會她露個臉就行了!”
安彤也是安家的半個女主人,特別是安司謙的父親安彥東對安彤喜愛有加,加上她現在懷孕了,她在安家的地位更是格外受寵。
宴會舉行到一半的時候赫連野才知道安司謙之前讓他不要意外的言外之意了。
他居然在這裡看到了蕭以凝!
他不以爲意的笑笑,蕭以凝也算是安司謙的學妹,請她來參加也不爲過。
蕭以凝最近的名聲大噪,晚會上一位老總建議她拉一首小提琴曲助興,她也欣然接受。
“聽說赫連集團的野少彈得一手好吉它,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合作一曲?”
蕭以凝一身高貴的黑色晚禮服,妝容精緻,受邀上臺時,她的目光看向了離她最遠的赫連野。
人羣中唏噓了起來,赫連野聞言蹙起了眉,他能感受到那道熾熱注視着他的眼神,可是如果拒絕,拂的就是安司謙的面子。
“野,去吧!我也好久沒聽到你彈吉它了!”安司謙在背後拍了拍他,赫連野的一身白衣站在蕭以凝旁邊時,仿若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
曾經,他爲了她特意去學了吉它,他們的合作是天依無縫的,她的小提琴聲悠揚如孱孱溪水,他的吉它聲剛烈如火,他們在國中的時候也曾經校園裡的一對金童玉女。
看着臺上那對錶演默契,眼神還眉來眼去的兩人,安彤要氣死了!
她的一雙爪子在安司謙身上用力的掐着,“你爲什麼把那個賤人叫過來?存心的吧?”
“彤彤,嘴巴放乾淨一點,以凝也是我朋友!”安司謙不悅的訓斥着她,安彤更加火大,“我呸!你不是也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吧?安司謙我告訴你,今天我看到她了,我就要給小妤出一口惡氣,你敢攔着我,我跟你沒完!”
安彤仗着現在懷了龍種,安司謙不敢拿她怎麼樣,就是搗什麼亂,安彥東也不會怪她。
安彤看着兩人下臺,蕭以凝臉上堆滿了笑,她在用這種方式,慢慢的喚起兩人過去的回憶。
赫連野從侍者手中拿起一杯香檳,走到後花園外,慢慢的平復下心裡涌起的悸動。
蕭以凝跟在他身後追出去,卻被突然出現在的人影給拽住了。
安彤站在入口處,手裡一杯果汁“譁”的一聲全都澆到了蕭以凝的臉上,一時間,她的臉像是調色盤一樣,還有水汁順着臉頰流入了脖頸,把衣服弄溼。
“你是故意的?”蕭以凝認出了安彤,是安司謙的未婚妻,和赫連妤一夥的!
“對!我就是故意的!怎麼樣?”安彤一點也不客氣,手指頭戳着蕭以凝的臉,真想在這張臉上劃上兩刀才解氣。
“你……”蕭以凝揮開她的手,氣的臉色都變了,“果真是一丘之鶴,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
這個丫頭的脾性跟赫連妤還真是像!
“是啊!不像你,什麼樣的賤人生出什麼樣的女兒出來!你跟你媽一樣的不要臉!”安彤一點口德都不留,蕭以凝的母親是被人包養的情/婦,可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落到,連蕭以凝的身份都沒被承認。
“安彤,道歉!”安司謙黑着一張走到了蕭以凝的身邊,眼神中帶了幾分冷意。
“我不!”安彤雙手叉腰,看到安司謙偏坦她時,她更加氣憤,“我不但要罵她,我還要打她!”
說着,她拉開安司謙將蕭以凝往後推去,禮堂和後花園銜接處,是一米多高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