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雷克薩斯在車輛繁忙的鬆道上穿梭着,那銀色的一點,像是蜿蜒的龍一樣,擠過車流,順利的滑上高橋,然後穩穩的截住了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
車子裡下來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撐着墨鏡,嘴裡叼着一根菸,頭髮飛揚跋扈的往上豎着,手背上還一道不大不小的紋身。
赫連野也從車裡跳了下來,高大槐梧的男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來人正是關牧飛!
“怎麼?賽車場上沒賽夠?還來找我賽一場?”關牧飛劍眉入鬢,長的很粗獷,一身的黑,對着赫連野輕輕吐了口菸圈,赫連野伸手就扼住了他的脖子。
“哎哎哎,大家都是斯文人,幹嘛動手動腳的?”關牧飛邪邪的說着,赫連野在身高上比他還有些優勢,他一隻腳踢中了他的膝蓋,擡起手肘就往他的頸項中劈去。
身後,因爲這兩輛車堵在橋中央,已經造成了交通障礙,赫連野聽到不遠處有警車的聲音,他壓着關牧飛的身體重重的撞向車門,眼神陰霾,“關牧飛,我警告你,你,還有關牧辰,千萬別再到惹我!這次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那些傷害到赫連妤,傷害到陽陽的人,他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NONONO!野少,別威脅我啊!你和關牧辰之間的恩怨我沒興趣,不過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和我大哥之間一向不對盤!我幫着你聯合起來整他還差不多!”
關牧飛笑容痞痞的,他輕輕一推,彈了彈自己的衣領,赫連野冷哼一聲放開了他。
關家兄弟都喜歡賽車,赫連野和關牧飛交手的次數還要多一些。
赫連野跳上車,將車子調了個頭,然後對着關牧飛站着的方向比了比中指,“下一次,我就不是堵着你車子這麼簡單了!”
赫連野的車子擦着警車飆了過去,赫連野甚至還聽到身後有警察大聲的喊道,“喂,銀色車,你居然開反向道!”
關牧飛的衣服被菸頭燙出了個大洞,那些警察很快的就將他圍了起來,他伸出了雙手作投降狀,盯着赫連野的車尾,又邪邪一笑,“有點意思!”
安司謙被安彥東從醫院裡趕了出去,安彤是在五天之後醒來的,她臉色蒼白,嘴脣乾裂,身體完全不能動彈了,她躺在那裡誰也不願意見,赫連妤穿着無菌服進來的時候,她對她扯出了一抹笑容。
“小妤,你瘦了!”
安彤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讓赫連妤淚如雨下,在醫院的這幾天,她天天吐,一聞到血腥的味道就想吐,她知道自己心裡有陰影了,蕭逸楓要帶她回去,可是她一步都不肯離開醫院,她就要在這裡等着安彤醒來,看到她的時候對她說,“彤彤,還有我在呢!”
赫連妤的心真的很疼,安彤要比她想象的要堅強,她沒有開口問孩子的事,是已經想到了吧?
“不要說話!彤彤,等你好了,我們一起走!沒有那些男人,我們會活的更好!你說過的吧,我們要一起去釣外國帥哥,黃頭髮藍眼睛的,你還說,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赫連妤說着說着,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安彤的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想擡起手來,可是一動,身體就疼的厲害。
她虛弱的呼吸着,赫連妤看懂了她的眼神,然後湊到她耳邊,就聽到安彤輕輕的說道,“小妤,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陽陽是安司謙的兒子!我和他之間,完了!”
“我和你都爲了那兩個人男人受了這麼多苦,那個賤女人爲什麼就能活的好好的呢?”
安彤無聲的哭着,臉部的表情都扭曲了,赫連妤知道她一定很痛,她是從鬼門關邊緣走回來的,如今是什麼支撐着她?赫連妤,是仇恨吧!
可是,連她都有些震驚,陽陽又怎麼會成了安司謙的兒子?
“彤彤,我不會放過她的,你睜大眼睛看看,蕭以凝的下慘絕對會比我們更慘,相信我!”
赫連妤幫她擦乾了臉上的淚,安彤吃力的攥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小妤,你別爲了我去跟那個女人鬥,小妤,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好這個孩子!”
孩子是她的心頭肉,不提不想,還是會很難過,赫連妤點了點頭,安彤說了一會話,身體就疲憊不堪,等她睡着之後,赫連妤才走了出去。
那個孩子已經被處理掉了,安彤卻連一眼都沒有看過,赫連妤摘下口罩倚在牆壁上,那個小東西似乎也有了心跳,它劇烈的跳動着,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媽媽會保護你,寶寶……”赫連妤扶着牆壁,一步步的往前走着,哪怕很難,她也會把這條路走完。
魅色
赫連野看到安司謙一身邋遢的躺在地上時,他嚇了一跳,安司謙身上的衣服還是前幾天的,下巴上的鬍子也有幾天沒颳了,一向把自己的形象打理的很乾淨的安司謙,赫連野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頹廢的模樣。
酒保打電話告訴他,安司謙已經在這裡喝了四天了,中途不曾離開過,這幾天赫連野都忙找關牧飛的麻煩,也不知道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好兄弟,你來了啊!”安司謙打了個酒嗝,突然間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趴到了赫連野的身前,赫連野這才發現他的臉上還有淚。
“野,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所有人!”
“我就是個渾蛋!”他狠狠的煸了自己兩巴掌,赫連野覺得他話中有話,一下子捉住了他的手腕,眼神逼向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安彤不會原諒我了!我們的孩子死了,死了!我是罪人!”安司謙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反反覆覆的重複着這兩句,赫連野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安司謙已經吐了。
他叫人來將安司謙送回了安家,剛走出魅色的時候,TAK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總裁,董事長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