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我的1
喧鬧的城市,一輛嶄新的紅色寶馬迷你歡快的行駛在路上,經典的中國紅車身配上甜美的外形設計,使整個車子看起來小巧而可愛。
此時車裡正放着輕鬆歡快的音樂,駕駛員是一個笑容溫潤的男子,白色的襯衫穿在他身上別有一番乾淨清澈的味道,看着就讓人心情舒暢,他就像是一抹陽光,能夠照亮每個人心裡所有陰暗的角落。懶
他身旁的副駕駛位置坐着一個笑容甜美、氣質純澈的女孩子,正眯着清亮的大眼出神的歪着頭望着他,他瞧着她這副模樣,嘴角漾出寵溺的笑,然後騰出一隻手來揉了揉她的黑髮,
“希藍,我去美國留學的申請這幾天就應該能批下來了,等七月份我一畢業我們就結婚,到時候你可以以伴讀的身份跟我一起出國,這樣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嗯!”
被換做希藍的女孩子聽他說到結婚臉上不由得一熱,但還是嬌羞地點了點頭眉眼裡滿滿的全是幸福。
今天是她二十五歲的生日,這款車是她渴望了很久的,今天爸爸作爲生日禮物送給了她,但是因爲她車技很差,就只好叫了男友陳家揚幫她去提的車。
陳家揚他是她交往兩年半的男朋友,兩人是同一所大學的校友,他讀得是七年本碩連讀的醫學專業,她則讀得美術設計,所以她早他三年畢業,兩人的關係是在她畢業的時候才確定下來的。蟲
陳家揚的家世只能算是小康富裕,與她家相差甚遠,但她看重的是他的積極進取和勤奮好學,沒有身份沒有背景能做到校學生會主席說明他的能力也非同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對她好,把她像寶貝一樣的寵着愛着,跟他在一起她心裡滿滿的全是他的寵愛。有父母的呵護,男友的寵愛,朋友的關懷,她想: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吧,平淡卻安穩!
只是單純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所擁有的幸福有一天會突然間面目全非。
就在她兀自陷入甜蜜的憧憬時,陳家揚的電話突然響起,清脆的鈴聲打破了車裡的甜蜜溫馨,他飛快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揚起自信的嘴角接起了電話,
“喂,王老師——”
他的話還沒說完,嘴角的笑意就那樣僵在了那裡,原本明亮的臉色也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希藍一見他這副失神的樣子連忙關心地問他,
“家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但是陳家揚卻因爲太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甚至連前方就是紅燈了都沒有注意到,於是他們所駕駛着的車子就那樣直直朝着紅燈方向就衝了過去,希藍見狀趕緊大聲地喊他,
“家揚!家揚!前面是紅燈,快停車!”
被她這一喊,陳家揚這纔回過神來急急去踩剎車,但是爲時已晚,那邊直行的一輛車子駛了出來,陳家揚又手忙腳亂的去打方向盤,但是由於事發突然,雖然避免了正面撞擊,但是兩輛車還是不可避免的擦在了一起。(
待車子一挺穩,希藍便匆忙跳下車去,在看清眼前那輛車時,她兩眼一黑差點昏了過去,那是一輛全球限量版的勞斯萊斯幻影,車身通體烏黑亮澤,散發着冰冷刺眼的光芒,連她顫抖的身影都照的清清楚楚。而此時,這輛豪車的車門處正被擦出了一道四五公分寬的劃痕。
希藍扶着車身腳下有些踉蹌,任誰都能看出那是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這麼長的劃痕……,雖然顧家富可敵國,但她從來就是勤儉節約的好孩子,從來沒有恣意揮霍過任何一分錢,所以一想到差不多要賠償的數目,她就慘白着一張小臉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對方的車上下來一個人,筆挺的制服,雪白的手套,看樣子應該是司機,在看到了那抹痕跡之後,他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顫抖着摸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他轉身回到車裡朝車裡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希藍不由自主的擡眼朝那車裡望去,卻只看到黑幽幽的一片玻璃,沉寂如深海。半響,後面的車窗忽然徐徐搖下,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那徐徐搖下的玻璃,她的心頓時好像被什麼緊緊揪住般疼痛,那莫名的恐慌讓她快要窒息。
那是一張稱得上俊美如鑄的面孔,雖然霸氣的墨鏡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略微上揚的嘴角泄露了他睥睨一切的氣勢。
雖然隔着暗黑如墨的鏡片,但希藍卻深深感覺到那視線中刺骨的寒意,握緊手指低頭上前幾步,她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
“對、對不起、先生,很抱歉劃傷了您的車子,但是您放心我會賠您的……”
“賠?”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那人冷嗤一聲,語氣中分明含着冷冷的不屑與嘲諷,她的心也隨之沉了下去,她知道這樣一個劃痕就足以要了她的命,雖然她爸爸很有錢,但是她真的不想讓父母知道,她不想他們擔心,尤其是這道劃痕還是陳家揚造成的。
她知道她爸顧墨辰一直對陳家揚有成見,他覺得他太普通不夠強勢配不上她,但是她媽媽慕黎卻很喜歡家揚,一是因爲他學的是醫學專業,媽媽始終認爲,學醫的人有着一顆善良的心,就算他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二也是因爲他的平凡普通,她知道媽媽跟爸爸年輕的時候遭遇過那麼長的一段傷筋動骨的傷痛,所以她一直期望她跟妹妹海藍能夠有個安穩的歸宿,她不求她們多麼的大富大貴,只求她們健康安穩。
當然她也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但是她知道家揚一定不會同意她這麼做的,他本就一直對家世相差懸殊這件事情心存芥蒂,如今斷然不會讓她家給他頂了這件事。
就在她怔忪着的時候,那輛豪車的車門卻忽然打開,只見那人優雅下車緩步走向她,她望着他越走越近的身影只覺得頭頂六月的豔陽天一下子烏雲密佈。
她隱約可以看出這個男子的面容還有些許的稚嫩,可是爲什麼他渾身卻散發的卻是出超越年紀的森然和冷漠,還有黑暗?
冷冽的面容,深沉的心思,猶如撒旦般邪煞的氣場,那人緊抿着脣,冷銳的視線緊緊糾纏在眼前單薄顫抖着的身子上,最終他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
“你以爲、他賠得起嗎?”
他才一開口希藍便覺得渾身被濃郁的黑暗氣息緊緊包裹住,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她不是沒有見過氣場強大的男人,上一輩的有她爸爸顧墨辰還有她那三個叔叔,這一代的有小澤,小季,還有御梓炫,御梓謙他們幾個,每一個都堪稱人中之龍,怎麼她見到他們的時候從來沒有這種驚悸的懼怕感?
而他說的要賠的那個人是家揚,更是讓她心慌意亂。
而見到那黑衣男子在那兒爲難着她,陳家揚這纔回過神來趕緊從車上下來,他剛剛一直沉浸在那個電話帶來的震驚和傷痛中,所以沒有心情顧及現在發生了什麼,因爲剛剛學校的老師通知他,他出國留學的申請沒有通過,那就意味着他的留學計劃泡湯,而他跟希藍……
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他上前將早已渾身顫抖着的人兒摟在懷裡,靠在熟悉而又寬厚的懷裡,希藍泫然欲泣,
“這位先生,既然撞壞了那我們就賠——”
然而他嘴裡的話語在擡眼看到前面停着的那輛車時頓時怔在了那裡,那輛豪車?那麼長的劃痕?要修好怎麼樣也得幾百萬吧!
他的慌亂全部落在對面那個男人眼裡,弧度優美的脣角再次扯出一抹嘲弄,他雙手插在褲袋裡,如高高在上的君王睥睨衆生,輕蔑地瞥了一眼陳家揚還有他懷裡那個顫抖不已的人兒,
“窮小子,你覺得你賠得起嗎?”
“什麼——!”
陳家揚頓時怒火沖天,一張俊逸的面容漲的通紅,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骨節都泛着幽深的白光。他竟然說他窮!這是他最介意的問題,尤其還是在他最愛的女人面前!他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可是面對這樣的羞辱,他怎麼能夠理智。
今天去給果果送行。唯一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又要爲了前途而離開這座城市,難過的要命。
到最後,這座城,只剩下,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