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環視了一圈房間,一眼就瞥見洛冷寒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槍,眼底泛起了一絲狠戾的神色。
那一刻,可怕的念頭,在心裡油然而生?殺了他,殺了他,一句話在心底不停的唸叨了起來。
糾結了許久,安然才伸出顫抖的手,一把抓住了牀頭櫃上的手槍,只是握手槍的姿勢,看起來有些滑稽。
要不是跟在龍旭堯的身邊這麼久,估計她連手槍都不會開吧!可是爲什麼對着洛冷寒的時候,她的心竟然顫抖的這麼厲害呢?
是因爲他睡覺的樣子,太天真無邪了?她下不去手嗎?
心痛糾結了許久,安然失措的扔掉了手裡的槍,飛快的朝着洗手間裡奔去。
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洛冷寒睜開了雙眼,他真的是瘋了?剛纔那一刻,他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在下賭注?在等待?
如果安然扣下了扳機,那麼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難道他篤定安然一定不會開槍嗎?可是他又爲什麼要留一個這麼危險的人在身邊呢?
是生活缺乏刺激,他需要自己找點嗎?迷離的雙眼,盯着洗手間的方向。
洗手間裡,安然打開了花灑,冰冷的水灑在身上,那一刻她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用手捂住脣,痛苦的哭了起來,可是卻不敢發一點聲音,她痛恨自己,在那一刻爲什麼下不了手?面對一個傷害過她,害死她孩子的男人,她竟然下不了手?
爲什麼會這樣?安然的心,糾結的痛了起來,爲什麼不殺了他?內心瘋狂,拼命的問自己。
最後她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就是死是一種解脫,她要讓洛冷寒生不如死,活着承受每一天的煎熬。
半個小時後,安然裹着偌大的浴巾,從洗手間裡出來,已經用冷水衝過澡,一出來就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噴嚏。
“怎麼?感冒了?”洛冷寒開口,淡淡的問道。
冷不丁的一句話,差點沒把安然給嚇壞,這就是做賊心虛的典型反應。
安然收拾了下複雜的情緒,僵硬的笑了笑“不是感冒,可能是有人在說我壞話也不一定!”
說話間,就朝着衣櫃邊走去,準備換身衣服,這樣穿着睡衣跟洛冷寒待在一起,她覺得很危險。
“下週跟我去怡山吧,我有個會議,順便可以帶你去玩玩!”洛冷寒緊閉雙眼,面無表情的開口。
他想要帶她出去走走,怕她老是待在家裡會很悶,可是必要要用公事的名義,否則他怕自己太關心這個女人,會迷失自己。
這樣找一個理由藉口,不僅是用來騙安然,也用來騙自己,還可以對全世界掩飾他的心。
“算了吧,你工作我就不去了,到時候打擾你就不好了!”安然回絕了。
她不想跟洛冷寒一起出席任何公開的場合,因爲跟他呆在一起,心情總是糾結難安了。
心裡也很害怕洛冷寒對她太好了,她自己會忘記仇恨的感覺。
洛冷寒陰冷的雙眸,瞬間射出一絲狠戾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