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結果是,鍾未昔被鍾柏龍拉過去對着小屁股狠揍了一頓,在鄭瑛的苦苦哀求下才被釋開,而鍾未昔忍着疼,從頭到尾沒吭一聲,默默承受着這一切。
所有的傷加在一起使鍾未昔要在牀上趴好幾天,鍾柏龍只好帶着鄭瑛到王阿姨家登門道歉,說了一籮筐的好話,把人衣服錢賠了了事。
週日全家去叔叔家吃飯,本來她想堅持去的,可是屁股不急氣,一動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只有她一個人留在家,作業做完了沒什麼事,把書包拿過來,裡面有她的剪紙。
剪紙是小時候哥哥教她的,她一學就會,沒人玩的時候就愛剪這個。上次把她剪着玩的新樣式——一對蝴蝶拿給哥哥看,哥哥看後驚奇不已,讓她以後有新的作品一定要送給他收藏呢。
一下課別的同學忙着追星,哼唱港臺歌曲,她就剪紙,這是她快樂的寄託。絞盡腦汁,好不容易剪了十張不一樣的新圖案,想送給哥哥,聽聽他的讚揚,想不到最後交不到哥哥手上。
房間被推開了,是鍾涵炎。
鍾未昔驚喜地看着門口,“哥……”
看着她護住屁股的動作,鍾涵炎一臉擔心,“今天就你沒去我家吃飯,我聽未染說你又被你爸打了,出了什麼事?”
“對不起!”鍾未昔想不到話說,看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直視哥哥的眼睛,一個勁的搖小腦袋。
“對不起什麼?告訴哥哥,你知不知道是誰把人家張小露的大衣絞壞的?”鍾涵炎小心地走進來,他能看到她眼底的委屈,這種委屈在眼前來回晃盪,抽打着他的心。
今天大伯一家全來了,只有昔昔沒來,未染在他的逼迫下告訴他來龍去脈,他沒吃好飯,擱下飯碗拽起書包就跑過來了。
屋子裡靜得連根針都聽得到,他必須把事情搞清楚,同樣是自己的雙胞胎女兒,爲什麼昔昔做錯了事就被大伯打,這不公平!
未染成績好,在鍾家無疑是優秀的孩子,可是昔昔現在也不差,以高分考上了現在的初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不相信這樣一個好女孩會去絞人家的新大衣,嫉妒心如此之重不可能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昔昔。
鍾未昔低頭走回自己的牀,把牀頭的書本抱在手裡,還是搖頭,“我不知道。”
又是這個結果,鍾涵炎嘆着氣,從小到大每次昔昔被大伯打,事後他問原因,昔昔總是不肯說。他曾試着去調查,都沒什麼結果,時間長了,他也習慣了,只是今天的心異常難受,想着她屁股上的傷,大伯下了狠手的打,那隱隱的痛感似乎更強烈了。
“昔昔,你長大了,以後要學會保護自己!”他摸着她的頭髮,聲音哽咽着,眼睛落在她手裡的書本上,出於直覺問,“你新做的剪紙?”
默默把書交到哥哥手上,鍾未昔點點頭,小臉上閃過一抹期待與羞澀。
知道昔昔在等他的讚揚,鍾涵炎翻着手裡的剪紙,由衷地發出,“真漂亮!”
是挺漂亮,雖然材料用的是單調的白紙,然而這一張張夾在書頁中的剪紙生動活潑,各具特色,栩栩如生地展現在眼前,令人過目不忘。
開心地笑了起來,笑過之後鍾未昔聲音很小地說,“……昔昔沒有把別人的衣服弄壞。”
鍾函炎心疼不已,把妹妹抱在懷裡,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胸前好象有一團什麼軟軟的東西頂着,臉刷一下紅了,怔忡間放開鍾未昔,嘴裡囁嚅着,“哥哥知道……”恍惚了幾秒,恢復起精神說,“哥哥知道昔昔不會去做那樣的壞事。”
說完別開臉,昔昔才初一,胸前那裡已經開始發育,想不到她快成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