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⑥
曜哥哥沒下面回答,估計是秘密,鍾未昔也沒追問下去。
洗完澡躺進被窩,想起柔柔白天提到的老奶奶,壓下去的好奇心又冒出來,那地下室裡的老奶奶反覆在眼前出現,難怪有句話叫好奇心害死貓。
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黑司曜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牀邊,頭上滴着水,手裡拿着吹風機:“昔昔,幫我吹頭髮。”
“哦。”她坐起來,按下吹風機的按鈕,乖乖幫他吹了起來。吹風機的聲音成了室內唯一的聲音,才吹了不到一半,檯燈突然晃了兩下,最後熄了。
怎麼回事?黑暗中鍾未昔下意識往身邊男人的懷裡躲,“曜哥哥。”
一隻手臂摟上她的肩,好聽的男聲安慰着,“我在這兒,別怕,昔昔。我馬上打電話過去問問什麼情況。”
電話離他們不遠,本來熾闇裡設置了信號干擾,但凡手機及通訊設備到了這裡全部失靈,沒有信息,只有他們內部安裝的電話可以與外面聯繫,他所住的城堡只有書房有電話,考慮到昔昔經常愛打電話,他下午特意讓人在臥室裡也裝了一部,他藉着一點微光摸到電話,陡然鈴聲大作。
“是你的。”他接聽後,把話筒遞給她。
“喂,你是哪位?”鍾未昔想不出誰三更半夜,黑燈瞎火的給自己打電話,停電了下面的人該找的是曜哥哥纔對啊。
想不到是柔柔,在那裡啜泣着說,“未昔,我去你那裡睡好不好?”
“你和默吵架了嗎?”鍾未昔想到聚會上兩人鬥嘴的情景,這對歡喜冤家經常這樣啊,大家都習以爲常了,看來是晚上回去吵的厲害了。
“不要提他,大壞蛋。”柔柔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嚇了鍾未昔一跳,這下敢肯定真的是小兩口吵了架。
她只能馬上說,“啊……那個……當然方便,你來吧,我下去給你開門。”
“柔柔?”黑司曜摸出打火機,一小簇火苗照在他黑深的眸裡,也照出一絲不悅,“她來這裡睡?”
“是啊,她沒地方睡,還有她要和我睡,曜哥哥,你能不能……”
她沒說完被他唬聲打斷,“不可以,她又不是沒地方睡,默的城堡裡有很多客房。”
“可是柔柔好象很傷心的樣子,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也挺可憐的,曜哥哥,你就將就一晚嘛,好不好?”鍾未昔軟軟的撒着嬌,“你最疼昔昔了,昔昔也捨不得你啊,可是我們來日方長嘛,柔柔她真的很可憐,女人很脆弱的,尤其是吵架的時候,我不收留她會……”
“別說了。”他捏着她的臉蛋長嘆了口氣,“你就是心軟,這是別人夫妻的事以後少管爲妙知道嗎?默不象你們想象的那種壞,平常他對柔柔都寵到無法無天了,連我和卓都看不下去。”
“那是你兄弟,你當然幫他說話,柔柔還是我姐妹呢,我姐妹還受欺負了呢。”鍾未昔扁起小嘴,想起他最後一句,吐吐舌頭,“你是指關在地牢的老奶奶嗎?”
“還說!”他的目光在模糊的光線中象有型物,直直定在她臉上,口吻卻是無與倫比的寵溺:“下次不許這麼陶氣知道嗎?要不是默那小子最後一刻捨不得懲罰柔柔,順帶的你也沒受牽連,否則現在你屁股上早挨板子,躺在牀上一個月下不來牀。”
原來闖進地牢的懲罰這麼嚴重,鍾未昔腦子再傻也知道自己逃過一劫,噘着嘴嘀咕,“我纔不怕,我有曜哥哥在,曜哥哥才捨不得我吃苦呢。”
“昔昔,我是跟你說真的,乖,以後不許再到那地牢裡去,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也保不了你,聽清楚了嗎?”他的語氣好嚴肅,鍾未昔趕緊點頭。
“好了,一起下去吧,你去開門,我去看看停電怎麼回事。”他拉住她起身,分別加了衣服,兩個人手拉着手出了房門,來到城堡大門。 wWW ▪ttκǎ n ▪¢ 〇
沒了路燈,外面黑漆漆一片,鍾未昔在門口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一個蜷在那裡的身影。
一看到鍾未昔,小身影立馬撲了過來,“嗚嗚……昔昔,他不要我了……”
“沒事了沒事了,夫妻吵架沒有隔夜仇的,明天就好了,今晚你先睡我這兒。”鍾未昔拍着柔柔的背安慰,眼睛不由看向黑司曜。
“你陪她上去吧,外面風大,我去外面看看。”黑司曜遞了隻手電筒給她,又獨自打着手電筒向外面走去。
熾闇總部的內部管理極爲嚴格,有專門電力這一塊的僕人,黑司曜才走了一小段路,幾個匆匆忙忙的身影打着手電筒往這邊跑。
“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停電?”
“有可能哪裡漏電,跳閘了,我們正在檢查,剛纔我們第一時間往您那裡撥電話,顯示佔線。”
那時候柔柔正往他那兒打電話,黑司曜點了點頭,“要多久?”
“用不了一個小時。”
黑司曜點點頭,又叮囑了幾句,腳步沒折回去,往向愷默的城堡走去。
一年忙到頭熾闇下面的兄弟只聚這麼一次餐,難免會喝高,晚上他也喝了不少酒,倘若不是帶着昔昔提前離場,最後他也得喝趴下不可。他走的時候默那小子還沒走,正被人起鬨灌酒,卓那小子帶着妻女溜在他們前
面。
默那小子今晚估計喝高了,不然不會做把小嬌妻氣跑的失控事件,默那小子平常嘻皮笑臉,其實比誰都精,只是那小子平常沒表現在外而已。
果不其然,他來到臥室,默那小子正倒在牀上呼呼大睡,他用腳踢了向愷默兩腳,“臭小子,醒醒,你老婆跟人跑了。”
“柔柔?”剛剛還睡得跟死豬似的向愷默驟然如殭屍般坐了起來,大叫着,“誰敢搶我老婆,老子揍死他!”
“你老婆在我那兒呢,她倒好你倆吵架,扯上我和昔昔,現在她把我拱出來,佔了我的牀位,這帳怎麼算?”
“佔就佔唄,我倆誰跟誰啊,沒事兒……”向愷默一擺手,眼皮一耷,又倒了下去,還打起了呼嚕。
“向愷默!”黑司曜恨的直牙癢癢,等他再怎麼拿腳踢人,再怎麼用話刺激,人家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照睡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