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60 原來是你
“我?”若嫺指着自己的鼻子,眼中盡是茫然和困惑,“我掉進游泳池裡是他救的我?我就記得你曾說過我以前冬天掉進游泳池裡過,可是沒提到有人救我。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當然不會天天掛在嘴邊。”溫母臉上出現了一些不願提起的憂傷。懶
“媽,你快告訴我,我十八歲生日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爲什麼都不記得了?”若嫺不肯罷休,拉着老媽的手追問着,“告訴我好不好,我要知道。”
溫母拗不過她,嘆了聲氣,“那是個冬天,你從生日宴會上溜出來,結果不小心掉進了花園裡的游泳池,當時大家都在前廳,沒人知道你遇到了生命危險。簡家兒子恰巧經過,就跳到水裡把你救上來。你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一個字都不會說,把我和你爸嚇得不輕,後來醫生檢查了說你是受驚嚇過度,選擇性失憶。我和你爸想反正失憶就失憶吧,想不起來不是更好。你出院後恢復正常,也開口說話了,可唯獨就缺少了那一個星期的記憶。”
聽到這裡,若嫺好長時間沒說話,這段記憶她確實是忘記了,也留下了後遺症,就是怕水,以前洗臉的時候,只要臉貼近水面都覺得呼吸困難。這一奇怪的反應她曾告訴過老媽,老媽這才說出原因,她以前曾經掉到游泳池裡過,至於當時的具體情況之類的,和救她上來的人全都沒提。蟲
這些年過去了,她偶爾還能想起那天的一點片斷,但大多是自己在水中嗆水掙扎的記憶,其餘的全都不記得。她怎麼也不會沒想到,當年會是簡君易那魔頭救了她。
這麼說來,他以前認識她,頓時某段場景浮了上來,她從御苑搬出來後回到自己的公寓,那次他藉着找衣服的機會走進屋,他四處打量了一番,也不知是有心還是心稱讚着公寓裡的裝修。
她藉機嘲諷說自己住得起這麼大的房子是另外找了金主,當時他難得沒有露出輕蔑的眼神,只是高深莫測地看着她。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真是愚蠢,他早就在最初知道她是溫志澤的女兒,自然是知道她住得起那種豪華公寓。
溫母一面看着手錶,一面絮絮叨叨,“快去換衣服,都下午三點半了,你大伯母肯定等急了……”
若嫺的耳邊好象只有爆炸性的轟鳴聲,更多的是一種強烈的憤怒,他什麼都知道,原來對她所有的事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他救過她,那麼爲什麼後來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難道僅僅是她不記得他這個救命恩人了嗎?所以他要報復,所以他殘忍地動手打她。不管她願意不願意都要強行索取她的身體,這些都是爲了強迫她記起來嗎?
這些說不通,這些根本就說不通。
這些令人髮指的手段根本就解釋不通他曾對她所過的惡劣行徑,在她現在看來,他還是個變態狂,她不會原諒他的,不會,永遠都不會。
咬着脣思緒完全沉浸在無比的憤恨中,好容易換了衣服,被早就待在房間裡的老媽拉着下樓,坐上車後轎車很快就發動了。
“我帶了些補品過去,還要再買些你大伯母愛吃的點心,新衣服和年貨年前我就送過去了,一會你大伯母看到你肯定很高興,你大哥和修潔也被我拉過去幾次,就你不見人,她還老問我你回來了沒有……”
若嫺靠在車座後,看似認真地聽着老媽的叨唸,其實思緒早就飛轉開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從小到大大伯母其實最疼她,明明溫家有兩個男孩,可大伯母就是喜歡她這個女孩,每次看到她都是開心得不得了,既給糖,又塞點心。
有的時候看到她的小辮亂了,還會親自幫她拆了重新紮好,大伯母的手很柔軟,梳頭時非常細心,也很舒服,扎的辮子比別的小女孩的辮子就是顯得俏皮可愛。
老媽就不同了,不太會梳頭,一直以來都是家裡的女傭幫她梳的辮子。因此她非常喜歡大伯母,就是每年才見幾次面,而且大伯母無兒無女,也並不和她們住在一起,一個人獨自住在郊區的一間大房子裡。
等她長大了,懂事之後才知道真相,原來大伯母和自己的老媽竟然都和溫志澤有瓜葛。
當年,溫志澤這個有夫之婦看上了剛進稅務局工作的年輕漂亮女孩,對方對他也是一見傾心,隨即開始了長達幾年的暗渡陳倉,後下了一個男孩,取名溫賢寧,也就是她的大哥。
大哥一歲那天大伯母找到了她們母子所住的地方,直接說要接他們去溫家。
老媽自然是不相信,哪個女人看到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還能容忍,更何況是接回家住。但實在僵不過對方一再的勸說,老媽半信半疑,結果被接到溫家後,大伯母果然就真的和溫志澤辦理了離婚手續,一個人搬去和她父母同住,前些年父母相繼過世,只留下她一個人。
對於這件事,若嫺從來都覺得大伯母是最可憐的一方,對溫志澤更加沒有好感,有了第一次外遇就有第二次,難不保他會再找年輕的女人,拋棄老媽。
可不知道是怎麼了,大伯母和老媽兩個人竟站在同一戰線上,一致幫溫志澤說好話。最後只能歸結於溫志澤攻於心計,竟然能把兩個原本不可能站到一起的女人哄得服服帖帖,難怪他能坐上市長這個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