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她控制不住慌亂的聲音回答,心裡開始猜測他怎麼會突然這樣說,唯一能想到的是或許被他看到了她跟那個人在一起了,所以他纔會這樣諷刺她。
“那個人我也不認識,就是在……”她急於想解釋清楚誤會,卻沒有留意到他急切搜尋的目光開始逐漸轉成灼灼的火熱,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張一合的誘人粉脣。懶
下一刻,她只感覺到一大片陰影朝自己靠了過來,脣畔被某種濡溼而柔軟的東西覆住了。
她整個人像被定格住了,這個魔鬼竟然吻了她,雖然只是印在右脣角,並沒有脣與脣的接觸,但這勉強應該算得上一個吻。
沉重的胸膛抵着她的柔軟,感覺他的手臂纏上了腰間,她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清冽的氣息混合着淡淡的菸草味,在這個燥熱的天氣裡他懷抱裡的溫度宜人。
不,她在想什麼,這是她的初吻,不應該是他,不應該把寶貴的初吻給這個冷血的惡魔,她驚詫着拉回了理智,開始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扭動着,鼻腔裡發出含糊的聲音,“唔……唔……”
他的力氣太大,大到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嵌進他身體裡一樣,她驚愕着睜大眼睛看着只有一公分距離的俊容,覆在冷漠冰眸上的濃密睫毛顫動不止,他彷彿是在剋制着什麼,更或者是想要證明些什麼,總之,今天的他有點反常,不,不是有點,是非常反常,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蟲
他不是討厭她的嗎?不是總嫌她贓,又一腳把她踢給了曾玄銘了嗎?那麼,他現在又在做什麼?他又想玩什麼把戲?
她憋着氣抿緊雙脣,拼盡全力開始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掙扎。
睫毛微微扇了幾下,他陡然睜開眼睛,離開了她的脣畔,冷硬的大手扣在她纖瘦的肩上壓向車座,瞬間制止了她所有的動作。
肩膀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她長長地抽了口氣,“爲什麼要這樣?我沒有做錯什麼……”
“沒有做錯麼?那麼是我錯了。”他的語調平緩,眉頭皺了一下,然後放開了她,頹然般地坐回了座位上,嘴裡嘟嚷着細碎的語句,“……這是錯覺……不應該會有這種感覺……對……是該死的錯覺……”
她一手撫着疼痛的肩膀,輕輕揉着,他怎麼了?怎麼有點不對勁?會不會是吃錯了藥,所以精神失常了,她惡意地想着。
想離開,可又怕他發怒,只好屏住呼吸惴惴不安地坐在車子裡。
過了幾分鐘,她偷瞄了他一眼,見他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被他碰過的脣畔有些癢意,彷彿還留有那股的清冽味道,悄悄彎起手指拼命擦着那個地方,餘光不經意地瞥到他倏地投過來的視線,轉眼對上他凌厲的目光。
“你在做什麼?”深沉的嗓音帶着彷彿地獄來的陰森感。
她無聲地搖搖頭,緩緩放下了手。
“嗯?跟了曾玄銘,你現在膽子倒大了,連話都懶得跟我說了麼?”他咬着牙,寒冰般的氣息從脣間吐出,大手握住她的喉嚨將她的臉轉向他。
他的手像鋼鐵一樣扼住她的喉嚨,她衝動地反駁,“我已經搖頭了,而且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多話的女人。”
這個魔鬼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嫌棄她嫌棄得要命,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親她,他真的以爲她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嗎?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他眯眸審視着掌下這張嬌柔的臉,他不知道自己中她下的什麼蠱惑,從飛去拉斯維加斯的那天開始,他就發覺自己不對勁,腦海裡總抑制不住閃現出她的身影。
他想印證自己對她沒有多餘的感覺,所以他印上了她的脣角,只是脣角,他的脣從不讓任何異性碰,因爲他曾經答應過青黎,他的吻只屬於她一個人。
這個算不上吻的動作非但沒有教他清醒,反而令他墜入了迷霧裡,有種莫名的暗流從脣間擴散到心口,像一種不可名狀的情愫。
他想自己是低估了這個女人,她似乎懂得準確掌握住男人的心,而他竟然也中了她的道。
原本只是把她當成不要的東西甩手扔給曾玄銘,反過來,曾玄銘倒對她產生了興趣,竟然真的和她開始約會。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咬牙切齒地逼問,“告訴我,曾玄銘昨晚在你房間裡待了多久?”
該死!爲什麼光想到這些他的心裡就有種酸澀的苦悶?難道他還迷戀着這個女人的身體嗎?
不,不會,他只是剛剛開車經過這裡的時候,遠遠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衝到左側的公交站臺,他不過就是下意識撥通了電話,迫切地想要看到那張嬌臉上出現驚惶失措的模樣。
他承認這種行爲該死的幼稚,可他發現自己卻樂於玩這種遊戲,似乎只有這樣他纔會覺得自己在這個女人的心裡還擁有足夠大的影響。
絮兒的心臟差不多快要停止跳動了,這個魔鬼簡直真像自己所想的那樣吃錯了藥,他幽暗的視線裡彷彿參雜了太多難以讀懂的情緒,正是因爲這樣她纔會驚慌害怕。
她害怕他又在想什麼主意威脅她,惡整她。
見她沒有回答,他琥珀色的眸子裡顯出不悅的神色,收緊了扼在她喉嚨口的大掌,“回答我。”
“前後就待了幾分鐘,我端水上去,他突然說要回房間。”她吃力地趕緊回答,“你放心,我想我已經取得了他的好感,他說今晚還會再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