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有跟上,他轉過身站在原地等她,幽暗的眸底交織着神秘莫測的神色。
她挪動着沉重的腳步過去,思考着如何開口,“我想跟你談談。”
他微微抿起脣,淡然地說着,“有什麼事,改天吧。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他擡頭看了眼天色,繼續邁步往前走,她心痛地盯着他的背影,再也管不住自己,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不,我想現在就說。”
“怎麼了?”他嘆息着,含着顫音,試圖撥開她的手。
“不,不要,不要不理我,請你不要不理我好嗎?”她略帶乞求地大聲說,更加用力抱緊了他,把臉埋在他寬厚的背上,哽咽的聲音呢喃着,“我不想再睡不着,我不想再翻來覆去到下半夜,我更不想睡覺的時候總感覺後背冷,我想……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再跟你分開。”
一口氣說完這些,她顫抖地咬起下脣,像是在等待審判一樣閉上眼睛。她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她只知道如果再多次這樣的冷遇,她一定會難受得窒息而死,所以像阿爾洛說的那樣,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哪怕他嘲笑她,笑她自作多情,她只想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麼?”他的嗓音緊繃着,“你不是在意過去我對你做的那些事嗎?你不是恨我,想要自由的嗎?”
“這些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這話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住了,是啊,什麼時候她已經想通了,抿起脣嘟嚷着,“反正、反正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嘛,老活在過去,又不是七老八十,再說要是你再對我不好,我還是可以離開你。”
她支支吾吾說完這些,他突然轉過身,亮眸裡滑過一抹精芒,嗓音裡增添了不容置疑的堅決,“相信我,我不會有機會讓你再離開。”
她眨巴眨巴着雙眼,不禁展露出了嬌羞的笑容,“真、真的嗎?這麼說……”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突然捧起她的臉,狂熱地噙住她的粉脣,他已經忍了太久,從放她自由那一刻起,他便發了瘋似的想她,腦海裡全是她的一顰一笑,躺在牀上根本睡不着。
他像個瘋子一樣開車在巴克斯克家大門外,靠在車裡吸菸,整夜傻傻地望着大門。
熬了一夜的他被阿爾洛碰到,兩個大男人在車裡談了一個多小時,阿爾洛告訴他,好象她最近也不大正常,女傭說她經常整夜睡不着。
這個小女人原來心裡有他,他欣喜之餘卻又有些猶豫,阿爾洛看出了他的心思,同他商量了一個計謀,那便是以假訂婚爲由試探她。果然她在書房外聽到那段談話後主動提出訂婚,這下子他看到了希望,這個小女人潛意識裡並不排斥他。
阿爾洛拉住他,告訴他不要急,她一直在鑽過去的牛角尖,成敗就只能看接下來的一劑猛藥了。那就是他在她面前,態度陡然降溫,若即若離,假如她愛他的話,一定會受不了。
其實有好幾次,看到她失望的小臉和沮喪的表情,他都快演不下去了,想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告訴她真相,可一想到阿爾洛的警告,最後一刻他還是忍住了。
今晚的宴會,阿爾洛和他一致認爲是最佳時機,他以做戲爲名對她溫柔體貼,她肯定會滿心歡喜,在等到離開的時候,他的態度又一次恢復到了不溫不火的狀況,這些對她無疑是當頭一棒,當然順利地就逼出了她的實話。
她成功了!她在心裡吶喊,卻沒有深思他態度的巨大轉變。情不自禁陷入了他狂熱而纏綿的吻裡,胸口的空虛瞬間被填滿了,她主動環住他的脖頸,慢慢閉上眼睛,全心身享受這個久違的吻。
許久過後,他貼着她紅腫的脣瓣,粗聲喘/息着,“絮兒,你不會反悔嗎?你說要跟我在一起的話,我已經刻在心裡了。”
她靠在他懷裡,垂落下睫毛,極小聲地說,“不會,我不會後悔。”
她習慣了聽他低沉的嗓音,習慣了睡着的時候窩在他懷裡,習慣了他爲自己親手煲的魚湯,甚至她已經徹底習慣了他的存在。
這就是愛吧,原來這就是愛情,甜蜜中夾着酸酸的感覺,讓人忍俊不禁,想要一嘗再嘗,最後會滋生出想要廝守在一起,瘋狂擁有彼此的想法。
他像是着魔般吻她的脣,與她羞怯的舌尖恣意交纏,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去我那裡,跟我回家。”
她的大腦渾混紊亂,不知何時已經坐上了他的車,半晌後,兩個人已經回到了在艾爾索普的豪宅。
他迫不及待地摟着她滾到了大牀上,高大的身體緊貼着她,溫熱的氣息全灑在她白皙的嬌臉上,“絮兒,喊我的名字,我想聽你喊我的名字。”
他的嗓音伴隨着鬼魅的低啞,令她無法抗拒,瞬間像被施了魔法聽從他的話嬌羞地低喃一聲,“卓……”
從來沒有人可以用這樣的聲音喊他的名字,他喉深處嘶啞着發出難耐的呻/吟,很明顯發現自己的下腹傳來一陣陣訊號,告訴他他很想要她。
“絮兒,可以麼?”他用一種剋制的僵硬表情,俯臉注視着她,目光氤氳迷離,“我可以愛你麼?”
他緊繃地扼制着欲/望,嗓音裡含着徵求,她想起了那次也是在這張牀上,他抱着她艱澀地說,“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可以……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