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關心別人嘛!我憑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男人用異常諷刺的語調揶揄着。那冰冷的綠潭宣召着他此刻的慍怒。只是,脣角卻揚起詭秘的弧線,令莫染全身一顫。
他憑什麼?他當然有足夠的資格說出這樣狂妄的話,只是,對於別人,這叫做狂妄,對於他,只是事實罷了。
如果他願意,大概也可以隨意一句話就決定別人的命運吧。就好像自己一樣。
“我——我只是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連累別人。”莫染低聲陳述,只是底氣,明顯不足了。
她當然意識到是因爲自己的走神才讓斯洛生氣的說出那句話的,因爲,他從來都是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吃的是什麼的人。或許,食物對他來說,連充飢都不算,好像只是執行慣例一般。可是,他還是會樂此不疲的聘請最昂貴的廚師,製作出最jīng美的佳餚。
他就是這樣的人,即使是自己根本不在意的存在,但只要和自己有關,他一定會要求最好的。
他當然有這樣的能力,彷彿那些最好的,是爲他而創造產生的,就理應是屬於他的,毫無疑問。
“不要連累別人?呵,我的小公主,你以爲自己連累的人還少嗎?”
男人的話好像魚刺突然橫亙在自己的喉中,讓莫染梗咽難耐,好像就此要停止了呼吸。
是的,她連累的人還少嗎?
從自己被他帶走以後,她連累了多少人呢?
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呢?就連這次不也是一樣嗎?即使自己是無心的,但結局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莫染不禁有些自嘲,你以爲自己是救世主嗎?其實自己纔是那個罪魁禍首吧。
“小東西,想知道,你第一個連累的人是誰嗎?”男人突然饒有興趣的看着女孩漸白的臉sè問道。
第一個被自己連累的人?
是那個因爲試圖扶起自己以免摔倒而因此不得不返回基地的保鏢嗎?莫染雖然不知道所謂基地,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但連晝和夜這樣的人都會聽到而神sè改變的地方,應該很恐怖吧。
還是那個因爲沒有看好自己而讓自己摔倒的傭人呢?
又或者是那個第一個因爲自己而被趕走離開“克林斯特”的孩子嗎?
太多了吧?太多的數不清了。
看到女孩不斷收縮的水眸,男人湊到女孩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只剩下莫染如石柱般屹立在原地,瞬間轟塌的理智使全身的血液驟然冷凍,就連仍然握着銀亮刀叉的手指似乎都與金屬有了一樣的溫度。
男人夢魘一般的話語一直纏繞在女孩耳邊,他說“在你要我帶你離開的那天,你的養父就因爲你,死了。”
他說的那樣輕,輕飄的好像羽毛般在風中舞動,遲遲不願落下,卻成了生命中不可承受的重量,黑壓壓的覆在莫染的心臟處,窒息感攥住輕微搏動的心跳,無法逃脫。
是自己的選擇,讓那個男人死了。
雖然他對自己那樣狠毒,可是,罪不至死。
只因爲自己,好像自己選擇按下了瘋狂列車的總閘,於是走上了一段不歸的路途,再也停不下來,一切便跳脫出了正常的軌跡,引來了之後的所有未知後果。
是應該歸咎於蝴蝶效應嗎?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選擇,卻牽扯了多少人的命運。
又或者,是那所謂的宿命吧。或許,一切,不過是按照命運的軌跡安然書寫下去罷了。
只是,一切的開頭,都因爲自己——
Don‘tTakeMyHeart--JeremyMoll送給始終矛盾的斯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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