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心中一片絕望,等着接受疼痛的來臨時,身後突然伸出了一雙大手,接住了她的纖細的身子,把她擁到自己的懷中。直到她的身體止住了後仰的趨勢,感覺身體已經處在安全之中時,唯一才猛地睜開雙眼,所看到的就是一雙似是要噴火,卻又像蘊藏着萬年寒冰的眸子。
他?他怎麼會在這兒?
冥夜絕輕輕扶好她的身體,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身後,犀利的雙眸立刻‘射’到對面那個早已面‘色’蒼白的‘女’人身上。
“還記得我十年前說過什麼嗎?別讓我再看到你動我的人,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不懲罰你,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記住?恩?”冥夜絕‘陰’沉着臉一步步向阮嬌兒‘逼’近。
阮嬌兒看到猶如惡魔附身般的他,猛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眼睛突地瞠大了媚眼,雙手一下子捂住脖子,腳不由得慢慢後退幾步,猛地回頭如倉皇的跑進大廳去找人求救。十年前的那一幕,早已成了她的夢魘,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唯一望着眼前的一幕,‘迷’‘惑’的皺起了眉,這是怎麼了?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十年前發生什麼事了?阮嬌兒怎麼這麼怕他呀?
冥夜絕死死的盯着阮嬌兒逃跑的身影,步步帶着厲風向大廳走去,就好像阮嬌兒是他的仇人一般。不追到她誓不罷休一般。
“爸爸,救我。”阮嬌兒驚喊着跑到冥天的身邊,哆嗦着抓住他的胳膊躲到他身後,怯怯的望着那個一臉狠戾走進來的男人。
“絕,你要幹什麼?”冥天站起來擋在阮嬌兒的面前,阻止了冥夜絕的前進。
雖然他知道這是阮嬌兒的錯,但她也是在他默許下才這樣做的,他不能就這樣不管她了。
“您說呢?這些話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我說過,不要妄想動我的人,饒過她一次,已經是我的極限,既然她活得這麼不耐煩,那我就成全她啊。”冥夜絕咬牙說道,對於阮嬌兒的一再挑釁,他的容忍度已經到了極限。
“她又沒有做什麼,你這樣有點小題大做了吧!”林麗幾步走到阮嬌兒身前,擋住了冥夜絕的視線,儘量微笑着說。
這個繼子越來越囂張了,現在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了,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沒做什麼?那是不是隻有出了人命纔算是做了什麼?嗯?”冥夜絕的利眸望向那個瑟縮在別人身後,一臉驚慌卻依然不知錯的‘女’人,眼睛微微眯起,手慢慢握緊發出嘎吱吱的響聲。這幾個人總想用一個人來控制他,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們的想法也太可笑了,他是隨便任何人都可以控制的嗎?
“絕,那個‘女’人現在並沒有事,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吧!我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嬌兒再也不會對她怎樣了。”冥天見兒子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只好開口道。
現在他纔想起,剛纔他的默許讓嬌兒做了替罪羊,忘了以絕的個‘性’來說,他的‘女’人要是在主宅裡出了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幸虧那個‘女’人的命大,並沒有怎樣,否則,恐怕主宅裡所有的人都不會好受吧!
“好啊,只要您從今往後不要再派人叫您的兒媳‘婦’到這兒來,饒過阮嬌兒也並不是不可以。《搜索看最快的》”冥夜絕淡淡的說道,眼裡閃過一道‘精’光,想要懲罰阮嬌兒是假,要把唯一與他們完全隔開纔是他真正的目的。
“呃……,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孩子的事……”冥天擡頭繼續說道,還是沒有放棄孩子的事。
“我的孩子,我自己會撫養,就不勞你費心了。”冥夜絕淡淡說完回頭剛要擡腳,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轉身又對冥天說道:“哦,對了,忘了告訴您一件事,別讓你的‘女’人她的‘女’兒對我老婆動手,否則,我也會動手的。而且,下一次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冥夜絕鋒利的眼眸慢慢望向那個面‘色’變得鐵青的‘女’人,見她看到他立刻渾身一顫,才冷冷一笑轉身向‘門’口走去。
“你……”林麗怒瞪着他的背影卻說不出任何話,這個小子也囂張了。
冥夜絕慢慢來到唯一的面前的,轉頭望望裡面怒視着他們的三人高聲說道:“從今往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公寓裡,別到處‘亂’逛,沒有我的命令,不管是誰叫你都不許去,除了我的命令誰說的話你都可以不聽。聽到沒有。”
“好,我知道了”唯一望着他嚴肅的面容突然笑了。從他說出這些話的一刻她的心變得暖暖的。
她知道,他對她說這些話的意思,只是在警告裡面的人別想動她而已。雖然他並沒有對她說任何關心的話語,但有他這些話就足夠了,她知道他會保護自己,她就滿足了。
“笑什麼,走吧。”冥夜絕看着她溫柔的笑容,心,突然一動,皺起眉,粗魯的拉起她的手就走。
這個‘女’人傻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林麗望着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卻只能乾瞪眼。而冥天卻是若爲所思轉回身想裡面走去,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絕好像很在乎這個‘女’人,他是不是開始敞開自己的心了?或許這樣也很好,最起碼他會變得像個人,而不是天天冷的像個冰塊。
走在綠樹成蔭的林間的小路上,聽着樹上小鳥的嘰嘰喳喳聲,清新的空氣蔓延在鼻息間,讓人的心不由得變得輕鬆、上揚。
想起了他剛纔說的那些話,嚴肅而又冷硬的面容,唯一輕輕的笑了。
“謝謝你。”她望着他高大的背輕輕的說。
今天以前,她以爲這個男人只會對她冷冰冰的,從來沒想到他居然會保護她,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才這麼做的,總歸是他幫了她。
“你傻啊,他叫你去你就去,他叫你死,你是不是就去死啊?。”冥夜絕並沒有回頭,只是惱怒的叱喝她。
這個‘女’人幹嘛要那麼聽話,別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去做。
“我不會聽他的話。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公司了嗎?”唯一聽到他冷冰冰的話,輕輕一笑接着問道。
“有一份文件忘在家裡了。”冥夜絕淡淡的說道。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回答她的問題,可是不由自主的就是說了。要不是今天他忘了帶一份文件趕回來,正好碰到她被人叫去的那一幕,還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呢。
“那個……,孩子的事……”唯一小心翼翼的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如何開口,聽剛纔的那些話,他好像也知道孩子的事。可是他會喜歡這個孩子嗎?
“你想要?”冥夜絕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
這個孩子來得太早了一點,他現在正在努力把冥天盟轉爲合法的企業,這個時候如果要了孩子,他恐怕也不能夠盡到多少做父親的責任。
“你不想要嗎?”聽到他的話,唯一心裡咯噔一下小聲問道。
難道他不想要孩子?雖然她也想過這個孩子他會不喜歡,也想過不讓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上,可是真的面對這個事實,她的心突然慌了,她好怕他不想要這個孩子,就像不要她一樣。
“你決定吧,如果你想要的話,你就得自己負起所有的責任,我現在公司很忙,恐怕沒有時間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冥夜絕望着她的有些蒼白的臉,突然說不出狠話,本來他是想讓她把這個打掉的,畢竟以他現在的情況,他根本就沒有‘精’力在去爲一個孩子‘操’心。
“你是說……你要這個孩子?”唯一驚喜的望着他的小心翼翼的問。他的意思是不是,他會喜歡他們兩人孕育的這個小生命?
“隨你吧。”望着她充滿期待的眸子,不忍心打破那雙充滿希望的眼眸,皺了皺眉慢慢說道。
一個孩子而已,值得她這樣嗎?
“呵呵呵,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唯一的心間彷彿一下子裝進了許許多多的喜悅,高興地拉起冥夜絕的手,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笑得像個孩子。
冥夜絕望着她突然貼近的臉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臉上一癢她就又縮回了身子,然後望着他傻笑着。看着她巧笑嫣然的面容,他的心突然變得軟軟的。
“笨蛋。”冥夜絕輕輕的罵了一句,嘴角微微翹起,然後拉起她的小手迎着林間的清風慢慢向前走去。心裡所有的不愉快,因她這微微一笑全部消失殆盡了。
“呵呵呵”唯一傻傻一笑,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跟着他的腳步向前走去。
雖然他是在罵人,可現在她居然這句話是那麼好聽。就像是小時候,他總是罵她笨蛋,可每次都是他來保護她,是不是從今往後,他又會像以前一樣來保護她?照顧她了?
冥夜絕邊走邊微微低頭看着手心裡的那隻白皙柔軟,心,在這一刻變得寧靜而悠然。她柔軟而溫暖的小手,往他冰涼的手心裡源源不斷的輸送着熱量。讓他永遠都是冰涼的手與身體慢慢變得溫熱。突然間,他覺得如果一直這樣與她生活下去也許會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他對她沒有什麼濃重的感情,但最起碼她會聽他的話,帶給他安心。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想,但潛意識裡他就是認爲,她會永遠事事以他爲先。事事聽他的話。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到公司,沒有必要的話,就別出來了,就是有人來找你,你也別理他。懂了嗎?”冥夜絕走到公寓的‘門’口,轉身對唯一說道。
也不知怎的,現在他好像對她有點不放心了,就怕她又會聽了別人的的話,傻傻的跑去讓別人欺負。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在家裡等你。”唯一輕輕鬆開了他的手,微笑道。
這還是他結婚以來第一次這樣對她說話呢,這是不是代表,他心裡已經有了她的存在?
“嗯。”冥夜絕微微一愣,然後點點頭。走到等候已久的車邊坐了上去,轉頭望着站在車邊對他微笑的人,心微微一動。爲什麼他現在看這個‘女’人越來越順眼了呢?
“早去早回哦。”唯一面帶微笑對他輕輕揮揮手。
車慢慢的開動了,唯一也帶着自從到這裡以後就從沒有過的好心情,轉身走進公寓的院牆。
冥夜絕望着她慢慢走近牆內的身影,轉過身子靠在車座的靠背上,臉上慢慢‘露’出一抹微笑。
她說在家裡等他呢。家,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詞啊,他也有家了嗎?聽起來好像不錯的樣子。
“少‘奶’‘奶’,您怎麼纔回來了啊。”張嫂望着唯一面帶微笑的回來,立刻從那片紫‘色’小‘花’裡走了出來。
“張嫂,”唯一看到她揚起雙臂高興的飛奔過去,一下子撲到她的懷裡,咯咯笑着。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高興啊?”張嫂拍着懷裡的人忍不住微笑道,自從到這裡以後還沒見過她這麼高興的樣子。
“不告訴你。”唯一微微仰頭,小嘴一撅得意的笑着。
她當然高興啊,絕突然對她轉變了態度,雖然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但,這樣就夠了。
“呵呵呵,真像個孩子。好了,快起來,我還有事要做呢。你也快回房裡去吧!別曬着了。”張嫂說着微微推開她的身子,走進‘花’叢裡,蹲下身子繼續自己的工作。
“張嫂,你這是在做什麼?”唯一奇怪的望着她問。
“看看有沒有蟲子,這些‘花’都是少爺親手種的,不能讓它們生蟲子。”張嫂邊查看邊說。
“是嗎?他以前不是不喜歡‘花’的嗎?而且怎麼就只有這一種‘花’啊。”唯一疑‘惑’的問,一個不喜歡‘花’的人突然種起了‘花’,而且還只種一樣‘花’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少爺以前並不喜歡‘花’的,不知道爲什麼,十年前小姐失蹤的第二天,少爺突然就想起來種‘花’了。你不知道啊,少爺當時受了很重的傷,可他就是非要種‘花’不可,誰勸都不聽。‘胸’前的傷口都流血了,他也不停只是默不作聲的種‘花’,直到把這裡全都種上這種紫‘色’的小‘花’,纔算停了下來。”張嫂悠悠的說道,彷彿回到久遠的記憶裡。
“十年前?小姐失蹤?”唯一輕輕呢喃着,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擡頭望着張嫂說:張嫂,你可不可以對講講以前的事啊。“
“當然可以啊,只要你想聽。”張嫂回頭對微微一笑說。
“我想聽他種‘花’的事。十年前的。”唯一突然有些着急,十年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好啊,”張嫂慢慢回想起以前的事,悠悠的說起那驚心的一幕。
自從冥夜梵把少爺又帶走以後,張嫂就一直在公寓的‘門’口走來走去,一刻也不曾離開,他不知道少爺今天是怎麼了,突然發起那麼大脾氣,小姐又受了傷,可別出什麼事纔好啊。
就在張嫂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見冥夜梵揹着大少爺跑了回來,而且他的背上,冥夜絕的臉上滿滿都是刺目的鮮紅血‘色’。如果您喜歡紫煙飄渺寫的《撒旦少東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