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樑雨宸不願多說,滿腔冷漠,眼睛一次次瞟向袋子,提醒那可是他要討的債。“或許要數很久哦,你不抓緊時間嗎?”
她的笑容那麼溫婉幽雅,可她卻似一隻得逞的貓。在離婚後,第一次不情願地反擊,卻讓喬晟燁當場吃癟。也許是他低估了她,一個隱忍三年,能把他騙的團團轉的女人,不是這麼絕,怎麼可能演的那般成功?
“這纔是你的真面目嗎,扮豬吃老虎?”喬晟燁拿着硬幣,一個一個往她杯子裡丟。半響,他眉眼舒展開,雙眸透出一抹睿智,從懷裡緩緩掏出支票。拿起她的筆,寫下一筆漂亮的數字,“十五萬!現在輪到你,爲我……‘找零’!”
“你……”
他透着緋粉的雙脣輕啓,一抹詭譎笑意勾起。在她來不及反映時,喬晟燁已經一把抓住她手臂。猝不及防一拉,她身體被強力拉了過去,‘砰’地一聲,後背撞翻桌子,文件突然散落一地,椅子被拋棄在那裡。落地窗前的光,配合着節奏,一瞬間貫穿厚厚的玻璃,斜射在她錯愕的臉上。
喬晟燁手掌一壓,將她半壓在胸前,低頭,毫無預兆,吮住她鎖骨。沒有纏綿的親吻,而是狠狠一吮,烙下一個清楚的吻痕。
滿意盯着那青紫的吻痕,他撫了撫,鬆開了她。眼底除了戲謔,還有絲不易察覺的欲色,在這一吻中,蔓延升溫。他說要怎麼放走的她,怎麼收回籠。他嚐到過多少欺騙,就讓她付出多少代價!可腦海,總是剋制不住,想到那一晚……
及時收回手,他舌尖舔了舔下脣,撥開濃密的頭髮,“既然我在你脖子上,已經找回了那兩萬。所以,今天到此爲止。至於那些硬幣,請明天早晨送到喬氏財務室,謝謝!”
樑雨宸狠狠噌着鎖骨,可那吻痕卻越揉越明顯。他聳聳肩,轉身離開,順手揀起地上的西服,抖了抖灰塵提醒,“你最好找個高領的衣服,把它擋住。不然,你的新情人,可能會發狂哈哈……”
門再次摔上,他閒適離去,沒有戀戰。只是那曖昧的笑容,卻一如這鎖骨上掩不去的吻痕,讓人心中堵塞。就在她試着去接受北辰冥的愛時,他毫不客氣地闖入,留下了這罪孽的證據……
狠狠揉過,確定只會雪上加霜後,樑雨宸低咒一聲,“該死的!”
然後悶悶扯過袋子,走向窗前,抓起一把硬幣,看着底下的喬晟燁,微咬住下脣,一股腦拋了下去。硬幣噼裡啪啦砸下去,就像天上掉雹子,砸在喬晟燁的身上,絲絲的疼痛襲來。他猛地擡起頭,大手揚起,放在脣間假意飛吻。雙眸的最深處,一抹冰霜始終不化,深深地、深深的凝望,致人窒息般的美麗笑靨是宣戰,也是決定……
望着他快步消逝的背影,樑雨宸立在窗口前,冷冷命令,“去底下揀回來……”
“總監……”
“去揀回來,謝謝。”負氣過後,她旋即恢復理性,眯起了雙眸看着如繭抽銀絲灑落的地面,泛着刺眼的銀芒。“一分也不能少,那是有些人一輩子拼死拼活都賺不來的東西。撿回來,以喬晟燁的名義,捐給災區,也算他做了件好事。”
“哦,好的總監……”
“還有,幫我找張創可帖。”她捂住脖子上的吻痕,久久地矗立窗前,秋暉如水般沁過眉眼。看着偶有幾片楓葉,飄然而落,她脣角勾起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貼過創可帖,一直忙到傍晚。爲了不招致懷疑,沒參加集體聚餐,樑雨宸直接回到了公寓。在那裡,段雨筠早早候着。拿着藥物棉,蘸着消毒水,邊擦邊皺起好看的眉,“Boss,我無能爲力了。”
樑雨宸手攏着捲髮,斜睨向鎖骨,吻痕果然越來越明目張膽。她隨手一鬆,讓頭髮大意披散蓋住。“算了!時間久了,疤都脫落了,何況一層皮?親愛的,我讓你調查三年前那宗案子,怎麼樣了?”
“毫無進展,你的檢察官老友,根本不配合。”
“哦?”
“看來Boss,她對這樁官司似乎很反感。只要問到相關問題,你也看到了,我就吃了閉門羹。”
樑雨宸笑了笑,看着段雨筠英俊斯文臉上,那抹難色,故意逗趣一句,“很少有連你都搞不定的女人,美男計都失效了,看來楊檢,確實動氣了。”
“那也證明三年前Boss中途插手的姚宛兒藏毒案,有可能另有蹊蹺!可是Boss,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楊檢是你的前輩兼老友,你是SSS金牌律師,舊事重提,對你們都沒有好處。還是Boss,你是爲了某人?”
“某人?”
“對,某人!”
樑雨宸斂脣一笑,沒有作答。只是靠回沙發,閉起雙眼假寐着,神態間沒有絲毫的反常。就像段雨筠的猜測,像一個笑話。可她,卻沒有一口否決。段雨筠收拾起東西,無奈看向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有時候,他還是摸不清楚這個女人的心。
看似無心,卻是有心。看似有心,卻一點沒感覺到。站在茶几邊,看着她似睡似醒的懶散模樣。剛欲過去,卻有一隻手臂,將他搪了回去。“讓、我、來。”那是低沉乾脆的口氣,沒有商量餘地。
“Boss,我會爲你禱告。”看着渾身彰顯出一股旁人無法比擬的氣場,倨傲如壁的輪廓緊繃,那眉眼不必勾勒,便有種冷酷攝人的氣息,令人退舍三尺。就連段雨筠,都不得不爲Boss捏把冷汗。
段雨筠走出去後,北辰冥才伸開雙臂,把她打橫抱起來。剛欲抱進臥室,頭髮在俯仰中垂落,鎖骨上的吻痕,便清楚地暴露在他眸底。好象一根針,倏地扎進他瞳孔,一瞬間,他眼神冷酷吞噬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