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的雨滴,打在男人撐起的那把黑色雨傘上。她躲在底下,冷瑟縮着雙肩,等待着男人的反映。他沒丟棄鈔票,卻也很是漠然。沒有一般男人的驚愕與疑問,只是維持走來時貫有的沉默。
即使傘外電閃雷鳴,跑車一輛接着一輛急馳,嘈雜的聲音,還是掩不去男人喉結的微動和粗重的呼吸聲。
似乎有感覺,他在看她,探詢而玩味,宛如的氣息。那兩道視線,從頭頂投來時,灼熱的令她無形間緊張,從未有過的緊張,甚至讓她不敢擡頭。
這個男人,有種攝魂的魔力,比喬晟燁更強大的磁場。就在那沉寂的幾秒,不但感覺不到緩解,反而招徠更深的壓迫感,讓她忍不住想要放棄。心念算了,何必質氣,在喬晟燁心中,她足夠沒出息了,何必多此一舉?
“抱歉,打擾了!”
可正當樑雨宸想要退縮時,那隻大手,卻反扣住她手腕,將她猝然間帶向自己,手順勢摟住她細若無骨的腰。一股男性氣味,夾雜淡淡菸草味,隨即侵入她鼻中。卻出奇的,一點也不難聞。
“女人,我已經接受了你的邀請。所以從這一刻開始,你喪失了撤回的權利。”低而渾厚的聲音,每個字都有着無法忽視的氣勢。即使聽起來漫不經心,戲謔不羈,可卻是緩而有力,冷峻,像無形的宣判。
“你!”
樑雨宸緩緩擡起頭,看向那把黑色雨傘下,傲然屹立的男人。眼的印象,就像降臨的雕塑。高大的身軀,健美的體魄,黃金勾勒的身體比例,透過溼衣服微露的胸膛和若隱若現的腰腹,結實不誇張的肌肉線條,完美有型地呈現。
只是簡單一件黑襯衫,領口拉低,微鬆着鈕釦,隨意搭配的皮帶。一條亞曼尼長褲,一雙gui皮鞋,手腕間是一塊黑色卡地亞手錶。不是時下亮色系的虛浮,卻有着最簡約尊貴的氣質,令人不由注目。
只可惜看不清楚他的臉,五官輪廓都在那副墨鏡下神秘掩蓋。削短有層次的頭髮,在濃密雙眉間掃動,只能看見那兩片薄而性感的脣,勾勒起邪佞圓弧。在這不合適宜的雨天,他的面容,似乎是一個謎,更增添了霧中花的神秘感。即使冷漠如她,都忍不住聚起眸光,看向這個桀驁不凡的男人。
他粗糙的手指,只是隨意擡起她下巴,凝視她雲淡風清的小臉,緩緩開口,“我還是喜歡,你不戴眼鏡的時候。”
聽出他口吻裡那絲熟悉與獵狩,樑雨宸愈見後悔,隨手攔下這個男人。只三言兩語間,就感覺矮下半寸,足以證明,這男人,不是她惹的起的,還是趁早知難而退。“對不起先生,我有老公了——剛剛只是我和老公之間,鬧的一點不愉快,不過還不至於外遇出軌。所以,錢請你收好,人,我就不租了,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將手裡的錢隨手一拋,身體霍地傾向她,附她耳邊低語,“可我、沒當成玩笑!我也歡,有人跟我開玩笑,尤其是女人!”
“想被你老公,發現你的真面目嗎?如果不想,就跟我走——”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低而渾厚,沉而有力,並不粗聲大聲,卻聽的不寒而慄。像着魔了一樣,她一步也不能動,只能任他摟住她腰枝,像對待所有物一樣拉走,絲毫沒有陌生人間該有的距離。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爲什麼他的想法,跟他的臉一樣,神秘的讓人想後退。可腳步,卻不自覺地被他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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