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和你阿姨還沒結婚,應該是78、79年的時候。我本來和宋瑤他家就熟悉,自己的鋼材生意才起步,那時還是宋瑤他爺爺當家,找我說是給我介紹生意,我當然十分樂意。我的鋼材是銷往大連一個廠家,但據我所知那家廠也不生產和鋼材有關的什麼東西。
不過他們從我這購買的價格幾乎是市場價的一倍,但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我想辦法隱瞞銷售記錄。
所以後來我託一個朋友在這上面動了點手腳,之後我收到一筆鉅款。
過了一陣子我再次接到宋家的消息叫我趕緊送一批鋼材去大連的一個碼頭,我直接弄了輛卡車就連夜開過去了。
到碼頭的時候宋瑤的爺爺和她爸都在,我看到他們在把一個個大鐵箱運上船,我發現那些鐵箱像是後來熔成的一個整體,連邊邊角角都看不出任何接縫的痕跡。
出於好奇我問宋家老頭子運的什麼,他叫我卸完貨就趕緊走,而且神色緊張東張西望的。那次他們出海不知道把貨運到哪裡,不過去了很長時間,回來後才把錢給我,居然比上一次還翻了一倍。
我大概猜到他們運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利潤這麼高,後來一次和宋瑤她爸吃飯我趁他酒喝高了想套套他話,他讓我別問了,裡面水太深。
不過之後…”文浩他爸頓了頓。
“他家老爺子就有些奇怪,生意也不管了,而且經常神出鬼沒的,慢慢的宋瑤她媽對他意見比較大搬出去單獨住了。”
“買您鋼材的那家大連廠商是不是叫鴻福生製造加工廠?”我走到文浩爸爸正前方看着他的反應。
他眼睛突然放亮:“你,沒錯,老闆叫唐萬平。”果然,這個唐萬平就是唐玲的爸爸。
“您知道那個唐萬平一家後來怎麼樣了?”
“大約2兩後我的生意逐漸走上軌道,也開始招了一批人過來維繫客戶,結果我們這裡有個小夥子就打電話去回訪那家廠,看看能不能再合作,結果打到那電話一直不通,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去找過宋瑤,只是我沒想到她和她爸鬧那麼僵。”
文浩爸爸起身在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根雪茄點燃,然後走到窗邊,不一會他回過身說:“瀚生你把他留在中國,我負責他的安全,我們國家的特性你是知道的,相對於歐洲還是要穩妥一些,我也會派人看着。宋瑤她爸那邊我負責幫你聯繫,不過能不能得到你要的答案你得靠自己了。”
之後的幾天文浩爸爸告訴我宋瑤父親在挪威,他給了我一個具體地址,手續辦好後我就直接飛往那裡。
挪威領土南北狹長,海岸線漫長曲折,沿海島嶼很多,造船行業也是挪威的傳統發達產業。挪威主張自由貿易,進出口產業發達,聽說宋瑤父親近年來把那裡作爲一個重點所以他人也會經常待在那。
挪威是個很漂亮的地方,大多數人都會用英語交流,而且挪威人非常熱情,我第一次到這,很快就喜歡上這裡,但我並不是來遊玩的,所以下了飛機就直奔文浩爸爸給我的地址。
那個地方離奧斯陸港不遠,在當地奧斯陸港很有名所以我很順利的到達那裡。
我進了那棟樓竟然看到很多中國人,我趕忙上前打聽宋瑤爸爸的下落,他們告訴我老闆出去了,可能要到下午才能回來,我激動極了,終於跨越半個地球找到這個可能解開謎題的男人。我和他們說是來找他的,希望在這等他,他的手下把我安排在一間辦公室。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纔有個小夥子進來告訴我老闆回來了,我現在可以去見他。
我跟隨那個小夥子出去,他把我帶到一個房間裡,進去後,那是一間比剛纔我待的地方大很多的辦公室,有一張很大的總裁桌,桌前一個男人埋頭在打電腦,他頭都沒擡讓我隨便坐。
我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他就是宋瑤爸爸吧,我第一次看見他,他比文浩爸爸看上去蒼老很多,文浩爸爸已經安享晚年了,可他還在異國拼搏,女兒老婆都不在身邊,我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縱使生意做得再大還是勞累一生也很可悲。
我一直坐在旁邊默默等待,大約半個多小時後他才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低頭操作電腦,卻開口說:“你就是文浩的那個女朋友?”文浩爸爸之前應該和他打過招呼,他女兒爲了文浩放棄那麼多,如今還和他鬧得不愉快,而我和文浩原來的關係,他估計也不怎麼待見我,不過礙於文浩他爸的面子才讓我現在能坐在這。
“是的,看來您很忙,我也不想多耽誤您的時間,我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
“說吧。”他依然頭也不擡。
“您是不是在78、79年左右和您父親出海送過一批貨?”
他停止敲打鍵盤又擡頭看了我一眼。
“你大老遠跑來就是問我這個?”
“是的,你們後來是不是把貨運到一艘艾浦森的船上了?”我依然坐在沙發上平淡的問他。
然後他聽到艾浦森三個字時卻站了起來走到我近前。
“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輕笑了一下,擡頭正視他的眼睛:“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父親在哪嗎?”
他明顯因爲我的話受到什麼刺激,雙眼死死的盯着我。
“你都知道些什麼?你見過他?”他有些急切。
“我只知道他有可能進入了四川一個原始森林,然後遭遇到一個不明組織的暗殺,有可能早已不在人世或者..”我有意拉長語調看他的反應,我想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那羣不明組織的存在。
“小姑娘,別和我繞彎子,你既然敢一個人來我這,就最好不要隱瞞!”
“我本來是想問你事情的,現在好了,反倒是你問我了,那麼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藍色液體注射在人體內會讓人身上長出奇怪的鱗片?”
“那是什麼?你想說什麼!”他顯然急了有些發怒。
“我想說如果你父親還在世上八成也被注射那種東西了!”
他大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而且我懷疑你們以前運送的那批被鐵箱包裝嚴實的東西就是那種液體!”
我之所以有這種猜想,是因爲那艘船後來在荒島附近失事了,然後我和syler在那遇到過一批人魚,回想那羣人魚身上的鱗片竟和在原始森林裡他們描述的一樣,發着藍光,而且被注射後仍能有人類思維和語言能力,只是性情大變且兇殘無比,所以我猜想當時宋瑤爺爺運送的那批東西有可能就是那種藍色液體。
他們把東西運給什麼人,然後那些東西在82年的時候又被帶上那艘沉船,不知道什麼原因船出了事故而且藍色液體泄漏,只是現在無法判斷的是那次事故是有人刻意而爲之還是意外。
不過顯然,宋瑤爸爸並不知道當時他們運輸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宋瑤爺爺肯定是知道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一會後他恢復鎮定露出了商人特有的警惕。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沒有必要跑這麼遠來向你撒個謊,可以和你說我去過那片原始森林,也看到過一羣被注射的人類。而且我無意中發現了你父親與艾浦森創始人布魯諾的合照,從合照上來看他們關係並不一般。
那麼我之所以來找你,也是因爲自己已經被捲入到這件事中,我兒子的安全受到威脅,所以我必須要弄清楚事情真相,我不希望自己是被動的處在明處。
還有,宋瑤懷孕了!”
我的最後一句話像是給了他很大的刺激,他再次踱步到我面前睜大雙眼。
“所以,我想您應該可以體會一個母親想保護自己孩子的決心吧!”
他走回自己的座位,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的,然後他沉默了很久才又站起來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當時我也問過我家老爺子那裡面是什麼,但是他一直叫我別問,按理說以往運輸什麼貨物都要拆箱檢查才能過海關。但那次老爺子不知道動用了什麼關係,盡然讓那批貨就這麼出海了。
船在海上行駛了一個多星期,後來在太平洋的一處海域碰見了另一艘船,老爺子通知船上的工人準備在兩艘船中間架運送板,就這麼把貨物運往那艘船上。
當時我身強力壯也上去幫忙,那艘船的船身有個特殊的海豚標誌,我後來才知道那是艾浦森的船。”
“就這樣?”
“嗯,貨卸完後來我們就返航了。”
“難道就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比如艾浦森的船上當時都有什麼人?”
“對方來接應的人不多,幾乎都是靠我們的人把貨物運過去,我也沒和那艘船上的人說話,除了那艘船上一個外國小孩眼睛水藍水藍的,頭髮是黃色的當時覺得挺可愛上去逗弄了他一下,其他人這麼多年了我印象不深了。”